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先祖白 (1/2)

大门落了锁，甚至还有些灰。

祭拜先祖的时候，门是打开的，屋子里一排排井然有序地罗列着先祖灵位，每一块木制的灵位上都用繁体字写着名字……

白薇小的时候在城里的重点中学读书，启蒙也比我早，所以她当时认识的字比我多。

那时候她很爱炫耀卖弄，当着我的面一个一个字给我认那些繁体。

“先祖白为善之灵位，先祖白为先之灵位……”

白家先祖……

我脑海里浮现了很多东西但都抓不住，我将手里的名册收里，又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朝着礼堂正中间屋子的窗户砸了进去，玻璃“咣”一声碎了一地。

我拨开那些碎玻璃，小心翼翼地从窗户爬了进去。

我一进去，那些灵位还安置在正中间。

一目目，一行行，像层峦叠翠的视觉错位，我一块块望过去，满目都是这三个字。

先祖白……

先祖白……

先祖白……

为什么全都姓白，没有一个外姓，难道圣蛇村的女性不配供奉灵位吗？为什么会这样？

我又想起之前送我来圣蛇村的司机说过的话，圣蛇村生不出女儿……我冲出这间房间，顺着旁边的手扶楼梯就要楼上跑。

但在我刚踏上台阶的前一刻，手上的蛇戒微微转动，迟霄在我眼前落了地，他伸出手拦下了我，笃定且认真地朝我摇了摇头。

“迟霄……”我喃喃道，视线落在他身上，恳求道，“我求求你让我去吧。我只说几句话，很快。”

“她口不能言。”迟霄还是不肯轻易让步，淡声道，“别白跑一趟了。”

礼堂之外，李四的歌谣声响了起来：“白家女，引蛇缠，成蛇女，蛇产子。生了蛇，却成人，你说怪不怪，怪、不、怪？”

李四的声音离这里越来越近，等歌谣停了，李四喊道：“白沁，我饿了。肚子饿、饿，要、吃饭饭。”

迟霄站在我身前寸步不让，抬起的手生生隔断了我的路：“走吧。你看到得够多了。”

我不甘心地望向迟霄身后的楼梯，幽深绵长直通而上，我赌气道：“总有一天，我会自己查出来。”

我从哪里进来就往哪里出去，在窗户外面落了地，无意间我回过头，瞥见那些乌木灵位，上面刻着白色的名字。它们静静地矗立在中间，仿佛一个个小小的坟墓。

我刚出来，李四就上来拉我走：“白沁，饿、饿……我们走，吃、吃饭。”

我收回了视线，又望向李四点了点头，想带着他离开圣蛇村。

圣蛇村的怪事接二连三，这一带的人都略有耳闻。

我带着李四站在村口，可是根本拦不到车。

但更奇怪的是，出了这么大的事，死了那么多的人，除了七叔公，居然没一个人回来。

我只好带着李四走了一段路，到了下一个村口，这才打到了车。

我回到薛神婆家里的时候，她正好在生火做饭，仍旧是被烟呛得一直咳嗽。

进屋我看了一眼昏睡的奶奶，确认她没什么事，就去了厨房帮薛神婆一起做饭，她偷偷瞄了我一眼：“白薇找到了吗？”

“没看见。”我摇了摇头，心里也很奇怪她会去哪里。在圣蛇村见到了叶白吟，却没见到白薇。

我想起名册，又转头看着薛神婆道：“薛姨，你会看生辰八字吗？”

薛神婆警惕地看了我一眼，随后缓慢却坚定地摇了摇头：“不懂。”

但她在讲这句话的时候，目光总是有意无意落在我手上的戒指。

可她既然这么说了，我也只能表示理解。吃完饭，我让李四暂时住在了薛神婆这里，找了个借口在路上拦了个的士。

我坐上车，去了一趟镇子。

经历了上一次司机的推卸，我这次没再直接报家里地址，只是让他将我送到离家里不远的路口。

我回了家，开了门，把家里落灰好久的自行车找了出来。

隔壁的李婶听到动静，又一路小跑张望着往我们家瞧，她看见我，舒了一口气道：“白沁，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李婶。”我给自行车的轮胎充了气，推到了门外面。

我想了想，转头问李婶：“你有见过我舅舅吗？我有点事想找他。”

“舅舅？”李婶愣了愣，笑起来：“白沁你这个女娃娃可真会开玩笑，你没有舅舅啊。”

李婶挥了挥手：“我跟你妈邻里街坊二十年了，还从来没听她提起过家里的人，更别说什么舅舅了。”

“我们当时还悄悄说，你妈是你爸从外地拐带回来的。他俩是瞒着家里爹娘私奔的呢，你妈可能和家里断绝了亲戚关系。”

李婶摸了摸我的脑袋：“是不是你爸妈外出打工了，你想他们了？没事儿，你爸妈过年肯定回来了。你要是一个人害怕，就来婶婶家一起吃饭。”

“婶婶给你煮面。”

“真的吗？我妈从来说起过？她家里人也从没来过吗？”我自己也回想了一下，我妈确实从未说过。

可是开车的司机说圣蛇村的人娶媳妇是要看生辰八字的，甚至名册上还记载了家里人的生辰八字。

那一对私奔的夫妻，不光被抓了回来，连孩子也没能保住。

“你们家里的事，你怎么来问我？”李婶嘴里嘟嘟囔囔，眼睛也好奇地打量着我，忧虑道，“这孩子别是伤心出毛病来了吧。”

我摇了摇头，脚跨上了自行车，坐在自行车墩上道：“李婶，我先走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