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黑猫入梦传急训 侠士出水弄神通 二 (1/1)

老汉硬着头皮往前走，走到半山腰时，忽然听到一阵水流声！而且声音响亮迅捷，看来，附近一定有一条水流湍急的大河！果不其然！走出数百步，就见一条大河横在两山之间，足有数十丈宽，大浪拍打着两边的河岸，溅起一朵朵水花。小黑猫不再往前走了，它望了老汉一眼，向河岸处探探头，老汉一看，只见滚滚流淌的河水中泡着一个人。那人胸以上露出水面，双手环抱一块河岸边的大石头，面色苍白如纸。

老汉顾不得细想，立即动身去救人，河岸因为浪花冲打，又湿又滑，淤泥又软又黏，老汉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直累的气喘吁吁，总算将水中人捞了上来。此时天色晦暗，归鸟乱啼，老汉心知即将入夜，连忙背起水中人往回走，赶到家时，已经傍晚了。老妇人早担心坏了，见老汉回来，劈头盖脸就一通骂。老汉不言语，径自进屋去了，老妇人见他两脚沾满污泥，背上还背着一个水淋淋的人，知道出了事，就不骂了，也跟着进了屋。

老汉将水中人放在炕上，这才有功夫细细打量。原来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容貌清秀，像个女子一般。这少年穿一身紫红色布衣，左手紧紧攥着一把长刀，腰间插着一盏没有灯芯的纸灯笼。此时少年已是全身冰凉，气息奄奄。老妇人来不及细问，赶忙劈柴烧水，老汉让小女孩去帮老妇人的忙，自己则褪去少年身上的湿衣服，为他换上干净的旧衣，又拿棉被来为他取暖。过不多时，老妇人烧开热水，盛了一碗，给少年灌下去，少年这才慢慢有了体温，但仍昏迷不醒。老妇人见他脱离生命危险，舒了口气，问老汉：“死老头儿，你这一天跑到哪里去了？这孩子又是哪里来的？”老汉把白天的事说给她听，老妇人不由感叹:“这小猫真有灵性！它知道有人遇难，就引你去救他，我要做条鱼犒劳犒劳小猫。”说罢轻轻呼唤小猫，可久久不见回应，这时小女孩在门口叫道:“爷爷，奶奶，小黑猫不见了！”老汉搔搔头道:“奇怪！我下水救人时，小猫就跟在我左右，我救人回家时，因为心中焦急，没留意小猫，它怕是还在山中吧？”老妇人安慰道：“不必担心，小猫贪玩，这会儿许在哪里抓鼠摸鱼，晚一点定会回来。”

夫妻俩正说话，忽听小女孩又在门口嚷：“爷爷奶奶快看呀，村口着火了！”夫妻俩一听，连忙跑出来，只见几束蓝幽幽的鬼火，在村口飘飘忽忽，像是要进村来，可村口处却有一股黑压压的旋风盘旋着，吹的鬼火前进不得。夫妻俩见状，忙将小女孩抱进屋内，不敢出来。祖孙三人守在屋中，吃罢饭，就熄灯睡下了。到了后半夜，就听村口风声大作，枯叶树枝被吹的呼啦啦直响。小女孩睡得很香，嘴角还挂着笑颜，似乎在做一场美梦，夫妻俩却睡不着，耳中听闻风声越来越大，便悄悄推开窗扇，举目眺望。此时夜色空明，满月如玉盘般浑圆饱满，月光皎洁如水。只见村口处，那旋风已经长得数十丈高，井口一般粗细！犹似一条黑鳞大蟒钻出地面，直奔青天！四下里灰尘弥漫，村外景象已经看不清了，老汉倾耳细听，只觉风声中夹杂着一串叫声，有老虎吼叫之声，又有怨妇悲啼之声，老妇人却只听到风声。旋风刮了许久仍不消退，夫妻俩终于挨不住瞌睡，倒头入梦。

“老头儿，老头儿！”老汉睡梦之中，忽听有人叫他，连忙回应：“我在，你是谁呀？”“是我。”小黑猫立在门外，睁着大眼睛望着他。老汉连忙下炕去抱它，小黑猫却说：“不要过来。”此时老汉已走到门槛前，他定眼一看，顿时大惊失色，小黑猫满身是血，遍体鳞伤，尾巴也只剩半截了！老汉心疼不已，小黑猫道：“今天我将去了，但不忍心你们遭遇祸劫，特地来告诉你，定要在今天太阳落山前救醒那个拿刀的少年，否则大祸临头！”小黑猫说罢，一甩头没了踪迹。

“啊！”老汉惊叫一声坐起身，发现自己仍睡在炕上，原来是一场梦！老汉松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是做梦呀，难怪，小猫哪会说人话呢？”却在此时，忽听身旁传来一阵哼哼声，他一看，只见老妇人双目紧闭，满头汗珠，口中不住哼叫，显然是做噩梦了。老汉便摇醒她，老妇人醒来，仍旧大口喘气，老汉笑她：“你莫不是做噩梦了？”老妇人擦擦额头的冷汗，惊魂不定道：“是呀，我梦到小猫站在门外，满身鲜血，口口声声说要大祸临头了！”老汉差点没从炕上摔下去，夫妻俩竟做了同一个梦！他俩心知不妙，连忙穿衣起床，刚打开屋门，就看见小黑猫满身伤口栽倒在血泊之中，和梦中的惨状一模一样。夫妻俩大放悲伤，哭声吵醒了小女孩，她穿着肚兜，揉着惺忪睡眼走出来，一见小黑猫尸体，顿时嚎啕大哭，好像失去了一个亲人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