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寻衅滋事 (1/2)

天有些阴沉沉的。

乌云笼罩着皇宫上方，空气闷闷的，仿佛积蓄着一场冲刷一切的大雨。

那云渐渐散开了一些，一阵狂风吹过，又忽然将乌云重新聚集到了一起，像一场蓄谋已久的暗杀，在人完全松懈的时候，猛然给予最后一击。积蓄已久的雨水在一片寂静之中爆发，顺着天幕倾洒而下。

“殿下，这雨可真大。”

白菊咕哝着关好窗子。

“是阿。”司马容斜倚在门前，看雨滴顺着屋檐滑落。

不远处的枝桠上歌唱着的小鸟忽然间止了声音，向着树枝最浓密处躲去。

院内的花草被大雨侵袭，东倒西歪，一道闪电飞快地闪过，在黑色的天幕上留下一道亮光，司马容轻轻一笑，不由喃喃道：“狂风骤雨又来时，帘外雀啼。树也倾倒，草也倾倒，雨势不见小。门惊犬吠，飞龙伏日，却见莲花好。试把酒樽前，人道，暮色莫恨年华老。”

念完却是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诗不成诗，文不成文，若是让朝中的那些老迂腐听见了，免不了又是一阵批判。

雨下了不过一刻钟，便停歇了。

这是初夏的阵雨，来得急，去得也快。

雨后不久，天空便放晴了。

雨后初霁，最是明朗。

午后，司马容拿着一个琉璃瓶，向着清明园走去。

司马容站在柳树下，不远处便是荷花池，而途中必经的亭子，里面已是坐满了人。

司马容眉头轻皱，怔在原地。

她并不想和司马丕的宠妃有任何交集。

虽然想要荷叶露珠，但未免自己惹上麻烦，还是决定绕道而行。

“放我走！”一道怒喝声惊得鸟儿四处逃窜，司马容忍不住回眸。

那方小亭子内，五六个宫女围着青泠，而石凳上，坐着一个粉色宫装的女子，看不清面庞，只是穿着打扮异常华贵，想来是司马丕的某位宠妃。

司马容又向前了几步，站立在树梢下。

“只要你给本宫唱一曲，本宫便放你走。”

“奴才唱歌分场合，也分人。娘娘倾城绝世，奴才粗俗不堪的曲调，怕污了娘娘的耳。”

“怕污了本宫的耳？这恐怕不是你心里话吧？本宫可是听说，你一向自视甚高，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娘娘哪里的话？奴才不过是一介奴才，哪比得上娘娘身份尊贵？娘娘与其在奴才这儿下工夫，倒不如想想怎么讨陛下欢心。”

“你…你这狐媚子，陛下被你勾得神魂颠倒的，眼里哪还有别人？！”女人指着青泠的鼻子：　“你若是不给本宫唱一曲，今日便休想离开这里！”

“奴才离不离开，不是娘娘能决定的。”

少年秀手一甩，瞬间一个宫女摔倒在地上。

他昂首阔步，往外走去。

“给本宫拦住他！”

一宫女伺机而动，身形迅猛，瞬间擒住了青泠。

“你…”

“不要这样看着本宫。”

“你是不是想等陛下来？”女子笑着靠近了青泠，掐住了他的下巴，“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陛下不在宫中。此刻，没有人能救得了你。”

“你不是最会唱曲吗？不如…就唱一首‘殿前欢’？”女子说罢掩帕笑了起来。

“原来娘娘喜欢这样的淫词艳曲。娘娘若是喜欢，应当跟陛下说，陛下必定天天让人给娘娘唱。”

“何必找别人，找你不就成了吗？”女子讥讽一笑“这样的曲调，你在勾栏院时不应该常唱的吗？哦，本宫忘了，你来宫中可是有好几月了，怕是那些都不记得了吧？”

青泠偏头不语。

“你若是不唱…”女子慢慢抚摸上了少年的脸颊“你这张脸嘛，倒是生的极好，竟迷得陛下神魂颠倒的。你说，若是没了这张脸，陛下还会喜欢你吗？”

“既然陛下喜欢你这张脸。那我不如…不如把这张脸剥下来，挂在陛下的书房内，让陛下日日观赏？”

“你…！你要是敢这样，恐怕陛下书房内挂的就不止是一张人皮了。”

“你竟敢威胁本宫？你是什么身份，你以为陛下会为你杀了本宫？真是可笑至极！”

“如此，那你便动手吧！”

“本宫再问你最后一次，你到底是唱还是不唱？你若是唱，本宫便饶过你。”

少年不语。

女子伸出手，长长的指甲在少年脸上划下一道血痕。

“本殿说远远便见着有位贵人在此处停歇，看身形仿若九天仙女，却不想是宋夫人。宋夫人可是在此处赏花？真是好雅兴。”司马容提着篮子从柳树荫下走了出来，向着亭子处走去。

女子蓦然松开手，望向司马容，脸色柔和几分：“原来是永宁殿下，殿下这张嘴，果真是抹了蜜一般，让人听了喜不自禁。殿下也是来此处赏花？”

“正是。雨后初霁，荷花正好，本殿想采些露珠回去泡茶喝。”

“这样的粗活，遣几个小宫女做便是了，何必亲自跑一趟？”

“经别人之手的露水，本殿不放心。”司马容渐渐地走近了，偶一抬头，似是无意间望见了少年，颇有些惊讶“夫人，这位是？”

“不过宫中的一个奴才，手脚粗笨，惹怒了本宫，本宫正打算处罚他。”

“宫中怎么竟出些这样笨手笨脚的奴才，前阵子一个奴才打碎了三皇妹送给本殿的琉璃盏，三皇妹知晓，便让人打了那奴才二十大板。二十大板，本殿觉得轻了，仍是不解气，又罚他跪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