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对峙徐妃 (1/2)

司马容还未进寝殿，就听得一阵丝竹之声，司马容也没让内监通报，直接闯入了寝宫。

寝殿内，不见徐妃，只见司马婵立于大堂中央，她穿着一件粉色的舞衣，身形削瘦，踩在红色的地毯上翩翩舞动着身躯，见有人进来，司马婵脚尖一踮，旋转着停了下来，顿时乐声也全然停了下来。

司马婵腰间的丝带掉在了地上，她望向司马容，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不见：“本殿还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宫女，竟敢在本殿练舞的时候闯进来，却不想，竟然是大皇姐！”

她从头上拔下一根玉簪来，狠狠摔到地上，骂道：“你们这些人全都瞎了吗？不知道通报一声吗？本殿说过多少次了，本殿练舞时，不要让人来打扰本殿！”

太监宫女忙低下了头，颤颤巍巍地立在一旁，深怕迁怒到自己。

一个役使宫女身子抖如簺子，拿着簸箕扫帚三两步挪到寝殿中央来，想去扫那碎玉。

“贱人！”司马婵红袖一甩，甩到了那宫女的脸上。

那宫女一个抖擞，连忙跪了下来，簸箕扫帚掉在了一旁：“求殿下饶命，求…求殿下饶命。”

“滚！”

那宫女飞快地拾起地上的几块碎玉，还有扫帚簸箕，往门口跑去，她握着碎玉的手紧握成拳，生怕一个不小心鲜血掉了下来，弄脏了宫殿，又该一阵罚。

“二皇妹真是好大的脾气。既然不喜欢这些奴才，那把这群奴才都换了吧，反正宫中，最不缺的就是奴才。”

“大皇姐，他们都是我的人，就算不喜，我也不会换了他们的，毕竟，我又不像三皇妹那样受母后宠爱，哪里能说换就换呢？就像，我虽然不喜欢大皇姐你，但毕竟处在皇宫朝夕相对的，哪里能说不见就不见呢？你说是吧？大皇姐？”

司马容神情淡淡，笑而不语。

“无事不登三宝殿，皇姐来这儿，有什么事吗？”

“本殿想和徐妃娘娘谈谈心。”

“谈心？”司马婵瞥了她一眼，冷嗤一笑：“皇姐和我母妃有什么好谈的？”

“道些家常，毕竟…”司马容下巴微仰：“徐妃也是我的长辈。”

司马婵冷冷一笑：“皇姐说得可真是比唱得还好听。皇姐几时把我母妃当长辈看过？”

“你这话，倒像我不尊敬徐妃似的？虽然嫡庶有分，尊卑有别，但哪次我见了徐妃，不是客客气气的？”

“你…！”司马婵气急，一张浅施粉黛的脸扭成了一团，咬咬牙，露出一抹讥讽的笑来：“口口声声说尊敬，却句句不离尊卑，司马容，你不就是比我多了个嫡出的身份吗？除此之外，你还有什么可骄傲的，父皇不疼，母后不爱，连薛妃都想要利用你，资质平庸，也没有强大的后盾，你以为你有什么骄傲的资本吗？”

“什么人在外面喧哗？惊扰了本宫歇息。”一道略微尖细的声音从内殿传来。

司马婵咬了咬唇瓣，微仰着头，露出一抹胜利的笑：“母妃来了，本殿去换衣裳了，好好受着吧你！”

珠帘浮动，声音清泠，其间夹杂着一阵轻柔的脚步声，往帘后望去，只见徐妃娘娘一身深蓝色的宫装，满头珠翠，袅袅娜娜地从内殿走了出来，她神色颇有些倦懒，眉头轻蹙，满是不悦，看到司马容，脸色不但不收敛，反而更加难看了：“你怎么来了？”

“本殿以为娘娘知道的。”

“什么知道，知道些什么？”徐妃眼睛稍稍下垂，复又微微抬起，有些警惕。

司马容用帕子擦了擦汗，道:“天气酷热难耐，走了几步，衣裳都被汗浸湿了，寻常衣裳果然耐不了酷暑，听说西域有一种上好的冰蚕丝，制成衣裳让人穿了，即便是在烈阳下站着也不会觉得炎热，娘娘见过这种冰蚕丝吗？”

徐妃脸色微变，有些不耐：“西域之物，本宫怎么会见过？”

“娘娘真没见过？那娘娘可知父皇前几日赏赐了十匹西域进贡的冰蚕丝给母后？”

“你到底想说什么？”

“母后赏赐了几匹给本殿…”司马容微微一顿，瞥向徐妃，目光沉静如水：“本殿知道冰蚕丝是耐暑的圣物，娘娘喜欢也是难免的，但这毕竟是母后赐给本殿的，是母后的心意，本殿不能拂了母后的心意，所以，还请娘娘将它归还给本殿。”

徐妃暗自咬唇，神情微变：“殿下怕是说笑了，广平殿里哪有什么冰蚕丝…”

“不过几匹布料而已，你用得着如此吗？果然在宫外呆久了就是小家子气，连几匹布料都斤斤计较。”司马婵忽然兴冲冲地从内殿跑了出来，她换了一件红色的宫装，清雅秀丽，裙摆印了许许多多浅黄色的小花，加上外罩的白色轻纱，仿若九天仙女一般，只是她撅着嘴，神情不郁，生生破坏了这美感。

司马容皮笑肉不笑道：“皇妹说笑了，这可不是普通的布料，这是父皇御赐之物。再者，郑家可是百年望族，可不是皇妹说的什么小门小户。”

“父皇赏赐的又如何？以前父皇赏给本殿的珍惜物件还少了吗？这次不过皇后娘娘一时兴起，赏了你两匹冰蚕丝，就值得你这么宝贝了？”

“还请娘娘将父皇御赐之物拿出来。”司马容不愿再理会司马婵，索性转头望向了徐妃，声音加重了几分。

徐妃不语，抿了抿唇，吩咐身边的宫女道：“茗儿，去把冰蚕丝拿出来。”

“母妃…”司马婵拉着徐妃的衣袖，气急败坏地跺了跺脚。

“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