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赵家人的营生 (1/2)

“赤链蛇又叫做水游蛇，这种蛇没毒，对于你爸来说，抓条毒蛇当然不是什么难事，但有毒的蛇最好还是不要拿来泡酒。”

李婶拉着我坐下了。

她出于好心安慰我：“你爸他呀就是天生吃这口饭的料呀。那些蛇都会乖乖地找上他趴着。”

“以前你们家附近老有蛇爬过来，那趴着就不动了，你爸就把那些蛇捡回去泡酒卖。”李婶讲起来似乎还觉得很神奇。

但她又愁眉苦脸起来：“镇上也不是没有其他人卖蛇酒，但是都比不上你爸的手艺。现在要想找效果这么好的蛇酒，难喽。”

“好些外地人还特地打听过，托了人来你爸这里买两坛带回去呢。他们总是说，喝了你爸的蛇酒感觉身上好了很多，说有多神奇。”

李婶讲得来了劲，“你看看你爸卖蛇酒生意这么好，他赚了钱供你吃喝上学，你妈手里还有钱天天打麻将，你们家这日子还不够好？”

李婶神色又暗淡下来：“不像我们这些没本事的，天天起早贪黑，可能还没你爸那卖出去的一瓶蛇酒赚钱。”

我伸出手，碰到那樽玻璃瓶，对准那条红环水赤链用手敲了敲：“我爸都把那些捡来的蛇泡酒卖给什么人了？”

我爸的蛇酒一直卖得挺好。但我年纪太小，这些做生意的事情我也不懂，之前也没留心，现在还真不知道我爸的客户都有那些人。

李婶在后厨做菜，时不时探出个脑袋来：“不都是用来泡酒吗？捡来的、收来的或者抓来的有什么不一样的嘛。泡了酒、卖了钱不就行了吗？其他还图啥呀。”

李婶把那碗面端了出来，和她说的一样加了蛋，我吃了一口，但是却觉得不是这个味道。明明荷包蛋都是差不多的。

“李婶，你知道赵平他们家吗？他们家是做什么的呢？”我回忆起白薇的话，赵平能被蛇柩入体意识，说明他本身也是阴邪之人。

迟霄说麦小春是自愿献祭了蛇柩换取报仇雪恨的机会，这么说来，她对那些人的恨意还挺深……

“这不是你该多问的事情！”李婶忽然情绪有些激动，她眼眶泛红：“你妈要是今天在这里，你问她这个，肯定会被她骂死！他们那一家人能是什么好东西，做的那什么缺德生意……”

李婶说着说着住了嘴，她又坐了下来，摆了摆手：“罢了罢了。”

“咱们镇上的酒吧你总应该看见过吧。在高速路口隔了一条街的地方，你爸妈原本不许你那个地方玩。”李婶低声道。

她顿了顿，说道：“赵家父子都在那条酒吧街上当保安，他们家那两个女的就在酒吧当坐陪，看准了人之后就……下套。”

李婶看了眼门外，她压低声音道：“赵平的媳妇长得可不赖。”

我一下子转过弯来，李婶所说的“下套”应该是俗称的仙人跳。

“他们家人一般人是不会轻易下手的，根本看不上酒吧那些本地消费者的消费水平。每次都得等那些外地的老板回乡探亲，趁着人多眼杂，他们又不熟悉这地方，然后下手。”

李婶把货架上的东西一点点补上去。

她边说边感慨：“别人玩这一套啊都只是挂个鱼饵，他们家真是损到家了，非得等办完事儿了冲进去，证据确凿了想抵赖也不能。”

“这些都是穿肠烂肚的黑心钱，呸！活该赵平那媳妇被蛇缠。他们这一家人……也不知道你爸妈怎么就同意把房子给他们了呢……更何况那些冤大头里，还有你们圣蛇村的人呢！”

她看我的眼睛一直盯着她，似乎也觉得她和我这样一个刚成年的女孩说这些，有点不太合适，李婶抿了抿嘴：“罢了罢了，人都死了，我不该多嘴。你呀，也别去招惹他们家了。”

我本来还想再问几句，可是李婶提起赵家就满腹牢骚。

我听得心累，连带着那碗面也吃不下了。离开之前，我说薛神婆身体不太好，想给她带点蛇酒回去暖暖身子，李婶自然也没有推辞。

她拿了一个塑料瓶，接了点蛇酒装好之后递给我。在门口，李婶又叮嘱我，我一个不会喝酒的小姑娘千万不能喝，让我以后看见赵家的人就绕道走。

我看着手里的那瓶蛇酒，站在路口，往远处眺望，只见红色红十字灯牌在楼影重重里高高挂起。

我思忖片刻，还是又折回去了一趟医院。

我在门诊排队，又缴纳了费用。把蛇酒倒出了一点样品，递给护士，拜托她帮我化验成分。

那护士看我的眼神似乎充满了好奇，我也懒得多做辩解，接过了她的单子就离开了。

现在时间也不早了，镇上没多少人，医院里更是冷冷清清。在回家之前，我还是想去看一眼赵家父子。

我走在医院的走廊里，想起之前赵平的媳妇当时就是在这里，当着我的面，用针筒深深扎进了脖子，血从她的脖子喷涌而出，满地都是刺目的红色。

想到这里，我心里很是不舒服。

我才刚到赵家父子的病房门口，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气息。

那种气息很难形容，有点腥，仿佛烈日暴晒过后的臭水沟里发出了阵阵腥臭，散在了空气里又很淡，同时也很像暴雨过后从深山老林里钻出来的蛇腥味。

我把蛇酒收好，立刻推门进了病房。在病房里有一个白色的身影，他站在赵家父子的病床中间，他的手捂住了赵家父子的口鼻。

他的手上盘着一条条柳枝粗细的蛇不断往下探着头，正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