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将军?”

董年之被陈品云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说的满脸莫名。

内鬼?

什么内鬼?

陈品云什么都没说,只是直接将手中的东西交给了董年之。

董年之有些莫名其妙的接过东西,从中拿起了一张纸看了两眼,脸上神色巨震。

他“砰”的一声将盒子扔在桌子上,双手快速在里面翻找起来,越看的多,脸色就越难看,而当里面所有的东西全部被平铺在桌上时,他脸上哪还有半点之前的冷静模样。

董年之脸色铁青的一松手,手中那密密麻麻写着小字的账册便砸落在桌子上,发出一声闷响。

“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东西怎么会落入他人之手?!”

这里面不仅仅有他们之前贪污受贿的证据,更有许多只有贴身之人才能知道的隐秘,不论是派人前去阻截冯蕲州,还是收买朝臣,笼络朝中大臣时送礼明细,甚至于就连萧显宏私下开矿贩盐之事,桩桩件件都丝毫不差的记录在册。

这些东西,别说是其他人,就连董年之自己也未必全数清楚,如今怎么会落入他人之手,还被当成“礼物”送到了他们手中?

陈品云见着两人模样,在旁沉声道:“我之前便已经觉得奇怪,近来发生的事情未免也太过巧合了些,自从沧河水灾之后,娄永康便被人拿住马脚,殿下处处受制,不管我们做什么事情,却总有人能先我们一步,不仅坏了我们数次的安排,甚至还屡屡让殿下惹得陛下动怒。”

“之前娄永康出事时如此,后来截杀冯蕲州,甚至灾民动乱更是如此,就好像有人蛰伏在暗处如蛇蝎般盯着我们,我们每走一步,都会被人化解,而那暗中之人更像是有未卜先知之能,每一次都会坏了我们的事情。”

“我原就奇怪怎会有人如此神通广大,却原来是我们身边的人出了问题。”

萧显宏阴沉着脸,陈品云是他亲外祖,是母后的亲生父亲,陈家早就打上了他的烙印,绝对不会出卖他,而除了陈品云和陈家,便只有他平日最为倚重的董家。

萧显宏蓦的看向董年之。

董年之神色一变,急声道:“殿下难道是怀疑微臣?微臣的妹妹早已经嫁入殿下府内,在外人眼中,微臣和董家早就与殿下一体,殿下的荣辱决定董家兴衰,殿下若是失势,微臣又岂能好过,微臣怎么可能会出卖殿下?”

陈品云见董年之神色恼怒,连忙在旁开口安抚道:“董将军不必生恼,你对殿下忠心殿下知晓,他又怎会怀疑你。”

说完后他看着萧显宏道:“殿下,此事绝不会是董将军所为,那矿产和私盐之事一直都是老臣的大儿子经手,董将军根本就不清楚其中明细,又怎会告知他人?此事必然只有你身旁最为亲近之人才能办到,殿下仔细想想,你除了将这些事情告诉老臣和董将军之外,还有谁人知晓?”

“那人定与殿下十分亲近,且得殿下信任,更能经常出入殿下府中,才能有机会拿到这些东西,更能知道这些隐秘之事,殿下好好想想,看到底谁最有可能。”

萧显宏听着陈品云的话紧紧皱眉,脑中将身边所有人都一一过滤,而近来发生的所有事情也一件件的在他心头转动。

他向来不会轻易信人,而能得他信任,又有机会接触这些事情的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那些隐秘的东西他一直都放在他书房的一处暗阁之中,就连陈品云和董年之都不知晓具体在什么地方,能知道的便只有他身旁几个近侍,可那几个近侍都是自幼便跟随在他身边,绝不可能背叛,除了他们之外,书房禁地,在他不在府中之时,谁能够轻易靠近?

那几个侍卫的脸不断在他心中闪过,萧显宏盯着那木盒,突然神情一怔,猛的想起一件事情来,大概两个月前,他曾在书房附近见到过一个人,当时情形还历历在目。

——子商,你怎么在这里?

——殿下,臣有要事回禀殿下,府中之人说殿下人在书房,臣便寻了过来,却没想到还没过去便见到了殿下…

他记得,在此之前,顾炀也曾因有急事闯入过书房,当时他已经将暗阁恢复成原样,顾炀脸上也没有半点异常,所以他便没有追问,可如今想来,顾炀最是知礼之人,又怎会无端不经通传,便贸然闯进书房之中,而那一日府中下人明知道他在后厢,又怎会告诉顾炀他在书房?

萧显宏狠狠掀翻桌上的东西,额上青筋直露,咬牙切齿道:“顾!炀!”

大皇子府议事厅外,一身臧蓝锦袍的顾炀站在人群之中,耳边听着那些人或焦急、或担忧的说着今日朝中的事情。

“你们说,这次到底该怎么办,陛下像是对殿下动了真怒了,不仅砸伤了殿下,就连殿下手中的差事也全部交给了四皇子,殿下若是不能想办法重得帝心,以后怕是艰难。”

“是啊,如今连陈老将军都被陛下所疑,那娄永康又如同利刺,如鲠在喉,娄家人那边虽然已经安抚下去,但难保日后不会反复,若不能想办法除了娄家,他们迟早会捅出大娄子来。”

“说的容易,除了娄家,怎么除?现在那娄家里里外外都是四皇子和襄王的人,先不说根本就不可能在不惊动其他人的情况下动手,就说娄永康本人,他此时就是鸠毒,谁动谁倒霉。”

若是之前娄永康直接被人毒死也就罢了,可眼下他半死不活,他手中的那些证据怕是早就转交给了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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