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崩溃 (1/2)

“薛神婆说的也没错，只要我愿意献祭，圣蛇村就能回到之前的风平浪静，在十八年之内所有人能够过上安稳的生活。”

我心里有些崩溃了，抬头望着迟霄：“虽然你一直跟在我身边是为了我好，寸步不离地保护我，尽量不让我受到伤害，可是我还是觉得很难受。你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要找的那个人，根本不是为了我。等那个人出现了，你就会抛下我。”

“我身边的人全都绝口不提那个人，不肯告诉我关于蛇柩的真相。既然如此，我可以自己去查明真相，但当我好不容易摸到了一点头绪，你又不让我去。”

“你们到底想让我怎么样啊？我很痛苦，你们能不能一次性把话说清楚？我受够了每天担心受怕，受够了每天无休无止的猜忌！”

“不然就按照你说的，我嫁给你，之后的一切也就不用再担心了。再不济，我干脆直接跟叶白吟走，去献祭蛇柩，完成当年的仪式。”我的脑海里闪过无数的画面，好的坏的。

但以我的年纪、我的身体素质，根本不足以承载这些苦难，我失神地跌坐在地上，脸埋在手里。

那些古怪的事情接二连三找上门，圣蛇村死于非命的人数一直在增加，可这一切还远远没有结束，仿佛永远没有完结的预兆。

我沾染的蛇诞欢，它发作的频率间隔愈发快，毒性愈来愈强烈。哪怕是一整晚都泡在米里，我依旧觉得自己根本抵不过那毒性。

那样的热度不止使我浑身难受，更搅乱了我的神智。

“我小的时候总是梦见你，但是我告诉爸妈后，他们都呵斥我，说我这是小孩子家家不懂事胡言乱语……”

我轻轻抽噎着，手抵在脑袋上：“那天我看到了，我妈离开家的那个晚上，你们站在一起，说了些什么。不然她也不会一句话都没说走了。她明白你会一直跟着我、保护我，因此才走得那么放心。就算是疼爱我的奶奶也一样，她对你的存在一点都不惊讶，好像早就已经知道了。”

“但是这一切，你们所有人从未跟我吐露过一个字！一个两个，出了事才肯说出来。说完之后就玩失踪，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我非得面对这些蛇柩、蛇女……我也很害怕啊！”我感觉似乎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怪味，那味道很刺鼻很酸，刺激得我直流鼻涕。

我只好改用嘴来呼吸：“也许我爸妈和奶奶都是为了我好，可是到了现在，圣蛇村已经闹到了这个地步，所有人都逃不过这些孽债，你们为什么还不肯告诉我，到底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

“圣蛇村的村民死不足惜，白家的先祖也确实埋下了祸根，但白薇成了蛇女出世之后却来复仇，整个圣蛇村早晚会被她屠戮殆尽。我身上的蛇诞欢哪怕能一天天熬下去，难道我要一辈子这么过下去吗？”我有点恐惧这样的猜测，眼泪不自觉模糊了视线。

雾气氤氲，我看见的眼前的一切都有点儿模糊。

迟霄站在我眼前不懂分毫，而他玄衣上暗绣金线似龙鳞纹滚边。

我望着地面喃喃：“薛神婆听说了圣蛇村的事，她骂我狠心，她没骂错，连我自己都痛恨这样的自己，可是我更害怕献祭蛇柩，我不是怕死，我是怕我会和白薇一样。”

从蛇柩出来，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迟霄始终一言不发，静静地看我发脾气。

其实我知道这样无济于事，我也知道我没办法怨恨任何人，可我真的控制不住，太难受了……

薛神婆的冷言冷语，我有点不知应对，大部分时候都是赔笑脸，但似乎对着迟霄，我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尽情地宣泄情绪。

片刻之后，迟霄矮下身，大手摸在我脑袋上。一张俊脸近在我眼前，而神色淡然：“关于楼上的那个女人，我不是不让你看，我是怕你无法接受……”

“什么意思？”我抬起眼望向迟霄，但不太不明白。

虽然很诡异，但不只是个女人吗？只不过是看一眼，难道会很可怕吗？

迟霄有点为难，他不自觉移开了视线，仿佛迟迟下不了决心。

“迟霄，你还真是辜负了这个名字，凭空得了凌霄之志的名，却一点胆量都没有。”忽然叶白吟出现在了二楼的窗边。

他整个人靠着窗台，曲起一条腿笑道：“嘛，楼上那个女人，我也觉得你不看为好。”

他的出现让我一下子紧张了起来，我从地上站了起来：“你也知道那是什么人？”

“我叶白吟想知道自然能知道。”叶白吟有恃无恐地拨了拨头发。

他像蛇那样微微晃了晃脑袋，瞳孔不错地注视我：“你若是知道了，一定会觉得天都塌了。”

“蛇柩既然选择了让白薇成为蛇女，还让她出世。那么你的宿命也就注定了，从她出现的那一刻，你会被她一步步逼进蛇柩。”叶白吟从始至终笑意吟吟，好像在谈论天气般云淡风轻。

“如果你不想落得和白薇相同的下场，那你真要好好想清楚现在的情势。”叶白吟站了起来，“选择我，是你现在最好的打算了。”

叶白吟脚轻轻踮在窗台上就要往下跳，但是刚动作到一半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又扭过头道：“迟霄，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没用，像个正人君子似的一直等下去有什么用呢？难道她给了你这个名字，连你的天性都改变了吗？蛇性本淫，迟霄。”

迟霄冷冷地扫了他一眼：“道不同，不相为谋。”

叶白吟轻声笑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