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幻境，破灭 (2/3)

“好，我这就起来。”毛氏一笑，声音如同银铃一般，似乎看到田永的样子，颇为好笑。只是脸上却没有一丝的笑意，反而带着莫名的毒辣。

两人到了茅房，已经看到那林野在地上趴着，似乎是自己爬出了粪坑。正在那里呕吐，却看不到林野低头的时候眼神之中的诡谲。

“林大哥，你怎么样了。”田永慌忙跑了过去，也不顾林野身上满是腥臭，想要将他扶起。毛氏在后面，眼神闪动半天，突然一凝，似乎下定了主意。款动金莲，走了过来，站在那里，看着地上的两人。粪坑在茅房的外面，似乎是这林野上完了茅房，出来的时候，一不小心。掉了进去，却奋起余力，爬了出来，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了丝毫的力气。

“相公，你怎么样了。”毛氏也蹲下身来，柔声问道。林野却呜呜什么也说不出来。“相公，你说话啊。”毛氏继续问道，却不去扶他，似乎只是想知道确切的情况而已。林野还是不说话，只是一只手在地上用力。想要将自己撑起，田永赶忙也是用力。

却在此时，毛氏陡然伸出刚才细嫩的双手，紧紧抓住林野的辫子。猛然拖起，林野受疼不过，清醒起来，看到田永和毛氏的样子，眼神之中，惊讶恐惧。却再也反应不过来，本来田永想要扶起的力道反而成了推动林野的力量，让这林野直接一头再度扎入粪坑里面。

“你…..你干什么？”田永直觉的身上一片冰凉，两腿打颤，仿佛第一次见到毛氏一般，睁大了眼睛，看着毛氏。

“他若是死了，我俩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在一起了。”毛氏似乎刚才的动作不过将一直虫儿溺入水中一般轻松，认真的看着田永，说了出来。

田永看着毛氏的眼睛，低下头来，有心去救，毛氏的眼神却如同锋芒在背，却怎么也挪动不了半步。

慢慢的，林野露在外面的双脚的挣扎越来越无力，直到最后，微微的颤动，粪坑之中浑浊的水面之上不断有气泡冒出，到了最后，却停止下来。毛氏似乎看不到，田永却是看得清楚，一个奇怪的灵魂，似是林野，却又不太像，全身蜷缩在一起，就这么躺在刚才林野趴着的地方，似乎沉睡了一般。这所有的一切，都似乎只是睡觉后的一个梦。

再然后，没有再然后了，整个村庄突然被一阵刺耳的铜锣声惊醒，然后隐隐绰绰有着数十人带着火把朝这边跑了过来。毛氏的脸上一片的苍白，田永觉得不是什么好事情，却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通奸，伙同奸夫杀死亲夫，官府可以管，村庄上德高望重的老人，也是可以管的。面临大海，奸夫淫妇浸猪笼。似乎成了一个悠久的传统。

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田永依旧怔在那里，苦思冥想，总觉得到底哪里有写不对，而毛氏早已经吓昏了过去，杀人的时候胆子很大，自己被杀的时候，却这般的胆小。整个村庄的人，除了妇女和孩子，已经全部在了，他们等着老人发话，然后执行村规。

田永没有在乎所有村民的眼光，和指点的手指，他依旧在想，但是从昨天到现在已经一天，除了脑袋中变得更加的混乱之外，他却再也没有一点的收获。脑子被大片大片的混沌所占领，猴儿破开混沌露出的一丝光亮，也瞬间被掩盖。

猪笼被抬起，所有村民愤恨的眼神已经消失，激起的水花漫天，田永似乎看着所有的水花都缓慢起来，溅起，破碎，飘散，成形，落下，然后随着这猪笼一起，进入了这蔚蓝色的海水之中。海水一拥而上，似乎田永是海水的敌人一般，一个浪头打来，田永却向更深处的海域沉去。呼吸已经成了困难的事情，可是田永觉得，如果不把心中的疑惑解答，那么就算是呼吸也成为了无足轻重的东西。于是不再呼吸，田永这个时候根本想不明白，自己现在的状况到底是什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为什么可以不用呼吸。

陈默此时抬头，低头思量，微微笑起来，“差不多了。”吴义伟朝着这边看了看，没有说话，他知道自己问了也没有回答。倒是陈敏奇怪的看着陈默，“小默，什么差不多了。”陈默笑着抬头，“收尾啊。”

然后留下陈敏疑惑了一会，才恍然大悟。

刘新峰站在那里。注意力已经没有在已经完全昏迷的栾峰的身上，而是抬起头，看着二楼的底部，微微的思索。他的脑袋，还是想不明白一些事情的。二楼之上，田永的脸上却是表情变幻，从迷惘，到享受。从溺水一般的面目扭曲，到安然入睡一般的恬静。此刻却是眼睫毛轻轻的颤动，似乎想要醒来一般。

一声请月的剑鸣，响彻整个三宝店，竟然是陈默化身留下的那把小小的玉剑，就在这个时候，突然跳了起来，微微的颤动，发出激越的清鸣。这响声就在整个三宝殿中激荡回应，却没有一丝一毫传出店外。

二楼站在那里的田永突然之前。安静了下来，连眼睛也停止了挣扎，幻境之中已经在水里的田永却猛然睁开了眼睛，然后叹气，“我靠，这算不算失身。”微微的苦笑，原本绑的紧紧的绳索随意一挣，就散成几段，猪笼就在田永站起的时候，竟然破裂成无数块。散落在水中，而田永就在这四面全部是水的大海之中，当做一片的坦途，走在上面。没有一丝一毫的勉强。

“老三，你可害苦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