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当年的事情,忆起镇远侯的死,贺兰明泉眼中全是悲痛之色。

那一场大战,死了太多太多的人,不仅仅是他女儿的夫君,还有他亲如兄弟的副将,有他视为子侄的儿郎,更有那南征军中数万年轻将士。

明明不该战败,明明该凯旋而归,却因人构陷出卖让他们无辜枉死,埋骨在阴谋算计之中,却不是堂堂正正的死在沙场之上

“我原只是怀疑当年的事情是京中所为,是因为京中有人察觉到了泊如在追查先帝的死因,甚至已有线索才会为人所害,却从未怀疑过吴世军。”

“可是如今仔细想想,他早在数年之前便开始为温家募兵,手中握着那么多私军在手,甚至于将阳桧和西疆之境变成了他吴家和温家的后花园,当年西疆诸部就算是突然乱起,也不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吴世军怎么会那么轻易就让那些人攻到了阳桧城下,甚至于城危求援,那般正好的分散了我们手中兵力,害的我们无法支援泊如。”

贺兰明泉眼中染上阴霾,自从廖楚修怀疑上温、柳两家,甚至陆续从他们那里得到线索,后又牵连到吴世军,让他们发现了吴世军私下募兵,甚至于豢养私军的事情之后,他便已经怀疑上了当年阳桧求援的事情。

这其中若说没有吴世军的原因,他断然不信!

贺兰明泉冷声道:“吴家和温家之间狼狈为奸,当年南越战败之事定然和吴世军脱不了关系,虽然时隔数年,早已经没有证据能够证明当年吴世军是故意拿阳桧来分散兵力,但是温家之人定然知道当年详情,手中说不定也握有吴世军的把柄。”

“如今温家落陷,楚修定然会追查泊如的死因,更会替当年南征军那些无辜枉死的英魂讨一个公道,到时候若是温家拿此事来要挟吴世军,难保他不会狗急跳墙,率兵谋反。”

与敌军合谋,出卖军机,甚至陷己军将士为死境,无异于通敌叛国。

吴世军他担不起这么大的罪名,他更不敢用整个吴家去赌。

贺兰卓听着贺兰明泉的话,想起之前在得到廖楚修的消息之后,他亲自带人潜入阳桧城外的一处隐秘营地之中,看到的那些东西,脸上也是沉了下来。

若是吴世军当真起兵造反,京中如何尚不可知,但是河福郡必遭殃及。

这些年南越一直蠢蠢欲动,西疆各部也个怀心思,如果吴世军突然起兵,那些人定会借此机会派兵来犯,到时候河福郡大战一起,同时面对三方夹击,必将生灵涂炭,死伤无数。

贺兰明泉站起身来,双手背在身后在厅内来回踱了几步之后,这才沉声道:“这几日让云景暂且先不要回来,率兵坐镇曲宁,将附近兵力全数集结交予他手中,严防阳桧有变。”

阳桧本就和河福郡相距不远,而曲宁便是离阳桧最近的城池,中间只隔了一条崇明道和几个村落。

两地相距不过四十余里,若是阳桧有所异动,曲宁必能最先知晓。

二子贺兰云景为人最为沉稳谨慎,让他坐守曲宁当是不二人选。

贺兰卓点点头道:“我随后便通知云景。”

贺兰明泉闻言沉吟了片刻,又继续说道:“让南越那边的探子也留意厉镇川的动静,谨防他们趁火打劫。”

厉镇川是南越戍边大将,而厉家和他们贺兰家乃是世仇,一个为大燕尽忠,一个为南越职守,彼此征战时死在对方手上之人从来就没有少过,而厉镇川的父亲当年便是死在贺兰明泉手里。

那人对贺兰家一贯仇视,又为人奸狡,虽于贺兰明泉虽年轻一辈,可在用兵之事上却行诡道,这几年南越和大燕看似太平,可厉镇川却时有派兵试探之时,与他们交手数次虽没攻入河福郡,却也没让他们占到便宜。

就如同他们派有探子前往南越一样,厉镇川也定有细作在大燕境内,若是让他们知晓阳桧之事,甚至探知吴世军有意造反,他定不会放过这机会。

贺兰卓也知晓其中厉害,脸上满是沉色道:“我明白,我会让人小心防备,定不会给他们机会。”

贺兰明泉点点头,贺兰卓就直接大步走了出去,去安排曲宁和南越的事情。

等到贺兰卓离开之后,贺兰明泉一个人站在厅内沉思了许久,才转身去了书房,在里面待了许久才又再次走了出来,直接唤了随侍之人进来,将刚才在书房里写的信交给了那人。

“立刻将这信送往京城,亲自交到世子手中,切记,此信绝不可落于他人之手,若有不对,宁肯毁了。”

那人听着贺兰明泉的话后神色一紧,连忙伸手接过那封信,将其贴身收好:“将军放心,信在人在,我绝不会将信落于旁人之手。”

贺兰明泉自是相信此人。

他点点头说道:“去吧,尽快把信送到楚修手中。”

冯乔去了一趟贺兰家,全然不知道在她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就这么被廖楚修骗着去见了长辈,更不知道那封她以为装着什么机密的信中,写着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机密事情,而是简简单单八个大字,就直接把她定成了贺兰家的外孙媳妇儿。

从贺兰家出来之后,等在马车里的趣儿就忙不迭的迎了上来。

“小姐,咱们接下来去哪儿啊?”

冯乔看着外面虽还不算太热却也有些灼人的日头,扇了扇风道:“回去吧,外面热。”

主仆三人乘车直接回了翁家。

翁家上下都在准备着三日后翁老爷子的寿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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