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乖乖 (1/1)

第311章乖乖

他用那些证据换来一个自由身，来到金海镇之后，每天以捡破烂为生，常年住在一个地下室里，孤僻独居，不与任何人来往。

这天，他在路边被几个混混儿围住，你一下我一下的推搡着，“老东西，走路不长眼睛啊？撞你妈呢撞，存心恶心人是不是！”

老江捡起地上一麻袋破铜烂铁，低着头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这就走，走，远远的……”

他要走，那四个混混儿却又不干了。

其中一人将他挡住，一脚踩在他的大袋子上，吊儿郎当的嚼着口香糖：“听说捡破烂很有钱啊，你一个老不死也用不着几个钱。正好，哥几个今天缺点零花钱，老爷爷给点啊？”

这话一出，其余人都笑起来。

老江只是苦哈哈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那几人不由分说直接上手来抢，把他身上捡破烂换来的钱全部抢走，还把他人给推倒在地。

得了钱，小混混儿们嬉笑着离去。

老江一言不发的起身，开始收拾撒得到处都是的破铜烂铁。正捡着，视线里突然出现两双鞋。

他愣了下。

这两双鞋一看就是高档货，在这个小镇上都买不到。

他还是道歉，头也没抬。

直到头顶上传来一道清冷的女声：“老江。”

老江浑身一颤，缓缓抬头看去……

漫天的火海倒映在一个冶艳夺目的少女眼中，她眉目冰冷，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复仇的恶鬼，带着美得惊心动魄的皮囊，内里装着血海深仇——这是无数个日夜里，噩梦一样跟着老江的画面。

此时就这样猝不及然地出现在眼前。

少女长大了，眉目间的戾气隐藏了起来，眼睛里也仿佛有了温度。然而垂眸看下来的瞬间，依旧令老江浑身血液如同凝固！

他张了张嘴，吐出一个久远的称呼：“乖乖……”

……

逼仄低矮的地下室，堪堪只有老江的高度。

安星辰和季临进去，得低头弯腰。

老江从一堆堆的废品中翻出两个塑料凳子，仔细用毛巾擦干净，小心翼翼地放在中间的空地上，依然低眉垂眼，甚至看起来有些畏缩：“两位坐吧。”

安星辰也觉得弯腰一直站着很不舒服，便拉着季临坐下来。

季临浑身都不自在。

这地下室的气味极为难闻，空气中仿佛有什么黏黏腻腻地东西浮动。季临四下一打量，当看到角落里那些堆积的瓶瓶罐罐破铜烂铁四周满是蚊蝇小虫飞来飞去，或者一团团贴在一处蠕动时，他脸色微变，只觉得身上都变得奇痒无比。

仿佛那些小虫实在自己身上蠕动。

安星辰注意到他的异样，便说：“季临，你能帮我去买点水么？”

季临看了看她，有看了看佝偻瘦小的老江，觉得这人对安星辰造不成什么威胁，再加上这周遭令人窒息的气味，他僵着脸点了点头。

季临出去后，安星辰脸上仅存的一点温情便也消失了。

她四下看了看，最终视线落在面前手足无措的老人身上，“我们多久没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