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就医路上 (1/1)

我站在屋子里，堂伯看着我旁边一地的死去的蛇和旁边昏迷的薛神婆，重重地叹了口气。

他对带来的人说：“你们先把薛神婆抬上车，留两个人打扫一下屋子，车上带来的雄黄粉拿过来，好好在这里洒扫洒扫。”

“白沁，你穿个外套，跟我一起走。”堂伯处理得有条不紊，好像对这个场景一点也不吃惊。

我来薛神婆家借住的时候什么也没带，根本也没什么外套可以穿。

但是我身上湿透了，只好找了一件薛神婆的长衫套在了外边儿，然后就跟着堂伯出了门。

门口停着两辆面包车，赵康他们已经不在地上了，估计是被抬上车了。

堂伯带着我上了他的车，后面装着的是宋群和赵平。

“现在你相信我的话了？”堂伯一手握着方向盘，启动车子道，“我不让你留在村里是为了你好。”

我透过车窗，看着来的其他几个人手里拿着长钳子，往旁边的杂草堆里一夹，就夹起好多蛇来。

即便那些蛇已经死了，尸身蔫蔫的不动了，冷硬的蛇鳞泛着光，还是让人觉得阴森森的。

我不自觉地拉了拉身上的衣服，体内的热度又上来了。

整个半边身子都贴在冷硬工艺的车门上，我才觉得好受了许多：“那条蛇要的就是我躺进那副蛇柩，所以关键还是蛇柩。”

堂伯抿着唇没说话，他踩着油门在路上开得飞快。

片刻后，他伸手关了车上的音乐，沉着声道：“假设这就是他的目的，那你更不用找什么蛇柩了。只要他想，你早晚会听他的话，自己躺进那副蛇柩里。这都是注定的，白沁。”

“凭什么？”我被堂伯说得一阵心寒，死死睁大了眼睛看着他。

“堂姐难道不行吗？她也是白家的女儿！”

在红绿灯口，堂伯对着前面停下的车狠狠地按了几声喇叭，似乎对我提到她的女儿很是不满，不满我把主意打到他女儿身上。

看堂伯这么偏心自私，我心里怒气更盛：“蛇柩到底是什么来头？”

“说不上来。”堂伯打了个方向转弯，“自我长大有记忆，白家每隔十八年就抬一个女儿献祭给蛇柩，代代如此。”

“我年轻的时候好奇，瞒着家里人悄悄去看了一眼，可那副棺椁里只有那条蛇。”堂伯像是灰尘落进了眼睛里，“嘶”地抽了一口气。

他闭着一只眼睛，用仅剩的那只眼睛望向我：“也就是说，躺进去的大活人要么失踪了，要么连骸骨都没了。”

“你问我蛇柩的名堂，我说不出。”他转过头目视前方，可眸里好像空洞洞的，“我只能告诉你一句——就算我们不把人往蛇柩里推，那蛇也会自己爬出来找，就跟他缠上你，是一个道理！”

堂伯说着又苦涩地笑了几声：“今天晚上你也亲眼看见了，我们没有把你往蛇柩里推，是他自己找上了门。你要是真的铁了心，找那副代代迁徙还被雷劈的蛇柩。等天亮，我就领着你去。”

我没料到堂伯真的同意了我找那副蛇柩，也安心了一些，又问道：“那十八年前，选中的女儿是谁？”

如果堂伯说的这些是千真万确的，那当年我出生的时候就应该是抬进去上一个白家女的时候。

可没听说那一辈谁家的女儿没了啊？

堂伯伸着手指头敲在方向盘上，回答我：“我和你爸那时候，没有女娃娃出生，都是大老爷们，所以当我们知道你妈怀了你，就已经做好了把你献祭给蛇柩的准备。”

“当时迁坟的日子也特地选在你出生的日子，目的就是为了你一降生就把你埋进棺材里，而你爸弄死那条蛇，是因为他舍不得你啊！”堂伯叹了口气，好像很唏嘘似的。

堂伯这番话听得我脊背发凉，难道我的命运真的是从出生就注定了的吗？

薛神婆被抬进了医院的加护病床，由于伤口及时做了处理，之前也沟通了薛神婆的情况，医院里提前做了准备，救治过程进行得比较顺利。

等手术结束，薛神婆转送普通病房，只剩下等她醒过来了。

想到蛇诞欢，我也在医院排了队挂号。

在诊疗室，我告诉医生我身上发热，不太舒服。

那医生定定地看了我半晌，好像十分疑虑。但他还是听我的阐述，给我开了药安排了验血。

堂伯将人送到了医院，看我没什么事了，又听说我爸妈失联了，赶紧打电话找人去寻我爸妈，他自己也回了村子里看情况，说事情处理完了来接我。

我捂着自己抽了血的手臂，静静地坐在医院回廊上，等待检查结果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