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处理伤口 (1/2)

我想叫叫不出来，两条手臂疼得都在发抖。

趴在地上喘了好久，我才一口气缓过神来，我想站起来，但是两只手疼得根本没办法用，恨不得能把这两条手臂从身上砍下来。

“这叫二蛇钉骨，钉住了你的琵琶骨。”白薇站得不算近，可是她的声音仿佛在我耳边一般，“白沁，你好歹是我的堂妹，跟我回家吧。我们有事可以一起商量。”

我用腿撑在地上慢慢站了起来，望向白薇那张苍白的脸。

只是肩膀上的蛇虽然已经咬下了第一块肉，却还在继续撕咬。

红色的血液顺着我的手臂往下流，白薇肩膀上的蛇仿佛受到了挑衅和鼓励，也疯狂地撕咬着她的皮肉。

路上一辆车在我面前驶过，等它路过后，在街对面的白薇不见了身影。

那辆车朝着这条小路应该是想汇入省道出去，我看有陌生人路过，拼了命地抬起胳膊，拉上了衣袖，遮住了那两条肩膀上的魔鬼蛇。

车上的人开着车，路过我时转过头看了我一眼，见一旁自行车翻倒在地，我又好像受了伤的样子。估计是害怕惹祸上身，倒是没有多做停留，笔直离开了。

等那辆车完全不见了我踪影，我才慢慢想去扶起我的自行车，但是手上痛得不行，每动一下都像要命，我手臂开始轻微的痉挛。

当我想要往界碑方向走回去时，眼前金光一闪，一个身影落了地。

玄衣墨发，暗金鳞纹。

从路灯之下一闪而过。

迟霄伸手把我抱在了怀里，他带着我向那条界碑的界限迈去。

我有点讶然，迟霄虽然本事不小，可应该也不能离开这个地方。

我恍惚看他衣衫之下有什么东西一直在底下鼓动，和圣蛇村淹没那晚，叶白吟的状况十分相似。

在触及界碑的那一刻，迟霄抱着我轻轻腾空而起，眼前一阵模糊和眩晕，再定神时，我已经身在了洞府之中。

他抱着我，将我放进了潭水之中。寒潭冷彻，可淹没的肩膀的瞬间，那两条魔鬼蛇“簌”地一下子缩了回去，好像十分畏寒。

我眼睁睁看着我肩膀上两个血淋淋的大洞，附近的皮肉长时间暴露在空气中甚至微微蜷缩起来。

我不小心呛了水，等在寒潭中站稳之中，伸手摸了摸那血肉模糊的伤口。

我朝着那咬出来的伤口处，探了手指进去，但好像魔鬼蛇真的暂时消失了。

迟霄站在寒潭旁，伸手解开了身上的衣衫。

月光虫聚集在迟霄的府洞中，借着这点光线，我看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他的动作。其实该不该的也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了，我心里倒有些坦然。

随着他衣衫尽退，他的琵琶骨处、腰腹处、盆骨之间皆有魔鬼蛇从皮肉里钻出啃噬他身上的血肉，那些蛇不知餍足地蚕食着。

尽管迟霄并没有真身，但那些魔鬼蛇每咬下一口，他仍旧疼得冷汗直流，而皮肉之下并不见鲜血直流，像是灵体凝聚的白光一闪而过。

迟霄跳下了寒潭，他仰头靠在了寒潭的边缘，那些蛇也一下子钻回了迟霄的身体里，不见了踪影，迟霄缓了一会儿，转过头对我说道：“你的父母还活着，但如果他们真的离开了镇子，那么现在的境遇应该和你差不多。”

“假如你还在意你爸妈，就别再想着离开，老老实实待在这里。”迟霄伸出手摸了摸我的头发。

他的手顺着头发一路到尾，头发一下子就从他的手里滑开了。

我的头发并不长，他勾了勾手指，也许是想缠住我的头发把玩，可并不能做到。

百炼钢化作绕指柔……

我忽然想起阁楼上的那个女人，她满头长发几乎到了李四的脚踝处。

迟霄又挑一缕头发，缠在了指尖，但是从另一边转了个圈又滑落了。

迟霄的眼里有转瞬即逝的悔意。

我打量了一下洞府四周，确实没看见那长发女人的身影。

那么……

我伸手鞠了一捧冰水洗了把脸，努力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从脑海里赶了出去。

“圣蛇村一直都有人外出打工，为什么我爸妈就不能离开镇上？”

我有点搞不明白，“这两条魔鬼蛇一直在我身体里吗？那蛇柩不是一直都有办法对付我吗？”

“你对蛇柩而言是与众不同的存在，它不会舍得伤害你，但是从那天以后就不再是如此了。”迟霄伸手拨了拨寒潭里的水，那些水顺着他修长的指尖滚落。

他转过头，伸出手抚在我肩膀处：“白沁，有些事既然已经发生了，你也躲过了献祭蛇柩，就别再执着了。人活着，糊涂一些更好。但就算你暂时没了价值，蛇柩也不会让你离开他的领地。”

他的指尖带着寒潭的冰冷，另一只手穿过我的后背，将我拉近了他眼前，迟霄慢慢低下头，伸出舌头轻轻替我舔了舔伤口。

虽然迟霄体寒，可舌头和人一样温热，粗糙的舌头表层触在伤口上，我不自觉抖了一下，同时痛楚涌了上来。

我抬眸望向他，却正好对上了视线，而与此同时我又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淡香，清甜甘冽。

迟霄再次低下头，攀着我的肩膀吮吸伤口。

可能是因为蛇诞欢到了时间开始发作，也可能是迟霄处理伤口的方式过于温柔缱绻，我忍不住心尖一软。

如果再直白些，我在短短数月间遭逢变故，而到头来我能够依靠的还是只有迟霄。

此时四下无人，唯有迟霄抱着我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