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2/4)

“但是，莱因哈特大人！贵族们是做了不该做的事，莱因哈特大人是应该做的事却没有做，二者之罪孰重孰轻？”

“吉尔菲艾斯！”

“是！”

“你到底是我的什么人？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这些话！”

酒杯重重地搁在桌子上，铁青的脸色，炽烈的目光，充满莱因哈特的愤怒！也深深刺痛了红发的好友，吉尔菲艾斯的眼神黯淡下来，但为了让对方幡然醒悟，他也必须要让对方明白自己的愤怒。莱因哈特既然这样问了，吉尔菲艾斯也必须有所坚持，他低声回答道：“我是您忠实的部下！罗严克拉姆侯爵！”

这样的一问一答，让两人同时意识到彼此之间那份无形但却珍贵无比的友谊，已经悄然地划开裂痕！“你既然知道这一点，也就够了！”

莱因哈特故作轻松地说道。

“我为你准备好房间了。没有接到命令之前，你就好好休息！”

默然地行了一礼之后，吉尔菲艾斯退出莱因哈特的房间，转过身来的面孔上是无尽的悲伤和失望……

在秃鹰之城，布朗胥百克公爵陷入了最深的困境之中。无论是民心还是士气，乃至于对他们而言最重要的贵族们的内部观点都跌落到了下限。唯一值得称道的就是——威斯塔特大屠杀成功地将对面的金发小子的道德水准拖到了跟他们一样的地步……但是这有什么意义呢？虽然金发的小子的部下与士兵的士气一样是一落千丈，但是至少指挥官还可以执行命令，而且在明显的军事优势之下，为了日后的荣华富贵多少还是有人可以发挥自己的战斗力的。

其实状况比他们预想的还要乐观一点，莱因哈特的部下除了某些人以外，例如米达麦亚等部分高级军官也明显表达出了自己对罗严克拉姆侯爵的不满，离心离德就在眼前——仅仅是由于没有其他路可以走，所以还能服从命令而已……

同样的理由，由于莱因哈特实际上只有一条路可走的缘故，也有例如毕典菲尔特、罗严塔尔这样的指挥官反而士气高昂——终于无需再考虑其他多余的事情了……“元帅阁下只有一条路了！最高权力！”这是黑色枪骑兵头目的发言。

帝国民众对于内战的双方都流露出了最深的冷漠。

终于热血的傻瓜们按奈不住要准备自取灭亡了，促使布朗胥百克下定决心鲁莽出击的人，便是以菲尔格尔男爵为首的激进派年轻贵族。然而，贵族联合军并没有倾尽全力。因为梅尔卡兹虽然默不作声，但众将领之中有一位份量颇重的－fǎ_lún海特中将断然拒绝率兵出战。

“我们应该善用要塞的优越条件，使战争变成长期消耗战，以静待状况的变化，期待法夫尼尔元帅的增援！现在仓促出击有什么意义呢？只是加速失败的到来罢了！”他斩钉截铁地说道，水色的瞳眸中微微泛着愤怒与轻蔑。不但如此，fǎ_lún海特还将以前的不满全部渲泄出来。

“从一开始，公爵和下官之间就是同志和盟友，而非主从关系。虽然身份有所差别，但同为银河帝国的朝臣，目的皆在对抗专横的罗严克拉姆侯爵，维护高登巴姆王朝！我们应以这个目的为前提，团结一致才是。下官以军事专家的身份，忠告各位，现在出击只会使事态演变至最坏的情况，布朗胥百克公爵，请您三思！”

fǎ_lún海特的发言激昂鼎沸！布朗胥百克公爵气得脸色发青！以前若听到有人竟敢当着他面如此口出狂言，他绝不会善罢干休的！一发起脾气来，他常会抓起桌上的酒瓶或杯子，往随从的身上摔去。行星威斯塔特所发生的悲剧即是此种行为的延伸。

但到了最近，他才体会到人心叛离日益加剧，这已经使他丧失了赢取全面胜利的信心。公爵压下自己的怒火，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像要掩饰自己的胆怯似的，只丢下一句“我们不需要懦夫！”终于无视于fǎ_lún海特的反对，下令出击了。

当梅尔卡兹和副官舒奈德走出室外，要随同布朗胥百克公爵的大队出击时，fǎ_lún海特从后追了上来，叫道：“梅尔卡兹司令，请等一下！”

梅尔卡兹停下脚步。

“梅尔卡兹司令，您明知公爵这么做是自寻死路，为何不阻止他这种愚行，还要陪他一起去送死呢？而且我们还有法夫尼尔元帅在外围的兵力！只需要等待就行！”

梅尔卡兹摇了摇头，平静地道：“大局已定，这个时侯再怎样阻止也无济于事了，fǎ_lún海特中将，你还年轻，前途无限，死在这里太可惜了，在我们这次战败之后，如果有机会的话，你不妨去寻找我们的老朋友法夫尼尔元帅，或者你归顺罗严克拉姆侯爵也行，为新银河帝国效力，以他的器量，一定会原谅你的。”

“司令官……但您自己……”“我老了，对战争也感到很厌倦，高登巴姆王朝灭亡了，我这种老兵也失去存在的价值，作为一个军人，现在只希望能在战场上有个了断……好了！中将，我们就在此言别，以后可能不会再见，你要保重！”梅尔卡兹说罢就这样转身飘然而去*fǎ_lún海特站立当地，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对着梅尔卡兹的背影恭恭敬敬地敬了一个礼。

发动进攻的贵族联合军在一轮激烈的炮击之后，把舰首排成一列，转而为突进，表明了孤注一掷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