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峰回路转 (1/2)

我和严之兮到底相处过一段时间，从语气上来说，他跟我讲话更为放松。

“急不得，走一步看一步。”严诵拿了一碟点心推过来：“捕蛇霍家的人是不是也在这里？薛神婆那里你住不了，其实住在这里也未尝不可。”

“好，好！”李四嘴里塞了很多东西，但是听了严诵这个提议一直点头：“白沁，我们一起住吧。我会保护你的！”

李四天真质朴，只知道傻乐。我也跟着他一起笑，想了想还是问道：“老李先生发生了什么？”

其实对于这位看风水的老李先生，我真的看他不顺眼。

“十八年前，你降生之后，老李先生硬撑着最后一口气到了我天正门下。那时候老李先生身上已经有了这种蛇，只不过那时候还没这么严重，只是在体内寄居罢了。”严诵摸了摸胡子，眼里也有些迷惑。

“老李先生本身也有些修为，我们天正门不缺丹丸草药，所以老李先生有的时候还算清醒。”严诵顿了顿，斟酌了一下道：“我们有心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老李先生一直不肯多说，好像一直在等待什么到来。如今的情况你也看见了，老李先生变成了这样。”

严诵反而来问我道：“白沁，要是老李先生体内的蛇真的和他融为一体，那么老李先生还能算是一个人吗？换句话，老李先生到底会如何？”

“假如彻底长在一起之后就不会被人所发觉，那蛇柩存世了这么久，得有多少和老李先生一样的人已经离开了圣蛇村，在外界生活了？”严诵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砸得又准又稳，配上他朝圣者一般的表情。

我真是无从回答起，只好换了一个话题：“蛇柩因何不能被毁去？”

在叶白吟的叙述中，白沁一开始在筹谋什么事，这事情在迟霄出事之后便失败了，她万念俱灰之下弄来了蛇柩，与迟霄同葬蛇柩。

照现在的情况看起来，蛇柩除了能够将迟霄复活，应该还有别的用处。

严诵：“老朽回答不了你这个问题。我只知道天正门自创建之初，文库里所有关于蛇柩的记载都言明，此物不可损毁。若有人执意毁去蛇柩，以为祸人间之罪惩处，不问情由……”

严诵眼皮低垂了片刻，又转过头望向我：“杀之！这里包含的是圣蛇村所有人！”

我不自觉慢慢笑出了声，起初还觉得苦涩，之后便只觉得好笑了。说什么为祸人间，人间的范畴真是好狭隘。

严诵大概不理解我的笑发自何处，只是坐在一旁静静看我癫狂。

我笑得弯下了腰，转过头看严之兮：“圣蛇村的陷落你当日亲眼所见，蛇柩杀害了这么多条人命，为什么不能毁去？它到底于人间有何意义？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却言之凿凿它不能被损毁？”

一整个村庄，在烟火升腾到最高点的时候，付之一炬。人命在大火里仿佛点了根炮仗。

那些人就这么没了，他们不如白薇幸运，可以通过蛇柩死而复生。

蛇柩这般阴毒的存在，难道不应该是这些玄门正派的人最应该同仇敌忾的东西吗？不是应该集结在一起围剿吗？

可到头来，这些人一个两个都来告诉我：蛇柩不能毁！

严之兮被我说得表情不太好看，他撇开脸去。

我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轻声道：“早知道是这个结果，你们这些人为什么不干脆帮着圣蛇村的那些人直接抬着我献祭了不久完事了吗？这样安安稳稳等下一个十八年。”

反正蛇柩不能损毁，那么用人命献祭也成了理所当然的事了，不是吗。

只要我死了，就不用死那么多人了。

这笔买***拯救苍生容易算吧。

严诵不大自在地咳嗽了一声，他的视线盯着我的肚子：“假如你真的有机会诞下这个蛇子，那么一切或许会不同。”

我有点讶然，转过头看严诵：“什么意思？”

“你出生之时，老李先生和薛灵婆一死一伤。”严诵低声叹了口气，“薛灵婆何故身亡，老朽不得而知，但老李先生体内藏蛇，一路行至天正门前，曾说过一句话……”

严诵顿了顿，视线渐渐聚焦在我脸上：“他说你存活于世，则天塌地陷，人间皆失。如若你生下蛇子，则蛇柩化龙，苍生跪拜，天下皆安。”

这是我久违地听到这样的话语，像极了老许的批命，我不自觉转头看向外面的客厅，老许身亡的那一块地。

老许曾经为了杀我拼尽了最后一口气，没想到峰回路转，我怀上了蛇子，一切都变了。

那老许杀我是因为我还未曾怀胎？还是他老李先生的话只是一知半解？

赵家父子被蛇柩入侵意识之后，迟霄三令五申要我把尸体拉去焚烧。

但这位老李先生，却一直好端端地苟活至今。

这么看，天正门应当也对蛇柩非常有兴趣，这位老李先生或许只是天正门攥在手里一个筹码，用来敲开掺和蛇柩秘密的锁匙。

我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问严诵道：“你知不知道我爸妈现在在哪里？他们怎么样了？”

按照我所看到的情况，圣蛇村还活在世上的只有我们一家三口和汤迎秋。

天正门如果想知道关于蛇柩的事，明显比起我这个被蛇柩惦记的献祭品，问我爸妈更有用。

我爸妈拜托了捕蛇霍家的人来找我，不知道是出于信任，还是只是因为捕蛇霍家的人有办法取出我体内的魔鬼蛇罢了。

严诵默默摇了摇头，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