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因果 轮迴 (1/3)

第十章　　因果　轮迴

巩崎和刘彤宾旧地重游,本以为会驾轻就熟,轻鬆到达目的地.但此时已入冬,深圳位处南部没感觉天气的变化,雅安山区却早已飘落第一场雪,积雪让原本崎岖的山路更加难行,幽僻的山径有些积雪甚至深达膝盖.当地的农家见他二人的装备不够齐全,都劝戒他们不要冒然上山.但他们二人意志坚定,不愿意因为小小的困难就放弃自己的计画.他们接受村民的建议,多花了一天时间充分准备上山的装备.隔天一大早,由一位熟悉路况的农民领著他们上山;一路上的景物全是白茫茫一片,原本的山径也都被雪覆盖难以辨认.巩崎和刘彤宾暗自庆幸有村民的帮助,要不他们二人还真寸步难行,甚至迷失在山中.两人来到雷音寺门前月亮已高挂树梢,妙智在大殿中欢迎他们的到来,热情的准备好薑茶为二人驱寒.妙智见巩崎的神情虽然依旧鬱鬱不乐,但眉头已不再深锁,眼神也有了灵气不再空洞,欣慰的不断朝巩崎点头微笑.

山中的生活本就清苦,入冬之后环境更加严峻.如何适应环境,成为巩崎和刘彤宾的第一个课题.他们才刚上山,为了不饿肚子,他们第二天又必须下山,採买他们在山上生活所需的食物和生活用品,而且还要亲自背负上山.轻装行走在积雪的崎岖山路已是不易,有些路段还需手脚并用攀爬,背负重物上山更是苦不堪言.这来回的折腾几乎磨光他的意志,他们脑中已无任何杂念,心中除了责问自己上山的抉择,就是想著如何继续生存下去.

巩崎和刘彤宾在山上生活两天,放眼所望尽是一片雪白山谷,除了感受到与世隔绝的宁静,让人觉得所有曾经过往也都如这山谷,变成一片雪白不复存在.山上虽然物资缺乏生活困苦,但是为了生存而生活,心灵觉得实实在在.以往的生活虽然舒适,但有时却如同行尸走肉般空虚乏味.

妙智见巩崎和刘彤宾望著白色山谷发呆,便和他们讨论何谓〝存在〞?巩崎立刻滔滔不绝地阐述笛卡尔〝我思,故我在〞的精采论点.妙智听完微微地笑著点头,顺著巩崎的论点问说:我思,故我在!我不思考的时候,就无法决定我的状态!如果考虑一段连续的时间,我一开始有思考,中间一段时间放空了,后来又回神有思考了;所以一开始和结尾我都在,那中间的时候,我什麽也没做,无法确认我的状态巩崎和刘彤宾被问得答不上话,妙智笑笑地现在人和电脑下棋,人已经无法胜过电脑了,你们认为电脑下棋的时候有思考吗如果它有〝存在〞,那麽它的〝存在〞和我们人类的〝存在〞相同吗?刘彤宾本要回答电脑有思考,但他忽然对〝思考〞的定义产生疑问,甚麽条件才能判定物体在做〝思考〞的行为?他和巩崎两人皱著眉头互相对望,不知该如何回答妙智的问题.妙智微微笑著跟他们二人说,〝存在〞这是个有趣的问题,电脑的发明让〝思考〞也变成了一个问题,他自己目前也在探索这个议题.

今年冬天雪似乎特别多,山中又飘起了大雪,巩崎和刘彤宾都感到激动和新奇,这是他们第一次亲眼看到下雪,但是有点失望的是,雪景并不像影视剧中演的浪漫,眼前尽是灰茫茫的一片.妙智领著巩崎二人在迴廊下品茶,他请巩崎捡了许多松枝,用松枝升火;刘彤宾用小铲子收集新落下的雪,融雪烹茶.松枝被火烧的啪啪作响,雪水在陶壶中沸腾,妙智将茶叶倒进壶中那一刻,茶叶的香味立刻扑鼻而来.巩崎和刘彤宾平时也常喝茶,但他们从未喝过香气如此浓郁,味道如此甘甜爽口的茶.山中宁静的寺院,三人在雪中烹茶好似古人般风雅.刘彤宾趁品茶閒谈之际,向妙智请教心中对情感的疑问.

妙智之前在大学讲过课,加上这几年修行的心得,面对情感这个大问题可以开一学年的课来讲,他尝试用精简的词语向二人阐述毕生的心得.妙智解释:人的情感受所接收到的资讯影响,从小来自父母和身旁周遭的讯息,会影响到一个人基本的情感标准和行为模式;学校环境,书本和媒体资讯会影响一个人情感准则,也可说就是社会风气的形成.大致上来讲,胖瘦美丑的准则可说是社会风气,比如唐朝喜好丰腴,到了宋朝就喜欢纤细,会受到环境影响;容貌的喜好就是个人的行为模式,和父母及个人的经历有关.而内心情感大部分来自亲身所经历的人事物,包括前世的因果轮迴.虽然我们无法得知前世的记忆,理论上那都应该被抹去了,但是一些残存的前世记忆却变成了我们潜意识,影响我们的情感.

刘彤宾不太理解妙智所说的因果轮迴,前世记忆如何影响我们的情感.妙智解释说,因果循环,轮迴不已.凡是有果必有因,有因必有果.我们若是做了件好事,心情会开心愉快,因为我们内心会期待好的结果来临;反之我们若做了坏事,心情会浮躁,会鬱闷,因为我们内心害怕会有不好的结果发生.这世发生的事情,有可能会到下一世反应;比如一个坏人杀了人,下一世可能变成猪,遇到个被他杀害的人就会害怕,最后可能被他杀了.人的死亡只是一种表象,灵魂是不生不灭的,它会有累世的记忆,也会有累世的因果.有些明明从不相识的陌生人,你见到他们却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那就是前世的情缘影响你今世的情感;有些感情深厚的夫妻,他们几生几世都会找到彼此成为夫妻,那是一种跨世的情感.

刘彤宾理解妙智的说法,是否该採纳却不知可否,毕竟转世轮迴之说没有科学的证明.巩崎听了妙智的言论,有如当头棒喝.他回想起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