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战列舰 (1/2)

“枪都收起来，你们这像什么样子？”托马斯·史莱德意外的冷静，他斥退火枪手，第一次正眼看安妮。

那是看有能者的眼光，不再是看女人的眼光，他总算不把安妮当作普通女人了。

“史莱德先生真是气量宽容。”安妮称赞他一句，俐落收回匕首，掀起裙放进绑在大腿的匕首皮套中，她一点也不在意掀裙子的动作多惊世骇俗。

“那么那位马利安·里德船长，有什么特殊之处，愿意让您为他这么做呢？”托马斯·史莱德饶富兴致地问。

“这就是我的私人秘密了。”安妮微微一笑，“继续原本的话题吧，一千金一艘战列舰——”

“那是不可能的，一千金只能买一艘中型的帆船。”托马斯·史莱德说。

“二手的战列舰呢？一千金应该绰绰有余吧？”安妮问。

托马斯·史莱德咬着烟斗，思索片刻说：“就算是以用过五十年的龙骨重建的战列舰也无所谓？”

为了制造出荷兰皇家战列舰，他们将买来的一艘破旧、不堪使用而沉没海底的西班牙从海底耐心分解，把龙骨捞出来。

利用那架还没损坏的龙骨，托马斯·史莱德将这家船厂的所有技术试用在那艘船上。去掉最贵重、最耗费心思的龙骨，其他部分用旧的、堪用的板材翻新，拼拼凑凑一艘战列舰是有可能的，但非常费工，一千金不过是个成本价。一般真正想买战列舰的人也不想要一艘拼拼凑凑的旧船。

“厂长！”托马斯·史莱德的亲信不赞成他卖出他们的技术结晶。

“总要让船试试水，才知道它堪不堪用。”托马斯·史莱德说完，不在理会手下亲信嘴里一直念着但是这样但是那样，他直白地问安妮说：“那位马利安船长愿意接受一艘试验品吗？还是他想要一艘中型帆船？我们仓库里就有一艘全新的中型帆船，他想要随时可以卖给他——看在妳的份上，美丽的疯女人。”

“这是对我的夸奖。”安妮笑得甜蜜，她很满意谈到的结果，相信自己可以给玛丽一份亮丽的成绩单，“虽然我肯定马利安船长一定更想要您的战列舰，不过我会回去和马利安船长确认，请您静候佳音。”

“好的。”托马斯·史莱德满意地点头。

“再回去之前，我能参观一下那艘战列舰，和中型帆船吗？”安妮问。

“大胆，你想窥探什么？”

“她想看，就让她看。”托马斯·史莱德说。

不过托马斯·史莱德只允许安妮参观，把杰克屏除在外。史莱德先生绅士地领着安妮参观，他们进入船厂深处，按照安妮的意思，他们一齐先看战列舰。

“这是一艘典型的七十四门炮风帆战列舰，长五十二米，宽十四米，吃水七米，至少需要七百名船员控制这艘战列舰，她很美吧？”托马斯·史莱德说。

那是一艘斑驳的拼装舰，除了龙骨，其他区域用的木料甚至都不大一样，上了桐油防水仍然看得出不同木料深深浅浅的色泽，有三层甲板，底下两层是火炮甲板，共装有七十四门不同口径的火炮，可通过舷侧炮口向外开火。安妮登上船细细观察，最底层共三十门火炮虽然看得出口径大小一致，但火炮的做工不同，色泽各异，显然也是重不同艘船上拆下来又装上去的拼装货。

“底下三十门是四十二磅的火炮，从西班牙、英、法等船上拆下来的旧火炮，虽然做工有细微差异，但他们能够使用相同的炮弹，实际使用上没有问题。”托马斯·史莱德说：“中层三十门二十八磅的火炮，也和底层的状况一样。上层到是新打的火炮，总共十四门荷兰制的六磅火炮，十门在船尾，四门在船头。”

“我了解了，我想不必去看中型帆船了，您的中型帆船一定和这艘风帆战列舰一样优秀。”安妮说。

“妳确定，不看不后悔？”托马斯·史莱德问。

“不会后悔，我有把握马利安船长会愿意买下这艘战列舰。她只需要一层新漆，就能变得换然一新。”安妮说。

“那么预祝我们交易愉快。”

“交易愉快。”

达成目的，安妮带着一脸惊愕的杰克离开，杰克没想到安妮这么能干，之前在威廉姆号上，表现出柔弱无依无靠的安妮·邦尼恐怕只是镜花水月般的假象。

他们离开船厂，登上等在外头的马车。

“恭喜呀！先生赢了决斗！”马伕真心实意地说。

“这没什么。”杰克敷衍过去。

他们在马车里相对而坐，过了半响，杰克忍不住问：“安妮，妳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你觉得呢？”安妮神秘地笑着反问他。

当然是威廉姆号呀！

傻瓜。

隔日一早，玛丽一起床就去敲厨师亚德里恩的房门，直到把人吵醒为止。

玛丽想带厨师下船，船由比利和其余船员留守，他們去人力市场挑人。

“到底有什么事？”亚德里恩臭着脸问。

“陪我去买东西。”玛丽回答。

“船长大人您几岁了？还要人陪？”亚德里恩讽刺问。

玛丽假装没听见，她说：“给你三分钟时间换衣服。”

比利起得很早，他精神过于亢奋，几乎没睡，黑眼圈很明显，“马利安船长早安！”

“早安。”玛丽朝他点头，就算打过招呼。

“您要和厨师去采购食物吗？”比利问。

“是，我们要去采购。”玛丽回答。

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