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威廉姆号 (1/2)

说实话，要不是亚德里恩饭做得不错，她绝对要炒了这个不尊敬船长的混蛋厨子。

在这个年代，舍得用盐以外的调味料、香料下厨的厨师极少，亚德里恩在这个时代是绝对的革新派，但正和玛丽胃口，要不是亚德里恩刚被港口的餐馆赶出厨房，又名声远扬找不到一份好工作，不得不委屈接受玛丽仅能支付的微薄薪水，他们俩不会恰好碰上。

今天的晚餐是番红花饭搭配海鲜咖哩，搭配姜丝炖鱼头汤。虽然组合有点奇怪，但是这可是绝对的南洋风味，亚德里恩懂得怎么用南洋香料，他肯定跟东印度公司的船只，或者跟过航海冒险家、冒险跑得比较远的海盗船上才有机会接触这些香料，甚至能将香料们当作食材应用。

填饱肚子，玛丽决定给厨师加薪，亚德里恩不仅不需要战斗，一个月还能领两枚金币，若有打劫船只的收获，需要做犒赏船员们的大餐，她还会另给奖金，五个银币。

要知道玛丽开给自己的船长固定薪水——不包括战斗奖金部分，船长的战斗奖金和船员们相同，按人头算——每个月也仅有十枚金币。其余的收获都是公款，得用来购买伙食辎重，升级船只、添购炮火、火枪、子弹等等。

虽然十枚金币已经是很大的一笔钱了……

除了买衣服，这些金币也不知道该怎么用。玛丽吃完饭，想到一半，就被大呼小叫的比利打断了思绪。

水手长比利和他的亲信船员们抬着好几箱兰姆酒回来，“船长！马利安船长，我们回来了！”

比利一把打开船长室的门，还好玛丽已经把大部分的金币放回船长室底下的舱室，否则这些家伙闯进来看见满室黄金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

玛丽并不相信他们，他们是海盗，只一同战斗过一场，感情还不深厚，再怎么提防也不为过……

“不会敲门吗？”玛丽凶巴巴地喊。

“诶？对不起。”水手长比利吓了一跳，缩了缩脖子。

“有什么事？”玛丽抬眼看他。

“兰姆酒买回来了。”比利指着后头抱着数只木箱的水手们说。

“那就送到底舱去，特别搬到我面前做什么？”玛丽说：“碍事。”

“喔。”

水手长比利恹恹地转身，准备照玛丽的话做，他本来还以为自己会被夸奖呢……

看着比利颓丧的背影，安妮的话突然跳进脑海“我要威廉姆号做你的随行船只，怎么样？要不要帮我？”这时候突然觉得安妮简直聪明绝顶胜过比利一百一千倍也在所难免，毕竟在比利的衬托下，任何人都会聪明起来。

“等等，比利，你过来一下。”玛丽喊住对方。

“是！”比利本来像沮丧的大狗，现在他高兴地对亲信船员说：“你们先去放兰姆酒，我和船长谈话。”

“保重。”他的朋友，一个剃光头脸上刺青的青年拍拍他的肩膀事先安慰他，光头觉得马利安船长即将狠狠修理他一顿。

不过比利不觉得马利安船长会对他做什么，看他现在不像生气的样子。

“你待会找人，去调查威廉姆号。”玛丽吩咐说。

“是因为威廉姆号『棉布杰克』船长很可疑吗？我也觉得他很可疑，他下午在船舱一直打听船长的事，不过大家都没和他搭话，连您有一手高超的箭,术都没透露……”比利碎碎念了大半天，一点也不管玛丽想不想听。

玛丽的手在书桌的海图上敲了两下，发出沉闷的声响，警告似地喊他：“比利。”

“我马上去办。”比利眼睛一亮，觉得船长看重自己很好，他得把这件事情办好。要怎么办呢？

总而言之，鹿特丹和阿姆斯特丹就算走陆路，步行也不过耗费一整天时间，若是租匹马连夜赶回去调查，也许明天傍晚来得及赶回来。

“你留下，我还需要用你。”玛丽看比利一副跃跃欲试，搞不清楚自己是水手长可以派手下做事的样子，只好把话说得更清楚，“找一个机灵一点的家伙去查，查得清楚一点。”

“保证连祖上是铁匠还是木匠都帮您问清楚！”比利再度行一个别扭的军礼。

谁在乎他祖上做铁匠还是木匠啊？

玛丽很无奈，要不是她手底下实在无人可用，她实在不想把这件事托付给不知道能力如何的船员。不过玛丽本来就对帮助安妮这件事举棋不定，她不打算花太多精力在调查威廉姆号上，这件事就随便比利怎么找人办吧。

玛丽没想过比利比想像中有用多了，水手们放好兰姆酒，去找厨师发现亚德里恩不在，不过灶上有番红花饭和炖海鲜咖哩，他们就自己取用了。

坐在厨房旁边当作餐厅的船舱，数名跟随比利的船员们大口吃着番红花咖喱饭。虽然味道怪怪的，但是不难吃，所以船员们都很满意。

“听我说！”比利推开门冲进来，“船长要我派一个人去查威廉姆号，就是今天那个多嘴多舌船长的船，你们谁要去查？”

“……”所有人都安静的吃着饭，没人答腔，他们都不想去做这件吃力不讨好的事。

比利对刚才拍拍他肩膀，要他注意别被船长修理的光头好友说：“康奈尔，你去。”

康奈尔差点呛到饭，他灌了一杯水才顺过气，脸上刺青的花纹都扭曲了。

“为什么我去？”

比利没理他的问题，从怀里掏出刚才买兰姆酒的钱袋，里面还剩一些找零的银币，抛到康奈尔面前的桌上，“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