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二十五、卫北选择 (1/2)

眼看着卫威侯府和宁义侯府如今的败落的宁明朗和卫渚，只能把酒痛饮。借酒消愁愁更愁，可是若是连酒都借不了只怕会因愁而死。

倘若他们愁死了，那父亲之死就永远会被黑暗肮脏掩盖，泉下又如何安宁。这是这些年来宁明朗和卫渚咬牙从凉陲战场死里逃生，又在兖州关岭九死一生从阎王手中夺回命的动力。

那些被黑暗笼罩的日子步步夺命，不走下去固然能像宁明立那样苟且得生。可是他们如何能刨去良心活着，待百年之后如何去见那些活的清清白白却死的不明不白的冤魂？

“你倒是能宽心放过卫家其他二房的人。”

宁明朗分明记得卫东去世一年后卫夫人便一条白绫悬梁自尽了。那时候卫渚才十五岁，一年里接连丧失一生中最重要的两个至亲之人。对正是年少的卫渚是何等打击，可想而知，若不然卫渚一个失孤少年也不至于一头扎进战场九年不回京都。

“母亲说，冤冤相报何时了。我不想辜负她最后的遗愿。我给卫北选择了，卫家二房是生是死全在卫北。”

卫渚依然记得母亲自缢前夜跟他说了许多许多话，九年了字字清晰。不报仇他做不到，最多不像卫北赶尽杀绝。可若卫北自己选了死路，那就真的怪不得他了！

“我赌卫北选死路！”宁明朗拿起酒杯碰了卫渚的酒杯，豪迈万丈。

“我也赌！”赵汝虞不知什么时候冒出来，惊了宁明朗和卫渚。

“女质子怎么冒出来了？”宁明朗略带醉意道。

什么女质子！？她赵汝虞号女公子！

“明朗你醉了！什么女质子，这是女公子！”卫渚醉意似乎没有没有宁明朗浓。

“我没醉！什么女公子，男不男女不女的！女的哪有叫公子的都是小姐！”宁明朗又道。

“哈哈，我觉得也是！”卫渚附和。

赵汝虞索性不忍了，叫来店家要了壶凉茶直接给二人泼醒了。

“醒了吧！知道怎么说话了没？”赵汝虞狠狠道。

宁明朗和卫渚两人醉意本不浓，只是因为心事虚醉了几分。此时冷水一泼自然立即醒了，想起方才说的话不禁尴尬了。

“赵汝虞你个姑娘家大晚上出来瞎转什么。”宁明朗扯开话，方才太失颜面了。

“只准你们深夜买醉，还不准我出来转转了？”

赵汝虞并非出来瞎转，只是听属下来报程宥白那个书生夜半从大理寺去卫威侯府了，才急忙出来，不曾想碰到这二个醉鬼。

“别吵别吵，女公子要不要来杯？我兄弟二人给女公子赔罪，是我们出言不逊在先。女公子莫怪。”卫渚见状赶紧打圆场。

“谢卫将军好意，只是本公子还有事。今日...”赵汝虞想起那个连自己手都挣脱不开的文弱书生，心不在焉又瞧了外面漆黑的街道。

“既然如此...”卫渚话没说完就被宁明朗截住了话。

“什么事？我跟你一起去。”宁明朗拿起随身的佩剑就要跟赵汝虞走。

赵汝虞一看宁明朗这般，以为宁明朗又觉得自己去干什么京畿防卫图之类的事，当即想反驳。却不想远远看见了程宥白。

“程大人这边！”赵汝虞招手示意黑夜中的程宥白。

程宥白走近了才看清招手的人竟然是赵汝虞，再一看还有宁明朗。一身青紫色藤蔓锦纹袍子，青丝打理的利落简单披在身后的是赵汝虞。而宁明朗青褐色的劲衣，样貌英朗身姿清朗的站在赵汝虞身侧。

佳偶天成，一对璧人。程宥白脑海里冒出这么一句话，顿时周身气息与夜色相容，夜凉如水。

“你们继续喝吧，我先送程大人回去。”赵汝虞站到程宥白身侧道。

“程大人，夜深了还有公务要忙？”宁明朗不动声色的看着找到程宥白身侧的人。

程宥白样貌绝卓，气宇轩昂，有着书生独有的书卷气息和温雅。宁明朗看着当朝仕途前景最光明的青年程宥白最终在心里松了气。

“说来也巧。是卫汤一定要见我，见到我后非要我给卫威侯带一句话。”程宥白轻笑，温文尔雅。

“不知程大人可便告诉卫渚，卫汤要程大人带了什么话。”卫渚自然能感觉到二人之间的暗流涌动，只是卫渚更想知道卫汤的话能对卫北的决定有多少影响。

“卫汤让我告诉卫威侯，瑛王一定会救他们的，卫威侯府不会倒下。”程宥白大方讲出这句话，卫家二房还有更为惊人的消息也不一定。

夜色越来越浓，四人聚了又散。赵汝虞送程宥白回程府后，夜色浓郁，程宥白并没有让赵汝虞回楚府，而是叫人准备了客房留下赵汝虞。

宁明朗和卫渚又在将军府开始第二场酒。这次是不醉不归。

“想来琀王穆亦安也快要回京了。”卫渚道。

琀王穆亦安是宣景帝幼子，其母于琀王三岁能行之时病故。琀王爱丝竹弦乐，故而经常待在扬州学习乐理。

“这么说，卫北是要赌一赌了。看来我赌赢了。”宁明朗哈哈笑道。

“你还能笑出来，果然是宁明朗。赵汝虞...做兄弟的我不便多言。”卫渚看着宁明朗爽朗的笑，觉得表里不一他们这些人已经炉火纯青了，真是可悲。

宁明朗心中苦笑，面上没有任何情绪。赵汝虞于他而言是个特别的存在，盗取京畿防卫图的时候他就知道。只是他骗过了自己，如今程宥白的出现竟然让他显露了心思，还让卫渚发觉了。

宁明朗曾在兖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