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百零四：长安城 (1/2)

女皇听闻达摩一派胡言乱语，猛地坐直了身体，怒目斥道：“妖僧，魔族害我多少铁骨铮铮的战士，致使我大唐国力衰弱，你竟敢在此为他们求情，该当何罪！？”

“我为万物求安宁，又何罪之有？假如我们抱着敌视的偏见，来对待魔族，那么王者大陆势必会掀起一番腥风血雨，百姓生灵涂炭，难道这就是大王想看见的吗？达摩缓道。

“如果不是他们祸乱王者大陆，遥目之处，也不会硝烟弥漫。他们生而为魔，不通人性，我们人类又从何与他们平等相处。如果你再执意为他们开脱，在此妖言惑众，孤将严惩不贷，西域来的痴僧，你可听清了？”武则天继续喝道。

只见达摩双手依旧合十在胸，脸上浮现豁达的悠色，头顶泛出一团淡黄色的光晕。

“倘若女皇一意孤行，不听善言，贫僧愿舍身献法，以期光明，救万物于苦海之中。”达摩悠悠道，话毕，便原地盘膝而坐，闭目念经，等待涅槃的一刻。

“呵...”武则天冷笑一声，眼神里透露出一股寒意。“既然你诚心寻死，孤就成全于你，也算善事一桩，龙武军何在？押下去烧了！”

上官婉儿从一旁走了过来，作了个揖，娇声温婉道：“陛下，何必为一疯和尚而动怒，小心伤了龙体，烧了他反倒成全了他的美名，恐天下窃议陛下您没有容人之德。不如就罚他到感业寺，扫地一世，不得出院半步。”

上官婉儿之所以这么做，其实是想救达摩一命。因为她少小流落街头，某日饿的两眼眩晕时，一个褡裢和尚给了她一个馒头，所以，她对待和尚，常怀有一颗感恩之心。

武则天听闻上官婉儿的劝谏，犹疑了片刻，叹口气道：“哎，孤年纪也大了，见不得什么血光。婉儿，就照你说的做，罚他一辈子扫寺院。”

上官婉儿看到女皇听从了自己的建议，满脸桃花笑，再次深揖，灿笑连连道：“陛下，您海量之容，是天下人的福分，谁人不愿意感恩戴德，祈求大唐恒长万世。”

“这丫头，也就你嘴巴甜。”武则天笑道。

就这般，达摩被龙武军押解到长安一隅的感业寺。孙悟空听闻师父的一通遭遇，慌忙也跑到了感业寺。

当孙悟空抵达感业寺的时候，只见达摩颈间戴着一副枷板，手里拿着一把破扫帚，正在树下清扫着落叶，有几片秋叶落在了枷板上。孙悟空望到此景，心间滋味，五味杂陈。三步跨做两步跳到达摩身前，夺下扫帚，便狠狠在膝盖上折断。

“师父，我们辛辛苦苦从西域来到大唐，是为了传经布道，救苍生于水火之中的，怎么能够受此大辱，在此披枷扫地。师父，只要您吩咐一句话，徒弟这就把那个糊涂的女陛下，给您抓到此处，任您发落。”孙悟空双手挠胸，围转着达摩大跳着道。

“徒弟，不可如此造次，他们的女皇执迷太深，你把她抓来又能怎样？为师相信，终有一天他们的大王会醒悟的。”达摩弯身捡起地上断掉的扫帚，继续打扫落叶。

“师父，这口气我们不能不出，师父...”孙悟空想站在达摩面前，达摩变换着打扫的方向。有意躲闪着他。

“无需多言，那边墙角也有一把扫帚，你拿来帮为师一起打扫这庭院。”达摩边扫边说，看也没看悟空一眼。

孙悟空双手抓挠着两鬓棕黄的卷发，心中愤愤道：“那师父，我帮您把枷板摘下来吧？”

达摩沉默许久，缓缓启齿道：“徒弟，去拿扫帚，专心打扫，取枷之人，自有别来，何须你手！”

孙悟空悬在空中的手，被自己厌弃的拉回。转脸瞅见，墙角果真有一把扫帚，走了过去，取了过来。来到达摩身旁，猛地夺下达摩手中的断帚，并把自己的扫帚塞入他的手中。这个过程，没有解释，没有赘言。达摩抬首，望了一眼悟空后，然后继续低头扫院。

一个弹指过后，孙悟空忽然开口问道：“师父，倘若有一天，魔族真的在王者大陆的这片土地上烧杀抢掠，无恶不作，那时我们该怎么办？是帮愚昧的人类呢，还是帮邪恶的魔族？又或者，我们谁也不帮，坐观他们成王败寇。哈哈哈...”

“胡闹。我们信佛之徒，是劝化人向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怎么能帮谁打打杀杀呢？！”达摩嗔道，手中的动作并未因此停顿。

“反正我与魔族早已划清界限，井水不犯河水，倘若他们来找我的茬，我就帮他们放下手中的屠刀。”孙悟空愤道，扫地的力度不觉加重了许多，落叶顿时随飞尘纷纷洒洒。

达摩没有继续应承他的话，轻叹口气，暗暗的摇了摇头。

李多祚从狄仁杰的府邸出来，忙不迭便去长安公主的郡府，汇报相关讯息。

“答应了，答应了，公主，狄仁杰答应会在暗中帮助咱们了。目下，他正在搜集有关国师的犯罪证据。相信不多久，就会有眉目的。”李多祚兴奋道，难掩喜悦之情。

“国师卖官鬻爵，铲除异己，这还需要搜寻证据吗，整个朝堂除了女皇，谁人不知。”长平公主道。

“公主，你听我跟你细细道来。狄仁杰正在搜寻的证据，可不是一般的证据。你知道跟随先帝征战多年，身列开国功勋，前不久从西域荡魔凯旋而归的李靖大将军是怎么死的吗？”李多祚道。

长平公主闻听，双眉微皱，不解道：“不是被人暗中射死的吗，多半是残留的魔族所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