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你是我的（四） (2/6)

在齐博然宽大明亮的书房里，齐晟淡然的坐在齐博然对面，看着自己的爷爷熟练的玩弄那个小小的茶壶，但是放进去的开水经过这样的一番抖弄之后会产生味道清香的茶汤。在他的印象里，除了慕阳之外他就再也没见过谁还有机会碰这一套泡茶的茶具，哪怕是他的爸爸也没机会。

齐晟不知道爷爷找自己会有什么事情，这段时间他自己也是过得迷迷糊糊的，心神不定。

齐博然依旧是平静的泡茶，茶道讲究一个心境，泡茶者心不平静泡出来的茶也带着那一份不安。

等齐博然终于把一杯清亮的茶汤放在齐晟面前时，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就到齐晟也感受到那一份平静变得沉稳多了。

“阿晟，你跟纪静打算怎么办？”

在回来的路上齐博然就想好了今天要跟自个儿孙子说清楚，这下开口算是他打算认同纪静这个孙媳妇了，如果没有慕阳作为对比，纪静也挺适合他的孙子的，只是他个人更偏爱慕阳多一些罢了。

“爷爷，您这是什么意思？”

齐晟知道爷爷一直都不太喜欢他和纪静的事，现在这样开口他实在是不能摸出他到底想说什么。而且今天去军区看演出之前还是好好的，回来就感觉他心事重重的，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的决定又像是丢失了什么宝贝一样落寞。

“我是想问你打算什么时候把你们的关系落实了。”

“爷爷？”

“阿晟，爷爷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也不想折腾，你们年轻人的事爷爷不想管，但是，”说到这里的时候齐博然那双仿佛能透视人心的眼眸直盯着齐晟看，“但是，如果你还放不下不该想的东西，爷爷还是会强硬的让你放下。希望你能理解我这个做爷爷的苦心。”

“爷爷，您想说什么？”

“爷爷想告诉你，有些人你放手了就不会再有机会重新拥有，有些机会一旦错过会让你遗憾终身。”

齐博然意味深长的看着齐晟慢慢的说，话里那一个字一个字仿佛雨点一样字字打在他的心上。

有些人错过了就不会再拥有，有些决定会让你遗憾终身。会是这样的吗？那他和纪静又是怎么解释？还是说他和纪静是命中注定要在一起的，而他和慕阳是注定没有结果的还是因为他的放弃而没有结果？

齐晟想不明白也不想明白这个让他心痛的答案。

看着面露痛苦的孙子，齐博然除了心疼也只能感叹一句命运的捉弄。

谁能料到当初纪静会毫无预兆的回来，而齐晟会那样的决然选择了纪静放弃了慕阳。

谁又能料到齐晟在失去后才知道珍惜，在放弃了慕阳后才明白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不爱慕阳。

谁又能料到慕阳竟然这样神速的嫁人了，而那个男人是比齐晟更有魄力更有血性更坚毅的楼曦。慕阳遇到这样的男人注定只能和他纠缠一生。

命运总是这样捉弄世人，让你措手不及，就算你知道结果之后也只能说怪自己当初不够勇敢如此尔尔。

“你和慕丫头最近有什么联系吗？”

齐博然漫不经心的问，却引起齐晟内心的轩然大波。慕阳，现在是他心底里的一个痛，他不想去触碰却又忍不住去想的标识。

“没有。”说出这句话齐晟心里的苦涩恐怕只有他自己才能体味。

回头想想，的确很久没有再见过那个人了，从那冰冷的一瞥之后，从那一个娇俏的背影消失之后。他不是没想过从别人那里打听她的消息，可是他没有，他怕自己知道得越多心里的后悔就越多，现在他已经没有后悔的资格了。

斟酌了很久之后，齐博然才徐然的开口说话。

“今天，我见到慕丫头了。”

听到这句话齐晟惊讶的抬头看着含了太多不该有的思绪，包含了太多的不舍、担忧、心疼、怀念……

齐博然狠狠心，一口气把要说的话一次性说完，免得这个臭小子还残存着幻想。

“确切的说，是我去军区看演出的时候看到慕丫头了。她有了不错的生活，过得也很好。中午还给我跟墨丫头做了一顿饭吃。阿晟，慕丫头……嫁人了。嫁给一个铁血军人。她现在有疼惜她的丈夫有个可爱的儿子。”

“啪”

一个杯子破碎的声音，如同齐晟内心破碎的声音一样响亮，只是没有人听见。

“爷爷……”

齐晟感觉自己这一声爷爷带着颤音，带着不可置信，和不可名状的痛。

“孩子，该放就放了吧。”

齐晟听不进齐博然后面的话，站起来就往外冲，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他只想见慕阳一面，就一面，看看她过得好不好，看看她是不是幸福，看看她是不是还记得他。

经过大厅时，齐母和纪静都安静的等待着齐晟出来，只见齐晟出来之后只是步履匆匆出去，甚至仿佛都没看到她们一般，不消片刻院子里就传来车子引擎发动车子飞驰离去的声音。

看着尚未合上的房门，齐博然无奈的放下那只提起的手。

命啊！人总是不相信命运，总以为人定胜天，我命由我不由天，可当有一天蓦然回首才发现原来命运已悄无声息的决定了安排了你的一切。

再说离开家的齐晟开着车逃离了很长一段距离才慢慢放下车速，现在他很迷茫，他该去哪儿找慕阳？

都说男人的心理很奇怪，正如张爱玲曾说过一句非常精辟的话：每个男人心里都有一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