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自以为是 (1/2)

时光好像凝固在了那一刻，他凑在我眼前，视线落在我的嘴唇上。

我屏息凝神，不敢发出动静，或许是之前经历的一切让我本能地对蛇柩产生了恐惧。那种痛苦却无能为力的体验，无时无刻都能把人折磨疯。

哪怕是在梦里，我依旧畏惧。

他的目光坦荡恣意，任意着落在我身上，我一丝不挂地站着，而心里只剩惧怕。

他好像对我的畏惧十分受用，轻声笑道：“你和迟霄体内都有魔鬼蛇，哪怕我不能进入他的洞府，可是你们在洞府里发生的一切我都知道。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做了多久，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还有感受如何……”

他的话低沉又带着挑衅般的愉悦，我心里一凛。

他的意思是那些水乳交融的鱼水之欢除了我和迟霄以外，他都曾见闻甚至体会吗？这种感觉比亲眼所见还让人觉得恶寒。

我从心底里翻涌起一股恶心，觉得体内的蛇好像也在那时候交尾似的。

“比如现在，这里是你的梦境，可是只要我想，我就能让你赤条条站在这世间。”他语气平淡。

偏过头，视线掠过我的脸颊，盯在肩上：“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君知否。你知道何谓相思？”

他望着我，却根本不需要我回答：“相思情缠，为情所累。人就是麻烦，迟霄更是愚不可及，情深不寿，慧极必伤，历来如此。白沁，锁骨的滋味，好不好受？”

他的声音恍若寒天冻地覆了层厚厚的霜雪般寒凉。原本停留在我胳膊上的手一下子滑过我的锁骨，一下子伸手发力捏住了。

捏得人骨头快碎了，我有一种会在梦里被他活生生疼醒的错觉，可是并没有，我望向他，他眼底像是恨极了。

只盯着自己捏着我锁骨的手。

那一刻，他眸子里的蛇肆意昭彰起来，像是鼓动着他暴虐的情绪，随时都能在一个契机的刺激下发难。

虽然我和这位蛇柩见面不过短短十几分钟，可在那一刻我好像忽然明白了他的恼恨和嘲意。

——他在经年累月里爱上了他的祭祀品“白沁”。

因此，无论过了多少年，他都要看见“白沁”自愿献祭蛇柩，自愿在冰冷的棺材里陪着他。

一如迟霄在结下婚盟之前，也曾问过我是否愿意。

可蛇柩的力量如此不可撼动，为什么会喜欢上区区一个“祭祀品”，他又为什么要化作迟霄的样貌？

总觉得蛇柩既像是一条蛇，又不止是一条蛇。

疼痛也不是全是坏事，至少它现在让我清醒，也让我疑惑。

我的锁骨倒影在他的瞳孔里渐渐变形，他的瞳眸猛地收缩，放开了我，身形微微震动了一下。

他目光落在远处，怔怔出神：“你想见我，我已经来了见了我，你又有何话要说。你是不是想告诉我，无论过了多少年你的选择都是迟霄？无论他做了什么，你都会选他。哪怕因他而死……”

迟霄为什么会害死“白沁”我不知道，但是看他这副神态，显然“白沁”选择了迟霄，对于他而言备受打击。

正因如此，才会用迟霄的面貌示人吧。

这位传言中的“白沁”到底是何方神圣，她是金银财宝做的吧几乎做到了人见人爱。

我想问蛇柩除了献祭之外，我能不能用其他办法来平息白家和蛇柩这场长达这么多年的交易时，体内的疼痛交迭翻涌，我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面部表情，疼痛让人扭曲。

“迟霄”却盈盈笑起来：“你也和迟霄一样，以为锁骨蛇离体就可以逃出我的掌控吗？”

我痛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眯着眼看他自说自话。

“你和迟霄定下婚盟已经第几日了，你数过吗？”蛇柩唇角上勾，露出心满意足的神态，“白沁，说你蠢都是抬举你了。你想过没有如果你怀上迟霄的孩子会怎么样？”

迟霄的孩子？

迟霄是一条蛇……可他连真身都没有，这怎么怀孩子？

蛇柩眼里满是笑意，而瞳孔里的蛇却剑拔弩张，随时都做好了扑上来咬一口的准备。

蛇柩伸手摸了摸我平坦的小腹，还曲起两根手指往下按了按：“既然你执迷不悟，我只好让你亲眼看看。你信任的那位蛇尊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白沁，到头来你会发现你还是属于我，我也只属于你……”

他的手没有纹理，光滑得像玉璧，按在我的肚子上，却好像有一个软中带硬的东西抵住了他的指尖。

他像个人一样站在我眼前，但行为举止都说不出的怪异：“迟霄很久都没见过我了吧。你说我要给他留下一份什么样的礼物，才能让他在第一时间想起我来呢？”

“迟霄很少跟你提及我，对吗？你猜他为什么不肯说起，还是……他不敢？”

蛇柩的手滑过我的胳膊，勾住了我的手腕骨轻轻往外拉，手上黑白分明的戒指赫然出现：“粉白黛黑，人神殊途。”

他弹在我手上的戒指，发出清脆的响声：“迟霄一定是年纪大了，老糊涂了。他忘记了什么才是蛇柩，他也忘记了自己为什么叫迟霄。他总是这么迂腐，只记得‘白沁’告诉他的话，却忘记了蛇的天性。”

手上的戒指随着他的动作有了意识一般，蛇戒慢慢幻化出虚体，顺着纹路蜿蜒在一起。

正当我以为黑白慢慢会交融在一起时，蛇柩张嘴咬住了我的锁骨。

疼痛穿透了皮肤，直达骨髓，我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