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日月争辉 (1/2)

六月，鞑靼北上琉城，琉城驻军八万，不敌，琉城太守请求镇西大将军孙仁派兵支援，孙仁于西行途中病逝，改由孙仁之子领兵支援，大败，一时之间琉城上下人心惶惶。

司马容借着采买的由头和小言一同混出宫去，楚都仍是一片欢欣的景象，丝毫没有受到边关战事的影响。

正所谓，天子脚下最安定。

二人换了一身男装，往茶楼走去，点了几碟小菜，一壶清酒，坐在靠窗的位置。

司马容浅酌一口酒，顺着窗户往下望去，只见一个青衣蒙着面纱的女子从楼下经过。

她的身后，跟着一个一身劲装的紫衣少女。

二人气度非凡，在人群中格外的显眼。

那青衣女子此刻正往茶楼的方向走来。

她忽然顿住，往楼上看了一眼，却没有看到任何人。

二人走进了茶楼，恰好坐在司马容后面的桌子。

司马容刚好背对着那青衣女子。

她端起酒杯浅酌一口，目光似是不经意地瞥过前方，那紫衣少女恰好抬起头来，望向司马容，目光中带着一丝凌厉。

司马容轻轻一笑，若无其事地转开头。

那青衣女子走至司马容的面前，道：“闲坐无聊，不如我请二位姑娘喝一杯？”

被瞬间道出身份，司马容也不恼怒，面色平静，道：“多谢姑娘好意。只是来者是客，还是我请二位姑娘喝一杯吧。”

青衣少女浅浅一笑：“如此，恭敬不如从命，多谢姑娘。”

“阿紫，过来吧。”

名为阿紫的少女抱剑走了过来，一身清冷，面无表情。

“我叫夏怜，姑娘直呼我名即可。”

“我叫郑若。”

互道名字后，二人便一杯一杯地喝着酒，不再说话。

紫衣少女依旧冷着一张脸，而小言感觉到二人之间的诡异气氛，只一口一口地吃着菜，味同嚼蜡。

忽然之间，一阵吵闹之声轰然而起。

一个衣着寒酸、相貌普通的青年男子被一群人推搡着，倒到了地上。

“你们这群蛮夫，真是有辱斯文！有辱斯文！”男子骂骂咧咧。

“我们就是蛮夫，你怎么着？”

“懦夫，你倒是还手阿！”

“脸不想要了吗？”

“我不与你们计较，滚开！”青衣男子扬手一挥，趔趄着往后退了两步。

“你不与我们计较？我们还没跟你计较呢！身板瘦成杆，脸皮倒是厚的很！快点给我们大哥道歉，不然，这拳头…可不长眼！”

“你打啊，打啊，打死了我请你们吃官司！”

“哎呦，还请我们吃官司！你还以为我们是被吓大的吗？涎皮赖脸的小白脸！”一人骂骂咧咧，瞬间一拳挥向了青衣男子。

一拳起始，随后许许多多的拳头如同黄豆般落在青年的身上，瞬间，他身上肌肤裸.露的地方青紫一片。

不知是谁，纷乱中狠踹了青年的肚子一脚，青年吃痛，像竹球一般滚到了夏怜的脚边。

青年哼哼唧唧地爬了起来，却不经意间望见了一身青衣，白纱掩面的夏怜，顿时一脸呆滞，连那些人靠近了都浑然不觉。

“仙女…”

“臭书生，穷软破落鬼！”又有一人踢了青年两脚，青年却连眉头都没眨一下，只是看着夏怜。

夏怜神情愠怒，眸色一冷：“滚。”

紫衣同时拔剑。

青年见到隐隐剑光，吓得连忙后退了两步，颤抖着爬了起来，转身，然后从一个壮汉的腋下钻了过去，往门外跑了。

那壮汉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笑声：“别追了，算了。一个酸腐书生而已，也就耍耍嘴皮子！”

随后一群人便轰然而散了。

“楚都原来这么有趣。”夏怜忽然道。

她面色无波，声音浅浅，无喜也无怒。

司马容却隐隐听出了她话语中的嘲讽，微微一笑，道：“这算不得什么。要说有趣，燕国皇都瀚城才是最有趣的。我听闻，燕国多高山险地和广袤的草原。而光是瀚城的城郊，就有数十亩草地，瀚城多旱少雨，瀚城内的景致也与代国楚国不同。燕国人崇尚武力，尤喜武器、马匹、许多人有一身好武艺，当街杂耍。若是代国人遇到了矛盾，必会搬出孔孟之道，喋喋不休，而燕国人多豪爽，若两人有了矛盾，会直接在街上的斗场比武决斗。我也听说，燕国多美人，燕国的女人们大多比代国和楚国的女人高挑，但又不像鞑靼的女人们那样粗犷，而是美中带着英气…”

司马容望向夏怜，道“夏怜觉得呢？”

“燕国人以武力定国，自然是崇尚武力。一个北域之国，若是没有强大的军事实力，必定遭天下强者欺辱。但若说燕国只尚武力，那便是肤浅了。燕国同样以文驱武，燕国能臣谋士不在少数。至于燕国的美人嘛…当然比不得那些闺阁院中的菟丝花。”

司马容并不恼，却是在深深思考着夏怜的话。

她对夏国的认识确实还很浅薄，毕竟，她从没有机会了解这个国度，楚国人给燕国的刻板印象便是——崇尚武力。

如今看来，似乎远非如此。

毕竟，一个如此强大的国家，它的人民，必定不会只是一群空有武力的蛮夫。

司马容不恼。

夏怜却有些愠怒。

她后知后觉，自己被套话了。

“夏怜有事先行一步，郑若，有缘再见！”

夏怜起身往外走去，腰间的穗子随着她的步子摇动着，司马容看着她腰间的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