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东印度公司 (1/2)

“听着，你得帮马利——安船长，卖给他一艘英式皇家战列舰。”安妮差点直接喊出玛丽，但她很快就改口了。

“我怎么可能知道哪里有英式皇家战列舰！别说英式皇家战列舰了，任何一种战列舰都很难弄到手！”杰克气急败坏地问：“况且我为什么要帮他？”

“因为现在我是老大，你是老二。亲爱的杰克，我现在随时可以杀死你，夺走你船长的位置。”安妮愉快地用刀在他的身上虚画。

她就是喜欢恐吓男人，看他们露出惊骇的表情，吓得尿裤子，脸白得像死人……

太滑稽了，就像看到滑稽的戏剧表演，安妮总是会忍不住噗嗤地笑了出来。

杰克用她疯了的表情看着安妮，“没有船员会听妳的话。”

“我可以让马利安船长帮我。”安妮说。

可惜亲爱的马利安船长还不愿意帮我。安妮在内心补充。

但杰克不知道，他以为安妮早就和玛丽谈拢价码，要把他打包出售。杰克靠策反船员得到船长的身份，如今他被蛇蝎般恶毒的女子威胁，船长身份岌岌可危，感触良多，只想一醉方休。

“所以这才是你真正打的好主意，讨好那个小白脸，让那个小白脸帮你。”杰克·瑞克姆气得嗓音嘶哑。

“马利安船长不怎么在意威廉姆号，但他需要战列舰，这就是我们的交换条件。你知道鹿特丹有好船厂，那不是撒谎，你说起鹿特丹的船厂从来不会紧张地眨眼睛，反而兴奋得不得了。”安妮问道：“那里有你认识的熟人？好兄弟？回答我的问题！”

被锋锐的匕首压在喉咙的感觉太差，杰克连挣扎都不敢，他大声吼说：“我说！我说！那里有曾经做过几笔生意的朋友，我会把劫来的船卖给他们！”

“哦，非法的地下船厂？”安妮问。

“不是，合法船厂自己接的私活，收购名目是研究船只架构，他们说贵族大人们不会管他们船从哪里来，他们只想要一艘好的荷兰战列舰献给伟大的奥兰治王。”杰克说。

“接手海盗们的破烂小船的官方船厂？你确定他们做得出战列舰？”安妮很怀疑杰克的说法，不禁多用了一丝力道，让匕首割裂他喉间的皮肤。

杰克生怕就被这自称『红背蜘蛛』的疯女人杀了，大声吼说：“他们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战列舰！”

“那好吧，带我去看。”安妮收回匕首，杰克动手想抢，安妮立刻将匕首贴在他的腰腹之间，冷冷地威胁他说：“别耍手段。”

他们亲昵地搂在一起，走出潮湿污臭的暗巷，回到人来人往的繁荣大道，没有人看得出隐藏在安妮那繁复的蕾丝宽袖底下的匕首，仍然顶在杰克的腰侧。他们叫了一辆马车，杰克说了一个地址，马车车伕听了，迟疑地问：“先生，您确定要在现在出城吗？”

安妮先上了马车，期间他紧紧握着杰克的手不放，杰克发现她的手劲大得不得了，“是的，这位勇敢的先生为了维护名誉，和人相约在郊外决斗，他得准时赴约才行，快驾车吧。车伕。”

这年头贵族老爷们很流行用短火铳决斗，意见不合、受到言语污辱或种种稀奇古怪的原因，三不五时就有贵族因决斗而死。马车车伕接受他的理由，不敢多问，只祝福他说：“愿胜利女神雅典娜常伴您得左右。”

安妮和杰克乘着马车，甩开所有热闹的街市灯火，大半夜往郊外的船厂去。

玛丽没有请文书，会计的工作她得自己来，她一项厌烦这个，在经营小酒馆的时候……盘点铜币的工作大多交给里德先生，现在她得自己来了。面对一箱箱金灿灿的金币，她只觉得心烦。

十个金币叠一叠，十叠就是一百个金币，二十叠两百个金币，三十叠、四十叠、五十叠……一百一十二叠又三枚金币，这次她总共赚了一千一百二十三枚金币。难怪那么多人想当海盗，海盗做无本买卖，运气好劫一艘船就是暴利。

不过这次能得这么多金币，那幅画占了最大的功劳，只能说运气占了极大的因素。

他们船目前一共三十六人，连她自己三十七人，刚才发了一人一枚三十五枚金币，在医疗舱的倒霉蛋还没拿到金币，另外参与接舷战的人，待会也得每人发十金币，不过仅此一次，等以后就要按人头算战功了。其他的规定……重伤到必须下船退休的人，可以拿一笔至少三十金币的金额养老……

玛丽用羽毛笔在羊皮纸上写下赏罚规章制度。她想等换了大船，也得扩招船员，这次她总算可以用高薪吸引几个真正能打的好手来了，还得招懂得看海象的海象员、文书兼会计，一个真正医术好的船医。

香料、茶叶、瓷器、名画、珍宝、古玩、金矿、银矿……

在这个海上冒险兴盛的年代，所有珍贵的货物经由欧洲各国设立的“东印度公司”，包括英、法、荷兰、丹麦、苏格兰、西班牙、奥大利及瑞典等，流水似地从东方印度运往欧洲。

在这些来往的船只之间，为了做最大的生意，各个国家不惜为对方下绊子、使手段，拥有“私掠证”的官方海盗应运而生。玛丽不想困在陆地上，奢求在这性别歧视仍然明显的年代继续求安稳，普通的结婚生子……

她曾是年经有为的英国海军军官，一次退伍离开海上是为了结婚。这次回到海上，玛丽不打算再离开。

大海是她的归宿，它不歧视也不偏待谁，大海随时都会夺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