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年少 (1/2)

下去后，黑漆漆的一片，只有不远处的一座石柱上透露着黯淡紫光。

念无生抓着绳子就这样悬着前进，确实也不敢动用阴阳二气和煞力。就这样慢而慎重地爬着，时间滴答，终于是临近紫光所在的指峰。

紫光源自一个刻在指峰上边的字符，乾坤二字的“乾”，应该就是朱扬口中的印记。

小心翼翼地垂下双脚，待到踩在实地上才敢慢慢松开绳子，一个不小心随时都有可能万劫不复。落地后复行十步，凑到印记跟前来，伸手触之。

这一触，整个人都被吸了进去，“乾”字也同时烟消云散，洞窟彻底黑了起来。

改天换地后，念无生已经身处地岐谷，时间与外边同步，有一轮紫月高悬。

盯着紫月看了一阵子才肯继续前进，反正它也跑不了。从入口处走向尘埃弟子的居住场所。

夜深人静，念无生没多久就走到了演武场上，两旁的小屋整齐排开。定睛一看，发现边角上竟有一娇小身影，像是个女孩。

好奇的念无生走上前去，未看清其人，就先听到断断续续的抽泣声。嘶，这可是他从未遇过的，正要扭头就走时，那双泪汪汪的大眼睛却已经盯上了他。

见是念无生，原本只是抽泣的白溯转为嚎啕大哭，让念无生不知所措。

不是，我就一个路过的，我怎么她了我？念无生就这样呆站着，过去不是，走也不是，想要开口安慰却不知道说什么好。自己在这方面白纸一片，记忆里的那位就更惨不忍睹了。

脑筋飞转的念无生，突然有了想法，伸手自小乾坤中抓来一只白狼。本就要送人的，现在赶巧了。只是仔细一看，这头顶犄角、獠牙吐露、尖爪锋利的样子送人委实有点不合适。要不送小榛子给她？那可不行。

又有新点子的念无生双指一并再一翻，一道金色的锁链也是从小乾坤中飞出，缠在白狼身上很快又隐没于皮肉之中，它也不敢反抗。

然后念无生心念一动，白狼全身冒着金光，身上狰狞之处全部褪去，犄角消失不见、獠牙变短、尖爪倒缩。细处的样貌也发生改变，翘耳垂下，口吻渐短，尾巴狭长并向上卷曲，活脱脱地像一只大白犬。

念无生又想了一下，这大白犬瞬间缩水一大半，变成狗崽大小。

困兽锁，修行人炼制的一种御兽法器，不仅能让野兽认主更能让它随主人心意变化。恰好这小乾坤里有一两道品秩不高的。

念无生的这一番动作全被白溯看在眼里，看着看着便停下了哭泣，这是在干什么？

见白溯看着自己，接下来就更好办了，指了指那小狗崽，递了个圆盘过去，笑问道：“喜欢吗？送你要不要？”

白溯知道这是困兽锁。没有一口答应或是接过秘钥，她和这念无生见面的次数是最少的，也就最不相熟。可越看越是喜欢这白绒绒的小东西，虽是在困兽锁的作用下。

白溯认真地看着他，念无生对上视线后又把钥匙摇了摇，反正他也看见自己哭了，收他个礼物就当扯平了。

接过秘钥后，白溯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了声谢谢。念无生摆手示意，于他而言小事一桩，只是他依旧不明白先前那番梨花带雨是为何？

“你刚结束历练回来吗？”

“嗯。天色也不晚了，早点休息，我先回房了。明天见。”

“嗯，明天见...那个还是谢谢你。”

寒暄过后，念无生先一步回房。心里想着，啧，好像女孩子哭起来会比较好看。却不知这个想法让他后来苦不堪言。

推开房门，还是老样子，那本看完就丢的小册子还躺在床上。念无生脱了鞋子，跳上自己的被窝，今夜不宜修行，宜睡觉。无眠也可以假寐。

白溯这头，拿到钥匙后，小狗崽立即对其变得亲近起来。这还是她尚未练气以煞力炼化的情况下，以煞气炼化完全之后就是永不违逆、愿为主赴死的忠犬了。

抱起狗崽后，白溯心头的乡愁又淡了点。刚刚碰上念无生，一串连锁反应让其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境大乱，如果自己也是练气不就可以借历练一事回家了吗？想着想着便有适才的泪如泉涌。现在有这只小狗崽陪在自己身边想来只会越来越好，不得不说，这念无生对这种情况很老练啊，自己可得小心提防。念无生要知道白溯所想不知作何感想。

武云要是知道念无生回来了一定很高兴，只是他还在为他的“龙息”之法困扰。想是不出关根本不会知道他回来了。何玉书肯定是脸上没有什么波澜，但还是会念及念无生帮她撑起水幕这一恩情。其他人却是对他很不服气，毕竟铁无痕用的最多的正面例子就是他，练气之后定要向他请教一番。

翌日清晨，念无生早早翻下床来，叠好脱去的唤雪衣袍置进柜子里，换上紫色的弟子服。目视紫日，迎来紫色的晨光，一把推开房门开始他的一日之计。

当务之急是好好修炼，好有资本不靠凭依夺下封镇本源；如果能顺带改变一些人就更妙了。

演武场上，念无生见到武云的屋上有五气汇聚，久而不散也就知道他在冲击练气。有心助他一臂之力却也不好打扰他闭关。

稍作拉伸后，念无生取出四十道可容手臂、小腿粗细的铜环，负在身上，跑起圈子来。洗身无垢之后想要锻炼体魄就要在平日下功夫了，或是有那滋补肉身的灵丹妙药。不求金刚不坏，只求一个不会成为累赘的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