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圆镜 (1/2)

秦子旭吃过一个烙饼后突然说道：“老人家，你盘缠用尽，还要置办炉灶碗盆，真是难为你了？”

老妇人擦干眼泪后说道：“你看你就是在外漂泊之道，锅碗瓢盆可以租，水面也不贵，想要活下去，就得要想办法去赚钱，否则坐吃山空，金山银山也不够。”

“哦，有道理。老人家，这么冷的天，您还穿这么单薄，不冷吗？”秦子旭又问道，不是他过度警觉，而是雪地里的摊位太少，除了往常几个热闹摊位依旧在以外，大部分摊位都没有开张，即便这几个摊位也是生意冷清，更何况一个新面孔的老太太，怎么会在雪地里卖小食，总觉得太过巧了一些。

“不冷，不冷。你看，这不是有炉火取暖呢嘛？你还别说，要是不吹风，这里可比屋里暖和多了。”老妇人笑着说道，似乎根本不介意秦子旭的话里有话。

“哦。”秦子旭就继续开始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众人也只是把秦子旭的话语听听就过了，毕竟这位老太太一点元力气息也没有，实在不像是什么危险人物，估计是秦子旭敏感过头了。

“咦？老奶奶，这个镜子是干什么用的？”罗皓被一道光线晃到了眼睛，才发现了这个货摊的一根杆子上挂着一面小巧的镜子，镜面正好对准自己，便是上前询问起了老妇人。

“哦，你说这个啊！”老妇人说完这句感叹语后就是停了一会，直到罗皓拿起镜子端详的时候才说道：“你们小孩子可能不知道，这是经常在外摆摊的人都会备有的，可以驱走不干净的东西，尤其早上出摊和晚上收摊的时候。”

“呃……”罗皓一听，立刻就是要把这镜子放回去，不料一个没拿稳，眼看这镜子没有挂到挂钩上，就是要掉下去了……

老妇人见此，立刻冲了过来，在一阵手忙脚乱后，终于是接住了这面镜子，立刻按在胸前谢天谢地道：“还好，还好……没有碎，没有碎……”

“老奶奶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罗皓十分尴尬并且立刻道歉道，等到惊魂甫定后，罗皓才是觉察到刚刚那一瞬铺面而来的气味究竟是何物，烟味，来自这老妇人身上的烟味，罗皓是十分讨厌烟味的，可这时也不好说什么，一来是自己有错在先，二来是想这老奶奶一直在炉火边，怎么会不带一些烟味？

老妇人没有立刻回复，这可难为坏了罗皓，土谷敏适时的上前来，拍了拍罗皓的肩膀，用眼神安慰道，随后就是在老妇人的摊位上放了几块银锭子，够她做回途的盘缠了，众人也是悄悄地离去，老妇人还在原地自言自语。待一干人等离开了约五十米后，老妇人停止了自言自语，拿起了胸口处的镜子，开始看了起来。上面记录着一段画面，从罗皓走来这个摊位，到吃烙饼再到拿镜子的一切过程都在其上，但也只有罗皓的镜像没有其他人的，而且更为奇特的是，这镜子里的罗皓忽大忽小，感觉是这镜子判断不出罗皓真实的大小一般。

老妇人满意地笑了起来，而后右手一个拈花妙指就是取下了数十米外罗皓头上的一根头发。罗皓也是后颈一凉，倒没有其他异象。

过了一会，罗皓的头发飘回到老妇人的指间，放在了镜面上，只见这镜子如同是湖水般起来一圈圈涟漪，并把头发吸收了进去，做好这一切后，老妇人便用黑布把这镜子包裹起来，揣入了怀里。转过身来，看到了放在桌子上的银锭子，拿了起来端详了一阵后说道：“嗯，好姑娘，比你母亲大方多了，姨奶奶喜欢。”说完后，就是弹了一个响指，刚刚还是炉火旺盛的摊位瞬间化成了青烟，而老妇人自己也是化成烟雾消失不见。

众人还是有说有笑的，不过罗皓却因为刚刚的后颈发凉又思虑起来，因为就刚刚那一瞬，罗皓又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烟味，和老妇人身上的味道很像，而且随着思虑的加深，基本可以排除那是炉火熏出的烟味，而是正宗的烟草味，而且此时罗皓也是想起来了之前被自己忽略的一个细节：老妇人身上有一个小皮兜，看不清里面是什么，之前罗皓也没有想明白究竟是什么，现在想来应该是装烟斗的，这大阳界烟草的产量不是很大，抽烟草的女性基本是没有的，而且烟草的价格不菲，根据这老妇人的话语判断，她应该是消费不起烟草，或者说是承担不起如此的烟量消费。破绽，原本天衣无缝的话语中出现了细小的破绽，可这又能怎么样呢？对方也是为了谋生罢了。罗皓既然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自然也不会过多的往其他地方想，罗皓警觉性还没有秦子旭高，因为秦子旭回头看过，空空如也的地方，刚刚发生的一幕自然是个骗局，不过他没有说出来，因为他不能确定贸然行动的后果能否承受，故而选择沉默这个最为妥当的处理方法。

五人最终选择了一家酒馆吃吃喝喝，名为洗尘，实为改善生活品质，席间自然是有说有笑，不过除了秦子旭，因为是一名战士而且还是个二十岁的青年，和这一帮孩子没什么共同语言，就是自顾自地吃喝着，此外，就是朱玉琦最是坐立不安，前一刻大家还聊得开开心心的，可是每当他说话，王炜和罗皓还会接茬，土谷敏则是爱理不理，心里好不憋屈，明明是喜欢看到土谷敏爽朗的笑容，可当这笑容不是对自己时，就变成了刺扎心房的针芒，他自然能看得出土谷敏的热情只是对于罗皓的，对王炜只不过客客气气的，不是冷冰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