第95章 下手赵家父子 (1/2)

在叶白吟放下手臂的时候，我们已经到了一处桥洞下面，旁边是流水和麦田。

他松开我后，面色不虞。

“赵家那对父子根本就留不得，他却迟迟不肯下死手，也不知道这个时候他又开始讲什么道义！”

叶白吟越说脸色越难看：“其他人也就罢了，那个赵平绝对不能留。他曾经能够使得蛇柩意识附体，实在是心头之患。你们这样迟迟不将他火化，是想把蛇柩招来吗？”

“白沁，你们都不愿意枉做小人，那就只好我来动手。反正一直以来不都是这么分工的吗？”叶白吟的声音很低，但情绪比夜风还寒还落寞。

我反射性地往后退了退，刚想拨电话提醒医院注意一下赵家父子的情况，但是这里竟然没有信号。

“白沁，我这么做是为你好。”

叶白吟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似乎在责怪我不领情。

他伸手捏住了我剃刀的刀身，我一激灵，挥着那把小剃刀一刀下去，剃刀割伤了他的皮肉，却仿佛在夏天切开了一个水蜜桃。

刀身划过他的手掌，皮肉应声分开，露出淡黄色的内里，像留下来的汁液，伤口旁边白色的皮肉蜷缩着，片刻之后又尽数回归了原位。

我的刀才刚停下，叶白吟的手掌心已经恢复如初，一点也看不出曾经受伤的痕迹。

“我乃阵前灵，长存于世，但是还是很疼的白沁。”叶白吟握住了剃刀往下一按，好似在劝我收回去，“那两条蛇会进入人体的大脑，当你赶到的时候，虽然身子还没完全进去，但是人这个时候应该已经死了。就算这个电话你拨过去了，也无济于事。”

他谈论生死的表情仿佛在看蝼蚁。

我只觉身上冷得发抖，望着叶白吟，他肩膀上的衣服好像一直在动作，脸上的五官也扭曲了，似乎很痛苦。

叶白吟和白薇一样，都是听命于蛇柩的阵前灵。蛇柩赋予了他们力量，同样如果他们做出违背蛇柩的事情，身体里的蛇似乎就会立刻钻传来，吞噬他们身上的血肉，以作惩罚。

“等医院的死亡通知单下来了，你就马上带着赵家父子拉去火葬场。”看得出来叶白吟真的很难受，但他还是向我伸出手，好像想带我走。

但他伸出手的衣袖之下钻出了一条条魔鬼蛇，通体鲜红吐着信子，而全身的衣衫都有什么东西在扭动。

叶白吟一瞬间撤回手，他甩了甩衣袖，再出来时蛇不见了，衣袖被他紧紧攥在手里：“跟我走，我带你回家。”

月光下叶白吟的脸痛得扭曲，他青丝长发被汗水沾湿，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珠布满了红血丝，仿佛小拇指般的魔鬼蛇，他活像个被折磨的恶鬼，亏得他还能吐字如此清晰。

我往后退了退，问道：“你身上的魔鬼蛇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不自觉抚摸了一下那枚黑色的蛇戒，在王婆家我差点从浴室窗口掉下来，好在迟霄及时出现，可如今叶白吟已经近在眼前过了这么久，迟霄却并没有出现。

“白沁，你还是和从前一样，总是这么疑心我。”叶白吟轻轻笑了笑，手慢慢拉开了自己的衣襟，露出底下的身躯。

他的身上几乎布满了那些魔鬼蛇，在冷情的月光底下行程强烈的反差。密密麻麻的蛇头啃噬着叶白吟的身体，他苍白的脸色仿佛下一刻就能昏过去，却始终清醒着承受疼痛。

我曾经经历过肩膀上那两条魔鬼蛇的痛苦，但不过是两条，而叶白吟的痛苦……

“迟霄既然允诺了你就会做到，他会把你体内的魔鬼蛇祛除，也会想办法与蛇柩周旋，届时我会送你离开。”叶白吟重新穿好了衣服，低声道。

他向我伸出手：“迟霄和千树在一起，不会来的。”

叶白吟说了这么多却并没有告诉我关于魔鬼蛇的事，我只能自己问下去：“这样的话我能见见这位千树吗？反正我就要走了。离开了镇子上也就不会再回来，只是看一眼的话也不行吗？”

叶白吟与迟霄不同，他更凭自己的心意，没那么多条条框框，也许会同意我的请求。

“不行。”只是这一回叶白吟拒绝得却很坚定。

他笑得浅淡道：“这世上不是所有东西都适合直视和面对。好比太阳，虽然它温暖，它光照大地，给万物带来了生机，可若是你用眼睛去直视的话……”

“至于像我们这些的蛇……”叶白吟抬手拢了拢自己的衣襟，但胸口的魔鬼蛇依旧微微探出头，一口咬下了他身上的皮肉，鲜红的伤口还来不及展示又重新慢慢愈合，循环往复。

“我们喜阴不喜阳，哪怕不做出攻击行为，人们也会从心底里害怕，明明是逃命的路线，但恐惧会让他们下定决心去打死它。”叶白吟若有似无地叹了口气。

他望向我：“假如你真的见到了千树，这并不是一件好事，也许你这一辈子都无法从阴影里走出来，你会对迄今为止遭遇的一切产生质疑，一辈子恐惧。”

不管叶白吟说得再怎么严重，但只是见一面能产生的后果还让我理解不能。我还是想争取一下，却听白薇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她的笑声连绵若银铃。

“叶白吟，你体内这些蛇好不容易才摆脱，这才过了多久，居然又跑出来了。不过是一个白沁，值得吗？”

白薇一身白色连衣裙聘聘婷婷，她坐在不远处的树干上，垂下两条纤细的小腿，但肚子却肉眼可见的隆起，甚至看起来月份已经很大了，似乎离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