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汴梁之行 (1/2)

武修文、李莫愁让洪凌波原地等待，二人悄悄靠近二人。武修文轻轻拍其中一人后背，那人转过身子来时竟然是程英。程英虽然穿着一身男装，但依旧遮挡不住秀丽面容，不用说身旁那位一定是陆无双。

武修文对二人道：“你们二人怎么会来此。”

程英道：“武少侠，那日与你辞别后，我姐妹二人被一番话打动，所以再次前往孟珙大帅府中。孟珙大帅夸你料事如神，蒙古河南行高官官的范用吉暗中向孟珙大帅请降，孟大帅向皇帝上表，可皇帝果然如你预料那样惧怕蒙古兵不敢接受。孟珙大帅听少侠的建议没有上表请辞，而是表示服从皇帝高见。果然现如今蒙古兵攻打襄阳急切，皇帝被迫同意招降范用吉。”

武修文点点头道：“太好了。”

程英道：“如今孟大帅推荐吕文德镇守襄阳，郭靖大侠和黄蓉帮主等协同防守，孟珙大帅暗中出兵，如今已经兵临河南行省边境，随时策应范用吉。只是听说蒙古原丞相耶律楚才驾临河南，耶律楚才大才，孟珙大帅怕情况有变，派出多路人马刺探情况。”

武修文道：“请孟珙大帅放心，这耶律楚才已经不被蒙古上层信任，心灰意冷不会形成阻碍，让孟大帅一鼓作气收复江北失地，这可是咱们唯一的机会。我会进城配合范用吉反叛蒙古。”

陆无双道：“说起来这范用吉也算弃暗投明。”

武修文道：“他本来就是宋朝的将领，算不得个了不起人物，但若能完成投降，也算被动的做了一些好事。”

程英道：“少侠此次进入汴京，一定小心。”

武修文道：“若是这次一举收复江北甚至收回旧都，纵然不能灭了蒙古，也不会让蒙古人兵锋直指江南，那么二位的故乡嘉兴已经不容易遭受战火了。”

程英、陆无双感激的点点头。

程英从怀中拿出一封信和一道招降的圣旨，“这是孟大帅让我们带入城中的。”

武修文道：“我去送。”

程英、陆无双告辞离去，武修文、李莫愁、洪凌波三人进入汴州城内，这汴州城内早就不像张择端所描绘清明山河图一样的繁荣，到处残破不堪，杂草丛生，并无高大屋舍，更多是经过战火摧残的破旧房屋和蒙古帐篷。

三人找到耶律楚才的临时驻地，经过通禀耶律齐和耶律燕亲自迎接。

耶律齐面带担忧之色对武修文道：“武兄弟，父亲说你智慧非凡之人，能洞悉天下大势，在朝是将相王侯，在野亦是江湖俊杰。现如今我父亲几次三番遭到乃马真后暗中监视和恐吓，甚至有江湖武人，来劝父亲自缢而死。”

武修文心想，看来史书中记载耶律楚才是忧愤而死，多半还是遭到了恐吓，就像北宋年间抗击西夏的英雄狄青，就是被那些文官恐吓致死。那狄青行伍出身，刀光剑影都不怕，最后却死在文官的手里。如今耶律楚材的情况也是如此。历史上乃马真后在耶律楚才死了之后，对耶律楚材风光大葬，用来安抚蒙古、汉族、女真族、契丹族的爱戴。蒙古人爱戴他是因为他一些有效治理政策，汉族、女真、契丹是因为他在一定程度上减轻了蒙古对其他民族压制，最大程度的汉化。从这也能看出来虽然民族各有不同，但底层人民的诉求有时候是相同的。

武修文再次见到耶律楚材时人已经瘦了一圈，头发已经花白了，一下子比上次见到时老了几岁。武修文原本以为世上最残酷的事情就是美人迟暮、将军白发，如今看来最残酷的是本来应该大展宏图的年纪，看起来却像一个老人。

耶律楚材看见武修文眼睛又亮了一下，“你来了，我就等着见你呢。”

武修文道：“耶律公，不必担心那些监视的人，只要你愿意我能让他们顷刻之间消失。”

耶律楚材道：“我庆幸自己能遇到成吉思汗父子，只可惜打下来的江山再大，若如此下去，也不能长久。我此生不能背叛蒙古，因为背叛蒙古就等于背叛自己。但我的孩子们应该有自己的选择。”

武修文听了耶律楚材的话，突然想起三国曹操手下重要谋士荀彧，他亲手成就了曹操，却发现距离自己理想越来越远，最后只能忧虑而死，是不是曹操杀的他已经不重要了，对于有些人来说毁灭了他的梦想等于杀了他。荀彧如是，耶律楚材如是，历史的孟珙亦如是。

武修文握住耶律楚材的手道：“我都明白，英雄不惧死，唯恨死不得其所。”

耶律楚材没想到自己与武修文相差近四十岁，但最了解自己居然是他。

耶律楚材做出个大胆的决定，他叫道：“齐儿、晋儿、燕儿你们来。”

耶律晋、耶律燕听见声音之后赶紧前来道：“爹爹您有何吩咐。”

耶律楚材道：“今日我把你们三个托付给武少侠。”

耶律齐、耶律晋、耶律燕都有些傻眼，因为他们三个中最小的耶律燕，也比武修文略大一些。

耶律楚材道：“爹爹死后，你们就跟随武修文南下，不必居庙堂，你三人皆喜好武功，就在江湖草莽之中也可。今日宋招降河南行省，你们可以自由选择自己立场不必理会父亲。这武修文虽然比你们年纪小，但武艺高强洞悉天下大势，爹不希望你们都有多大成就，但求你们都有一个好的归宿，晋儿已经成了家，自然不必说，齐儿、燕儿爹希望你们能过得好，有人疼，有人爱。”

三人齐声道：“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