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闹事（1） (1/2)

热闹的集市，汹涌的人潮，遇安拉着麒蓝的衣袖紧紧跟在身后。师父走在最前面，迈着八字步，路上偶尔会和过路认识的行人打招呼。今日进镇的时候果然没有再看见那个通缉告示了，麒蓝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

遇安好奇地看着似乎熟人很多的师父，看懂遇安眼睛里的意思的麒蓝在旁边慢慢解释着。

“师父每年都会去附近的镇子上行医，穷苦人家的人都认识师父。”麒蓝轻轻地在遇安旁边说着。适应了这种人声鼎沸以后，遇安也开始胆大起来，看看这个、摸摸那个。他背在身前的布包里，小白在里面呜呜直叫。

走街串巷几个时辰，师父前前后后就看了好几个病人。小儿发烧、老妪嗑疾，甚至是烟花柳巷的风尘女子，来者不拒。若是付得起药钱就付，付不起的也就这样赊下了。可惜，大部分是付不起的。

遇安小心地拉住麒蓝的衣袖问：“若是人人都不付账，我们哪里有这么多钱给他们买药。”

麒蓝此时却是说不出的正经，他目视前方，看着师父行医的身影说：“若不是家里难到了一定境界，谁又会拖着病等着这种义医上门。能帮一个是一个吧。”

遇安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句，麒蓝揉了揉他的头。“可是师父不分人，有的人分明是付得起钱却假装穷人，非要蹭这三瓜俩枣的小钱。那种人我觉得不必救。”

他说的声音不小，面前那个诊完了病准备哭穷的人愣了愣，不情不愿的掏出了几文钱，拿走了麒蓝手上包好的药和写好的方子。走时还瞪了麒蓝一眼，不过这一眼对于比他高出几个头的麒蓝来说完全可以视而不见。

又诊完了几个，师徒三人决定先去寻一个吃饭的地方。刚走到快到镇上的一家医馆门口，却听到了一声凄厉的哭喊。

“娘诶，你们医死了我娘！”

遇安听见这一声哭喊就拉着麒蓝往上凑。麒蓝在身后拖住往前走的遇安，“小崽子，别去看热闹。”

遇安回头说：“不是啊，我们去看看。没准师父能救。”

“唉，救什么……”嘴上说着，但是麒蓝还是被遇安拖着往前走去。

一旁的师父说着：“麒蓝，你若是有遇安一半的天真善良，乐善好施。你现在的医术也不会止步于此。”说完摇了摇头也跟上了遇安。

“嘶，我不善良吗？我不善良我还把他捡回来！”

越过拥挤的人群，一个约莫和遇安一样大的少年正伏在一个睡在担架上的女人身上哭泣。担架上的女人看不出来是昏迷了还是已经死去，他的周围几个男人正在试图将担架和少年一起拖走。

麒蓝正准备拉住小遇安让他别上去闹事，哪想到手一滑就让遇安窜了出去。“你们，你们为什么要拖走他们。快放开他！”遇安一副英雄的样子，但人群里的麒蓝却是一脸无奈。

“多管闲事的崽子……”

果然看样子是医馆里的几个人围了上来说：“你是哪来的？你是来替他换钱的吗？”大汉指了指旁边的少年，“看你们两个长得有几分相似，该不会是兄弟吧？今日管你是兄弟也好，哪怕是父子，你们两个都要把钱还上！”

“不还钱，还想赖在我们医馆里吃药救命？门都没有。”说完还推了一把遇安。

遇安哪里听过这样明里暗里的浑话，小脸白一阵紫一阵。“你！我叫我大哥来。”

人群里的麒蓝脸一黑，不情不愿地走了出来。“这位大哥有话好说，别对孩子动手动脚的。”把遇安拉到身后张臂护住，问：“他欠了你多少钱？”

“五十文。”那个大汉看着比自己高一些身材修长挺拔的麒蓝，气势不觉弱了一些。

少年喊着：“你胡说。你们医馆的钱都是一日一结。前几日都还是三十文，今日为何变成五十文了。”

“小东西，”那人拎起了少年，“你娘病的都快死了，多吃了几口药自然是要多给钱。不给钱就抬着你娘滚蛋。少在这废话。”说完又把少年推在了地上。

少年哭着说：“分明是最近喝了你们的新药，我娘才不行的。你们，你们医死了我娘，我要告官去！我要去镇长那里告你们。”

周围围观的人脸色都变了变，这少年恐怕不知道，这座医馆就是镇长贾太傅的表弟开的。

那大汉笑了笑说：“有本事你就去告啊。”说完还踹了少年一脚。

麒蓝上前拉住了满脸泪痕的少年，摸了摸那女人的脉搏，还有救。他对少年小声说：“不必和他们争斗，你背上你娘随我们来。”

少年将信将疑地安静下来，默默背上了自己的娘。麒蓝揽住遇安，一副制止他说话的表情，拉着他就往外面走，果然师父已经在拐角处等他们了。

“小子，把你娘背过来我看看。”师父示意少年走过来。师父号了号脉，又看了看瞳仁。“嘶，这个病症似曾相识。”

少年突然叫起来：“您是几年前那位老爷爷？”

“啊，果然是瞧过的。”师父点了点头。“为何没有再服用我的方子？”

少年低着头回答道：“医馆的人不让用您的方子，只说只要是您的方子都不抓药。”

师父抬了抬眼皮问：“为何不去别的医馆？”

“您有些日子没来镇上了吧？从去年开始，镇上这家医馆突然换了主人。而且这个人好像有点背景，慢慢的镇上别的医馆都关门了，大家都只能去这家医馆瞧病。”

遇安在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