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西班牙商船(抓虫) (1/2)

说实话，截货这件事要是有个内线更好，得知商船大致的返航时间，就能直接等在航线上，能节省许多力气。

但她就是没有人脉，甚至海图还是她自己画的。玛丽所有的钱都用来买那艘凯沃帆船，改装船只、准备辎重、请船员的薪水，玛丽身上只剩下三、五个铜板，连买一桶清水都不够。从贵族少爷那边偷来的行头只能穿，不能乱卖，一些衣服饰品上的家族装饰可是能透露身份，玛丽穿在身上唬唬船员可以，那些偷来的东西很难变现。

她得拿什么去贿赂人？没办法贿赂人，那就只能赌运气了。

现在玛丽身上最贵重的东西只剩下那些军官奖章，部分纯金，抠下来确实能卖点钱。

所以她需要一场胜利，改变现状的胜利。那艘看起来不怎么样的小西班牙商船，祈祷他上头装一些又轻又昂贵的货吧，不论是东方的香料、丝绸或茶叶，还是昂贵的宝石和黄金，只要得到一箱货，就是玛丽能够改变一切的开始。

不过玛丽的船员第一次海战，状态显然还在磨合中。没有船长厉声指挥，有经验的老水手还慢吞吞的在甲板上走，没经验的新水手在甲板上乱窜。

“炮手，炮手就位——”玛丽高声只得高声骂那些傻瓜呆，“发什么呆？转动炮台啊！你往那边瞄准想做什么？打鲸鱼吗？那里什么都没有，你眼睛到底有什么毛病？”

美杜莎号。

希腊神话中的一个女妖，一般形象为有双翼的蛇发女人。以美杜莎为名不是什么吉祥的象征，那是一个倒霉的女人，除了爱漂亮一些没做什么坏事，却受诅咒成为海妖，在各个版本的神话中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玛丽觉得只要被美杜莎蛇发注视就会石化是很有趣的能力，她期望自己的敌人都向石头一样蠢。

舵手负责将船只开向那艘西班牙商船，炮手们各就各位，调整炮台对准西班牙商船——

老炮手带着练出来的两个新手，用其中一侧的三门大炮，对准西班牙商船的风帆和缆绳，“三、二、一——齐射！”

炮火击出发出雷霆般的轰隆声，炮弹砸在对方商船上，造成浓烈的烟雾，他们相距不到半个海里，对方惊慌失措的惊叫已经可以听见。

玛丽眯着眼睛，拿出望远镜想从浓雾中看对方会有什么反应。

老炮手继续说：“第二轮齐射预备——”

玛丽伸手拦下他的攻击，她觉得不用浪费这么多炮弹。

“等等，我们打接舷战。”玛丽决定。

这艘船满打满算加起来连船长不到三十人，他们都被这阴柔的贵族少爷吓呆了，水手长比利立刻抗议，“船长，我们这艘船包括厨师会用刀的不超过十个！”

玛丽皱眉头，瞪周围的懒鬼们，“所以才需要练习，给我拿起你的们的腰刀，那可不是买来给你们当负重的装饰品！”

他们开的是有私掠许可证的船，不是需要保镳的商船或者保护海域的军舰，玛丽从一开始就决定他们必须战斗、战斗再战斗！

“不愿意听话的，等下打完我直接把人丢下去喂鲨鱼。”玛丽眼神凌厉地扫视一圈，逼得人垂下眼睛。

水手们稀稀落落地抽出腰刀，说是腰刀，不过是锐利一点刀型铁片，玛丽实在没钱买太好的刀。水手长比利也跟着抽出腰刀，只有舵手、负责收展风帆的少数水手和厨师可以留在船上，其他人都必须战斗。

在舵手的控制下，两艘船距离越来越近，水手长比利和其他人负责扔出弯勾，搭出供人通行的铁索桥。

“为了金币和宝石！战！”玛丽抽出挂在腰间的剑，高举起来喊道。

“战！”水手们鬼吼鬼叫地附和。

玛丽没走铁索桥，两艘船大概两米远，她退后助跑，然后向前冲，一跃而起——

直接跳到对方的船上！

“杀！”

这艘船还是有请护卫队，玛丽猜没装炮台可能是因为这艘船只走近海航路，附近都有西班牙海军在，他们没想过会有人敢拦在港口附近，离海军日常巡逻的航线只有三海里，极容易被眼神好的海军发现。

他们不知道当过海军的玛丽猜出西班牙海军巡视的时间，在巡逻时段远退，然后在间隙靠近，就为了等待这个时机！

水手们看船长都冲了，也跟着冲过铁索桥。

“杀！”

刀兵相接的铿锵声叫人心跳加速，血液沸腾，玛丽左手持弩，右手持剑，几乎花不到三分钟就杀光所有在甲板上战斗的敌人。

对玛丽神准的弩感到全身发毛的船员们都在感谢她没有射歪。

水手长比利吞口水，小心翼翼问玛丽说：“马利安船长，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搜船舱，还有人躲着——”玛丽话说到一半，就被火枪声打断。

——碰！

子弹画过玛丽的侧脸，打在另一个倒霉的水手身上，中弹的人捂着手臂嗷嗷叫。

玛丽心跳停了一拍，不过她没有停顿，左手一抬，弩箭射出！唰！另一头传来应声倒地的声音。

玛丽面色如常地吩咐水手们，“小心一点，对方手上有枪。受伤的那个先回船上去，我待会帮你看伤。”

“不、不、不用麻烦船长了。”受伤的水手吓得口吃。

“要，我兼任这艘船的船医。”玛丽冷酷无情地拒绝他，然后对其他人说：“别怕，就算手断了，我也会努力试着治疗。”

什么叫努力试着治疗！听起来超可怕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