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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芒闪现，电光火石间，发簪尖锐部分刺中了琉璃，璎珞可以清楚地听见他的闷哼声，那是因痛苦而发出的声音。

血腥味淡淡溢出，混合着淡淡的桔梗花香，特别地蛊惑人心，在一片漆黑里无比浓郁。

璎珞飞快地远离琉璃，惶恐般一路倒退，庆幸的是地面上没有任何阻扰物，终于，她的背部抵撞到一堵墙，冰凉的触觉隔着衣衫传达到她的身体。璎珞紧张地捂住小嘴，目不转睛地凝视着琉璃的方向，整个人进入屏息凝神的状态。

璎珞在黑暗里看不见任何东西，刚才那一个刺杀的举动其实也只是约莫估计着琉璃的死穴——右侧心脏，他不确定百分百可以刺中的。

地牢里，突然陷入了死亡一般的沉寂。

他，死了吗？

过了许久，璎珞都听不见琉璃有任何动静，绷紧的身子才缓缓滑落墙壁，空气中飘荡着一种怪异的馨香，璎珞大口大口地喘气，完全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

他，死了……

她最憎恨的妖怪终于死了……

除之而后快，这个词，大概就是形容璎珞现在的心情。璎珞整个人松懈下来，在墙角处，收紧双臂将自己抱作一团，失去了琉璃怀抱的温暖，一时间，感觉周围的凉意更浓。

太好了！

她所有的耻辱，都在这一刻洗清殆尽；她所有的不堪，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晴明的伤也偿还了，被琉璃害死的生灵也得到了安息……

从今以后，她再也不用看到琉璃戏谑的眼神；再也不用看到琉璃邪气的笑意；再也不用被琉璃肆意地亲吻和拥抱；也不会再被他霸道地碰触和占有……

可是，为什么她会感到——

有点寂寞……

狼，是一种习惯潜伏的动物，黑暗反而成为它们捕猎的有利之处。璎珞在一片墨色里看不见任何东西，而琉璃却不同，他习惯了黑暗，他可以清晰地看到，前方瑟瑟发抖的少女。

方才，发簪闪烁着白光的时候，琉璃灵敏地意识到璎珞是要刺杀自己，他快速躲避了一下，结果，伤口偏离了心脏一段距离。他轻轻抚摸了一下右胸前的利器，指尖沾染上了自己温热的液体，随即，唇角勾起一个小小的弧度。

难怪他找了好久都找不到这支发簪，原来是在她身上……

璎珞不知道自己呆坐了多久，直到双手有些麻痹才慢慢起身，凭借直觉一步一步走向前方，忽然间，腰间一股力量揽住了她——

“啊！”

少女的纤纤素指碰触到男人被血液浸染的衣衫，许是不小心弄疼了他，琉璃又闷哼了一声，狭长的剑眉微蹙——

该死的女人，刚才差一点就要了他的命，现在又想让他疼死吗？

璎珞不禁抽气——

他没死……

琉璃霸道地禁锢着她的腰肢，大掌寻找她的小手，硬是把染血的发簪塞到她的手中，紧紧握住她的手和发簪，怪异的馨香愈发渐浓。

“啧啧……真可惜！如果刚才刺低几分，我就命丧黄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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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别无选择

一丝难以言喻的喜悦划过璎珞的心湖，仅仅是昙花一现一般，快得她来不及察觉，心头又再次涌上憎恨的浪涛。璎珞清丽的声音在寂静的地牢里格外地清晰：“月圆之夜，最好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否则我一定不会手下留情！”

月圆之夜，阴气转盛，妖狼一族受其影响全部妖力退化，蜕变成原形。也许，只有月圆之夜，才是除掉琉璃的最好机会。

“璎珞，你就真的那么恨我？真的那么想要杀死我？”星光璀璨般的紫眸掠过一丝落寞，琉璃沉声问道。

这一次，璎珞轻而易举地推开了男人伟岸的身躯，“啪嗒”一下，清脆的声音回荡在地牢里，是发簪掉落地面的声音，许是琉璃的伤口又被璎珞不小心撞到，黑暗中，又是一声忍痛的闷哼。

璎珞的心荡漾着一抹不忍，指责的话语却不改怨气：“如果不是你和憧憬勾结在一起，就不会害得珍珠泪被抢夺，你知不知道？珍珠泪是支撑珍珠性命的宝物，失去珍珠泪，珍珠会死的……”

一想到会失去珍珠，失去那个唯一的、挚亲的妹妹，璎珞清澈的美眸便染上一层薄薄的水雾，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坚强堡垒脆弱得如此不堪一击？

“那么，我帮你救回珍珠！”琉璃一副淡然的神情，烟轻云淡的语气带着几分认真。

璎珞微微一怔，质疑：“你跟憧憬不是各取所需吗？难道你想要背弃她？”

琉璃的眸色一暗，迈步走向璎珞，黑暗将她的身影映衬得更加纤细：“我只答应她，要了你的身子，让你背负‘叛徒’的罪名，从不曾说过——要帮她拿到珍珠泪。”

男人结实的手臂扬起，璎珞再次落入他温暖的怀中，少女不满地皱着小瑶鼻——

这个男人，似乎很喜欢对自己搂搂抱抱的，他对别的女人也是这样吗？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璎珞停顿了一下，悄然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又凭什么要我相信你会真心真意帮助我救回珍珠？”

“你觉得你还有选择吗？”

巫女只是拥有收妖的灵力，除此之外，与常人无异。被困在这个黑暗而冰冷的牢笼里，璎珞根本就是插翅难飞。

而晴明，身受重伤的晴明，现在还躺在病榻上，根本不知道璎珞和珍珠的状况；至于清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