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共享江山 (2/2)

“阿容，你知道这湖叫什么名字吗？”

司马容略一思考，道：“大雍地理志中记载，北地有三个著名的湖泊，其中一湖泊横贯鸣山，南通横渠，若我没记错的话，似乎叫寻雁湖？”

“阿容还喜欢看大雍地理志？”

“只不过对这些奇闻趣事有点兴趣，稍加了解了些罢了。此湖叫寻雁湖，是否有什么典故？”

“典故没有，传说倒是有一个。传说在大雍朝时期，第十三代雍王夏闵北上征讨崎钩，三月不回，他的爱妃就苦守在这湖边，等待北来的书信，只是她望穿秋水也没能等来这封书信，而是等来了夏闵离世的消息。”

夏侯耽顿了顿，望向她：“你猜她后来怎么样了？”

“莫非伤心不止，魂断湖边？不过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湖就不该叫寻雁湖，而是泪女湖了。”司马容笑道。

夏侯耽轻轻一笑：“阿容果然聪慧至极。后来，那女子伤心过度，忘记了前尘，但却一直守在湖边等待着北来的大雁，最后化作一只大雁，向着北方飞去了。”

“这倒是个凄美的故事。不过，那妃子应该只是一厢情愿吧。三月也不曾给他的爱妃寄一封信，可见雍王心里没有她。”

夏侯耽轻叹一口气：“阿容，你太偏执了。崎钩到大雍路途遥远，关隘险峻，送一封书信不知要累死多少马匹和士兵，难道要雍王为了那一分挂念，牺牲自己出生入死的将士？再者，即便送了书信，也难保不会被敌军当作机要书信拦截下来。”

他和她说这个故事只是为了让他相信人世间的情爱，却不曾想到，她竟然如此偏执，紧闭心扉。

司马容眼神微闪，道：“真正挂念一个人，是不忍让她牵挂担忧的。只是雍王对她的爱，抵不过那一世的骂名罢了。”

夏侯耽眼中浮现一丝哀愁，他忽然地抱住司马容，声音有些沙哑：“阿容，如果是你，就算让我背一世的骂名又如何？”

夜风很轻，人群的喧嚣声也渐渐散去，司马容站在原地，忽然间觉得有些感伤，莫名地不想离开他的怀抱，他的拥抱很暖，仿佛为她遮挡了整个寒冬的凉气。

世界在这一刻变得安静了，她什么也听不见，脑海里只回响着他的心跳声。

“阿耽…”她的声音有些低沉，眼眸中染了几分雾气。

“阿容，只要你要的，我都会给你，哪怕是这江山，我也愿与你共享，所以答应我，以后都不要离开我好吗？”

他的声音很轻很轻，可就那样随着风飘入了她的耳里，经久不散。

“我已经是你的妃子了，除了终老大燕，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阿容，不要说这样丧气话好吗？我知道，你就像鸟儿一样，即便暂时困在了一个地方，但一旦逮着了机会，你总能循机而出。”

“鸟终栖于林，若它真要回去了，谁也挡不住它。”

“阿容…”他的脸上闪过一丝忧愁，如一层雨雾轻掩他的面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