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命如草芥 (1/2)

“老爷爷你躺着就好了，不必跟我客气。你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秦云说道。

“老了不中用了，人总是斗不过老天爷的。只是可怜了小金这孩子了，还这么小，就要面对这么残酷的世道。听说武陵镇最近又换了天了，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老爷子满脸的无奈与无助，全身可能由于许久都未清理一下，发出一阵恶臭。

“老爷爷不要担心，小金可懂事了，你切勿着急。”秦云虽然有心想帮帮老头子，可现在的自己实在是无能为力。

“假设老天爷再多给我些时日就好了，不过在我弥留之际，能看到你，可能是上天可怜这小金这孩子吧。”老爷子眼神暗灰色，说话都有些费劲了。

秦云心中犹如刀绞，小金才十岁，莫说美好的童年，现在连基本生活都困难了。原本还有个老爷爷相依为命，不过看着眼前这个爷爷情况，脸色苍白，眼珠黯淡无光，不久之后必将离开这个世界。

“小娃娃，我托付你件事情，等我死了之后，你就把小金卖给那些达官贵人，做个杂役奴仆都就行，我别无他求。”老爷爷说出了心中的无奈。

“嗯嗯。”秦云心中实在是不忍心拒绝一个将死之人的请求，含泪点头算作答应了。

秦云眼角都湿润了，锥心之疼，天底下还有这等无奈之举。眼前的一切剧烈的冲击自己之前的观点，花家与贾家勾心斗角，为了一点私欲争个你死我活，而这些贫苦人民竟然为了生存，什么尊严都得放下。

两者之间的差距，不断冲击着秦云内心，之前的他从来没有站在这个角度看待过这些东西，所以体会不到何老头所说的那些东西。

“爷爷，你先喝点鱼汤，这是新鲜的，喝了你应该会好些。”小金把煮好的鱼汤用一个破碗装着，送到老头嘴边。

“爷爷不想喝，没胃口，你和你的朋友喝吧。”老头用那骨瘦如柴的手推开了那碗鱼汤。

秦云眼睛都模糊了，实在是太虐心，世间之中为善之人要受此大难，为恶之徒，却享受荣华富贵，这便是民间疾苦么。秦云到了房子外面，用衣袖擦了擦泪水。

“大哥哥你吃啊，爷爷我已经喂了些鱼汤，现在睡下了。今天谢谢你，没有为难我跟我爷爷，我已经看出来了，大哥哥是个好人，先前不好意思。”小金躬身道歉道。

“为什么要跟我道歉？”秦云实在是不解，对方就这么卑微么。

“爷爷说的，错怪了别人就要道歉。”小金说道。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秦云内心再也没控制住了，泪流满面，小金的善良，已经超出了内心能够承受的范围。

小金是那么善良纯洁，灵魂是那么的干净，却要经受这种磨炼。这种冲击太大了，坚如磐石的秦云，被这小金纯净的灵魂给感染了。

这一餐饭，秦云是最难以下咽的一回，并不是小金做的鱼汤不好吃，而是喉咙之中好像有什么东西一般，哽咽着，哪怕是鱼汤都难以下咽。

“大哥哥你这是怎么啦？”小金被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

“没事没事，吃了我们就睡吧。”秦云不想说什么，此时内心如刀绞一般，惭愧自己的无知。

小金也搞不懂秦云到底怎么了，也不知道秦云与他爷爷说了些什么，十岁的他本身单纯，收拾好了一切之后，就睡在草房的稻草之上。

那一晚上秦云翻来覆去没有睡着，内心再也不能平静了，想着自己之前一直以自我为中心。从来没有站在别人的角度想一想，体会不到何老头所说的那些，更不要说什么心怀天下。

“爷爷、爷爷，你醒醒，快醒醒。哇。”

一阵哭声把朦胧之中的秦云给吵醒了，昨夜秦云半夜都还未沉睡，到天微微发亮之时借着朦胧睡意，好不容易才睡下。

秦云坐起来，看着那草垛之中的老者，溘然长逝，眼睛都闭上了，任小金怎么摇晃都没有任何动弹。正当小金还处在悲痛之中之时，集市那边炮火轰天，一阵喊杀之声响彻天际。好在这边离集市比较远，虽然能听到喊杀之声，不过地处偏僻，应该不会殃及。

秦云心中已经有了猜测，这滔天杀意应该是花家与贾家展开了厮杀所产生的。秦云也不敢靠近去确认，现在的自己连一个凡人都不如了，佝偻着背，走路都有些不方便，莫说战斗了，就算一个普通人都可以随便弄死自己。

喊杀之声持续了整整一天，整个武陵镇都沉浸在一片厮杀之声当中，小金似乎完全没有听到外面所发生的一切，而是一直跪在那位老者的遗体前面，不断的哭泣。

晚上夜幕降临了，在秦云的劝说之下，在小金与秦云的两人协作，把老爷爷就埋在了不远处的一颗大树下。

“爷爷，你安息吧，小金感恩你这么多年的陪伴，虽然你我没有血缘关系，不过你在我心中就是亲爷爷一般。”小金一直跪在坟堆之前，泪水早就哭干了，秦云一直在一旁守候。

武陵镇上面的厮杀之声一直持续到了半夜，才逐渐消除。外面的情况到底是怎么样的，秦云一概不知，心中现在唯一想的便是守护好小金，此时若是有人出现在这里，就算拼了命也不能让对方再伤害小金了。

小金就这样跪在那坟堆前面守了一夜，第二天在秦云带领下，离开了原地，往武陵镇上面走去。秦云不想窝在那里一辈子，自己想坦然面对这一切。

秦云看着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