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奶奶去世 (1/2)

至于严之兮，站在他的立场，他觉得我是个祸害，除之而后快罢了。他们之间一拍即合，也许还觉得这是个好办法。

李四在院子帮薛神婆推着石墨，他见了我立刻傻乐：“白沁，一起来帮忙呀！”

院子里的水井旁有一颗大树，树底下的赵氏父子静静地躺在竹席床上，而赵平头顶的那条蛇已经脱离了身体，趴在一旁没了动静。

看方向可能是想逃跑，却爬到一半丧命了。

我走过去，伸出手探了探，虽然还在昏迷，但是赵家父子还有呼吸，还活着。

进了屋内，我坐在奶奶床边，伸出手探息。

我的手很久都没有放下来，我只是想等一下，再等一下……再等等，有点耐心……

“你奶奶昨天半夜就走了，她走得很安详。”薛神婆站在了我身后，目光又落在我手上，问道：“蛇尊人呢？”

我瞥了眼空空如也的手，迟霄说他有事先行，大抵是为了阁楼上那个长发女人。

我的手在奶奶的鼻息底下微微蜷缩，我点了点奶奶的鼻尖，体温发凉，我又从床上站了起来，伸手把奶奶翻了过来。

我拨开她的头发，掀开了衣服，手摁在奶奶的脊椎附近，只是这一回奶奶体内真的没了任何异动，那些魔鬼蛇没再浮现。

薛神婆默不作声地从衣柜里拿出了一套寿服递给我：“我无儿无女，这衣服原本我是给自己准备的。这个，你会穿吗？”

我的视线落在寿衣上，伸出手在那衣服上摸了摸，又望向薛神婆，喃喃道：“圣蛇村，没了……”

烟花绽放转瞬即逝，而在那一瞬间，地陷了，整个村子都被淹没了。

薛神婆垂下眼：“那蛇尊呢？”

我僵了一下，不自觉笑出了声。

我忘记了，薛神婆帮助的不是我，是迟霄。

她是看在迟霄的面子上，才帮我的。

事到如今，我真的一无所有，谁也没有真正站在我身边。

但这会儿，薛神婆坐在我身旁，开口说奶奶昨晚没了之后，她和严之兮一直守在床边想办法。

警察按照惯例又来了薛神婆家里找我问话，其中有一个已经是第三次见了，这回他神色很凝重，望向我道：

“我知道你年纪还小，但如果你爸妈有了消息，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由于现在情况比较复杂，我们还是建议你留在镇上，如果有什么急事就来派出所找我们。”

说完警察就离开了，等他走了，我在院子里打了水，给奶奶清洗身体。

窗外严之兮和李四似乎在说话，时不时有李四的傻笑声传进来，但他的脑袋不停地在左右摇晃，似乎是不同意。

我猜，像李四这样的守夜人，由于天生三魂七魄不健全，虽然智力低下，但是神鬼莫敢相侵。

也许对天正门来说是个值得招揽的对象，可我觉得严之兮想带李四回去，应该还有别的什么理由。

等我清洗完，薛神婆把寿衣摊开递过来，絮絮叨叨：“圣蛇村的人早晚都是保不住的，早在十八年前他们引天雷劈了陪葬棺柩，还瓜分了其中金银的时候，就已经惹怒了蛇柩。”

“它不过是在等你罢了，因此才留了那些人十八年的命。”薛神婆帮奶奶把寿服穿上，“假如那时候你真的献祭了蛇柩，那么十八年前整个村子的命立时就没了。这样一来，蛇柩的力量愈发壮大，蛇尊那么做，其实是对的。”

我拿了梳子沾了点水给奶奶梳头发，这些事放在以前薛神婆没跟我透露过半个字，可现在圣蛇村没了，她反而打开了话匣子。

殊不知，这些话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薛神婆又跟我讲了这些陪葬的礼仪和寿服的含义，她说得生僻词太多，我一个也没记住，但她还在不停地讲，那些话仿佛在我脑海里过了一遍，可什么也没有往心里去。

穿好衣服之后，我把奶奶的头发盘了起来，用一根簪子固定住。

“你奶奶的尸身必须要火化，如果不火化，她体内的魔鬼蛇很可能……”话说到这里，薛神婆又开始咳嗽起来。

这么一来，棺材什么的大抵是不用了。只是我现在只要一想到这些棺柩之类的物什就觉得心寒发惧。

院子外飘进了一缕黄豆的香气，李四在外面大喊大叫：“白沁，白沁，豆浆！快来！快来喝！”

我看了一眼奶奶，将一块白布盖在了她身上，慢慢退出了房间，关上了房门。

严之兮十分有耐心，他坐在一旁边磨豆浆边试图说服李四：“我们天正门有很多好吃的东西，后林的果子也很多，你要是去了，想怎么着都行。”

李四看见我，立刻跑上来，端过来一碗盛满豆浆的碗到我身前：“白沁，你喝。”

我摸了摸他的头发笑了笑，又对严之兮道：“严道长，能不能麻烦你再联系一下火葬场？”

我从口袋里拿出所有的现金整理好，伸手给了严之兮：“这是我现在所有的钱，我手机里还有网银，之后我一起给你。至于赵家的那三十万赔偿款，我日后会慢慢想办法筹钱还给你的。”

那些钱我原本压在花盆底下，但出了这么多事，反而没什么机会用到钱。

严之兮似乎有点怔住了，他呆呆地接过钱，便到了一旁拨了个电话。

李四急匆匆地喝了个豆浆，又凑到薛神婆旁边接着去推石磨。

火葬场的车没过多久就到了，严之兮帮着一起抬上车，在门口时，严之兮站在身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