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狗、苏老二和缑山 (1/2)

有一天康素贞突然抱回了一只小狗，那是一只成年的狗，只是品种决定了它的个子不大，一身的黄颜色。

康素贞说狗是可以陪伴人过生活的，可以给人很多的乐趣，苏老二当时身无缚鸡之力，他没有与康素贞多说什么。

好长一段时间，苏老二都在自己最难受的时候独自上缑山，用那种消耗体力，甚至自残的办法减轻自己的痛苦。

在山顶，每每想起因为自己的身体状况不能尽情地工作，苏老二的心里油然而生了一种复杂的情感。

满目萧瑟缑山头，

踏庙疑进岳阳楼。

庙下学子读书声，

唤起怜子热泪流。

······

那天，他抑郁的症状又上来的时候便坐不下来了，这时，他总是要上缑山上转一圈儿的，他要用这一个行为消磨掉每天那一段令他窒息的时光。

那是个冬天的下午，苏老二布置了眼前的事务就朝校外走去。他来到校门口，一眼看见那条小黄狗就虎坐在道路的一边，用绵绵的眼光看了一眼苏老二，又看了一眼学校的大门。然后它便起身朝门外走去，它低着头，好像知道苏老二要朝哪里去，要去干什么，要走那一条的捷径。它就在前面带着路，悄无声息地沿着苏老二平时蹬缑山的小路往前走，它连头也不回，它坚信它走的路线就是它身后主人要走的路线。

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近乎傍晚的太阳把那一道道寒光洒在那通往山顶的小路上。

已经有很长时间他都没有欣赏这大自然的闲情逸致了，这时的苏老二抬起了头，他看见祖国的河山是那样的壮丽无比，他的心里立刻泛起了一种私欲，这锦绣河山原来也是属于我苏老二的呀，不好好的活着岂不惜哉！

原来每次上缑山，苏老二一口气都能走个来回的，现在还没有上到山顶他就气喘吁吁了，他有意停下来坐在路边的石头上歇一会儿。

这时，他看见那只小狗突然不沿小路往前走了，它朝一块平地拐过去，并且还扭头看了看他，苏老二惦记起那条狗来了，他害怕那狗会跑丢，便跟着那只小狗走了过去。

那是一块儿很大的山石下，被附近的农民开垦过的一块荒地，当时是刚刚被人犁耙过，打算第二年开春种庄稼的，平平坦坦，柔柔软软的，像棉被一样叠放在那块儿山石的下面。

傍晚的阳光，把那金色的晚霞洒在那块土地上，那块山石上，那块儿山石的石缝里·····，就像是苏老二梦幻中的一个世外桃源。

由于那块儿大山石的遮挡，那块儿土地上连一丝风都没有，踏上那块松软的土地，他立刻感觉到了那里的温度比整个山上的温度要温暖好多。

苏老二忽然远远地看见，那块儿大石头的缝里一簇簇红云似的花，在那已经是“万类霜天竞自由”，满山草木已经凋零的不堪入目的缑山上，开的格外耀眼。他加快了脚步走到那一簇簇花的跟前，看得出那是一片开的正盛的月季，苏老二的心里立刻升腾了一种怜花惜玉的感觉。

远看一片红，蒙蒙似云蒸。

近看花绚丽，月季是本名。

低头问花瓣，为何开隆冬？

花儿嫣然笑，回答与我听：

花本春天开，也是我本能。

桃杏荷牡丹，朵朵花贵重。

春夏秋三季，花花比我红，

隆冬霜满天，我愿扮君行。

轻轻散清味，点缀人间情。

······

苏老二再看那只小狗，它早已趴在地上，那乖巧温顺的脑袋紧紧贴在两只伸直的前腿上，他看见那只小狗在朝他翻动着眼珠儿，那意思再也明白不过了，那只小狗在招呼他坐下来歇息。

苏老二一下子坐在了那团阳光上·····。

不知道什么时候，苏老二突然醒来，他第一个感觉便是他能睡着了，在他睁开眼睛的同时，他发现那只小狗的眼睛也朝着自己眨了几下，他又发现那只小狗的身子和他的身子是两条平行的线，好像是用工具画出来的一样平行。

那只小狗觉察到苏老二的身子发出了动静，便悄悄地站了起来。它看了一下苏老二又无声无息地转过身子，引着苏老二完成了例行的登山任务。

那时的每天晚上，苏老二也是要登山的，只有登了山，他才能疲倦地躺在床上暂时地进入梦乡。

那晚喝了汤，因为有了那只小狗，他又在它的带领下上缑山转了一圈儿。

苏老二一下子待见那只小狗了，那晚回到学校，他在床下的木箱里找出了康素贞原来挂在小灶火门框上的那个铜铃铛，他害怕那只小狗以后走夜路的时候丢失，就把那只铃铛系在那只狗的脖子上。

晚上睡觉的时候，苏老二主动地喝了药就要睡去，他忽然发现那只小狗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进了住室，还发现那只小狗还像下午的模样，平行着那张床躺在地下，他的那双鞋垫在那只小狗的两只前腿下，它的脑袋还是紧紧地贴着那两条伸直的前腿，苏老二的那一双鞋好像就是它的枕头。

与此同时，那只小狗好像发现了苏老二此时已经注意上了自己，它眨了眨眼睛，那眼光里分明是又多了一丝等待主人发落的神情，看到这一切，苏老二是没有心思赶它出去的。

一段时间以来，半夜里，苏老二的身体不舒服的时候，为了不影响康素贞的睡眠，他便换一个床头去睡，那都成了他晚上睡觉的一种习惯，有时早上起床他便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