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发型决定风向 (1/2)

生活就特么像是个婊子，只对有钱的人卖弄风骚！

——

“父母在，不远游。”

“不，我不离开本地，哪儿也不去，就老老实实地陪着我妈安享晚年！”

2020年7月25日，滨河省卫滨市。

“小浩，为什么不去植发？”

“这样将来也好替你介绍对象啊！”

“要不然往后怎么见人？”

“你妈眼巴巴得还等着抱孙子呢！”

“不过也对，有些人啊，反正都已是命中注定的事情，无论做任何努力也只是徒劳。”

第一人民医院，破旧的住院部大楼4层内科的474病房，沈浩的大姨刚刚见面就直接首当其冲，从进来的第一句话就开始不断地数落。

原本欢快愉悦的气氛被打破，热闹终止，短暂的寂静过去，渐渐弥漫出一丝耐人寻味。

仿佛这些所谓的亲戚们此行的目的根本就不是探望，而是为了能够更好的在人前进行炫耀。

万众瞩目之下，作为曾经的院长夫人，一股莫名的优越感油然而生。

重拾自信，毫无半点顾及，当着与沈浩母亲以及另外三名病友和其他几位家属的面，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什么刺耳说什么，专程办他们的难堪。

怎么见人？

就这么大大方方地见人呗，不然还能是怎么见人？

至于为什么不去植发？

没钱呗，穷啊！

莫非是新时代下的“何不食肉糜焉？”

总共下来不算检查也要将近五万块钱呢！

如果无人资助的话，他可万万舍不得，所以还是选择永远光着吧。

男人，就是这么霸气！

沈浩心里腹诽，暗自侧漏，实在是懒得理会这种无聊的问题。

“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能继续待在家里？”

“挑三拣四，高不成低不就！”

“不赶紧找个活儿干？”

“还当保安？”

“要不要我帮你介绍个食堂或者烧锅炉的工作？”

迎来送往，被批判地抬不起头来，一波接着一波。

由于大学毕业后，却始终找不到合适的工作，那所剩不多的尊严，被他们一次次地蹂躏、撕碎，几度无情践踏，早就习以为常。

“小浩，我警告你，记住了，要是你母亲将来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舅妈可绝饶不了你！”

听听，世间冷暖，人走茶凉，上下嘴一碰，多么容易啊！

然而当亲自恭敬地将她们送出门外时，电梯里，面上的表情随即迅速收敛，显得若即若离，刻意保持着疏远，更不提之前的半分许诺。

“4床赵宝珍，重度高血压，另外多加两项胸透和血糖检查。”

“哦，你是有医保的吧？”

“据说儿子还是做生意的？”

“那正好，喏，今天的药费又该缴了，待会儿把这个交给他，别老是让我主动找你们，既然进到这里，那就得要有个长期的思想准备。”

沈母的主治医师刘主任站在走廊上伫立良久，眼眸中匆匆瞥向沈浩的背影划过一抹鄙夷。

哼！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爱慕虚荣，一点儿也不懂得脚踏实地。

亏得之前还打算蜷缩在走廊角落里，只能与母亲相依为命的那姑娘介绍给他认识呢，结果没想到竟是这种人！

夸夸其谈，想要打肿脸充胖子？

行啊，那就满足你！

何况谁来都一样，心中巴不得天天多几个像他这样的蠢蛋，高价药自然是逃不掉得。

摇着头，同情而怜悯地催促成着面前的妇人。

“哎哎哎，你们看，你们快看，我就说那小子是在吹牛吧？”

“他不是做生意的吗？”

“怎么会连医药费都掏不起呢？”

“什么孝顺，什么做生意的，明明穿得那么‘寒酸’，狗屁！”

“根本就装得不像好吧？”

“对啊，保安就保安呗，干嘛不敢承认啊？”

“像我，不也是常年在社区里帮忙的吗？”

“靠自己的本事吃饭，不偷谁，不抢谁，怎么就丢人了？”

“哪怕他就是大大方方地说个自己目前在家待业，歇着啃老，这会儿颜面上也要好过得多啊。”

“就是说嘛！”

此刻，再无丝毫的羡慕和钦佩。

没有人是真的傻瓜，特别是对于那些常年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小人物们来说，日积月累，经验丰富的他们哪一个不是随便拔下一根眼睫毛都是空的？

想骗他们？

别说门框，连窗户扇都要卸走！

什么没有见过？

不过是一个宅男蛀虫而已，有什么了不起？

说得好听，还美其名曰“孝顺”，“做生意的”，倒是真会朝自己脸上贴金。

没准就是个摆地摊的小瘪三！

众人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语的其乐融融，逐渐将气氛推向高潮。

浑然不在意赵宝珍变得愈加忐忑而苍白的神色，尤其是当他们隐晦提到那几句略带调侃的“高价药”和接连冒出的“保安”、“生意”等字眼后，更是充满期待。

早知道会是这样一种局面，当初就不应该接那个电话，更不应该执意要让他回来！

工作工作没有找到，事业单位事业单位没有考上，还平白无故地给自己儿子，增添了那么多的麻烦。

最后，就连女朋友也跟他闹分手了……

那可真是一个好女孩儿啊！

唉，悔之晚矣！

“行了行了，什么话也不用多说，快回去照顾你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