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该出手时 (1/2)

北方的冬季夜里更冷，路上一个行人也没有，否则的话李改朝这个样子不是被当做坏人，就是被讽为神经病。哪有夜里冒着严寒、扛着工具往野地里去的？但他有自己的想法，地里出现的两个坑，他一直迷惑不解。要说第一次没找对地方，那么第二次一步到位未免太过离奇。他思索再三，如果找一个合理的解释，就是这里有两座古墓。可以也有无法解释的问题，他们为什么不把第二个也挖开？时间不够？也不对，他们都是干这个的，多长时间挖一个洞，应该很清楚。而且，第一个盗洞已经挖了　这地下的情况很清楚，应该可以估计出时间。没有挖一半停下的道理，因为这样容易暴露目标。挖不动了？也不可能，因为两个洞土质一样。头一个挖的开，第二个也不成问题。

那么，只有一种解释，是某种外力阻止了这场盗墓活动。会是什么原因？被发现了？不大像，这个地方，不是农忙，白天都少有人来，何况是晚上？警察？那早就该传开了。因此，按照李改朝的理解，最大的可能性是出现了内讧。盗墓这一行，他的确没有接触过，但是这一行古已有之。书中的描写，让他略知一二，这里面见财起意者屡见不鲜。那么，当他们达不成一致时，暂时停工不是没有可能。但是，如果第一个墓里挖到了东西，你让他们真的放弃第二个，那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夜长梦多，李改朝估计，没有特殊情况的话，今晚这里一定会有一场好戏上演的。

可是，看这种戏可不是好玩的，光这冷都不是谁都可以承受的。可是，李改朝受得了，一是自小条件不好，和其他孩子相比，他穿的总是单薄一些。也就是说，冬天，他不是以暖和为目标的，只要勉强凑合不至于发抖就行。家里别说暖气，农村那是也没有那玩意。就连别人家都有的煤火炉，他们家也烧不起。劈柴的火也不是经常可以烤的，柴火还要用来做饭。

可话说回来，那毕竟是在家里、在学校，再冷能冷到什么程度？现在可不一样了，这可是气温逐步下降的夜里，荒郊野外毫无遮挡。刚才走了一路，身上热乎，倒也不觉得。这时间一长，可就不对劲了。他找个避风的地方，可也不过是风小一点，气温可是一样的。生个火吧，恐怕暴露，他都有点后悔了。这一点好奇心害的，管人家干什么，填上坑好好种你的地得啦。转念一想，既然来了，就索性再等一会儿。反正以自己的性格，想到这里了又不搞明白，回去了也不一定睡得着觉。

忽然，他想到一个好办法，下到那个古墓里去，至少不至于挨冻。可是，他心里犯怵了。李改朝算是胆大的，他不信鬼神，小时候走夜路一点也不怕。问题是，让他下到古墓里和死人为伴，他还是比较忌讳的。而且，他还真的没进去过。下到了盗洞里面，他却没有勇气进去。但是，盗洞很小，实在是不舒服。好奇心的驱使下，他还是打开手电朝墓室里看了看。黑洞洞的墓室，他一点一点地扫试了一圈，心里慢慢放松了。其实，里面既不神秘，也不可怕，没有他想象中的黑漆棺材，更没有守墓的牛头马面，那都是影视作品。其实里面并不大，砖券的墓室，跟普通的窑洞差不多。只不过正中央，有散落的人骨、朽的不成样子的棺板和几个陶罐而已。看起来，这里不是什么贵族大墓。但是，也不会是贫民的墓葬，毕竟这砖室墓也不是一般家庭承受得起的。怎么说呢，算是富人家的墓吧。

其实对于李改朝这样不信鬼神的人来说，恐惧基本上来自黑暗和未见的情况。现在打开了手电，看清了里面的一切，恐惧慢慢就消失了。但他还是不愿意进去和死人作伴，就在洞口蹲了下来，这里的确比上面暖和多了。抬头可以看见星星，有什么可怕的？

就在这时，他听到外面有动静，估计至少两个人，还有说话的声音，偶尔还能看到手电光在头顶晃过。听不清他们说什么，一会儿就传来了咚咚声。他猜得没错，那伙人又来了！李改朝慢慢爬了出来，先是伸出头看了看，那个坑边有一个望风的，穿个大衣，不停跺着脚，警惕地四下望着。咚咚声还在继续，里面的人还在挖着。李改朝想了想，这样出去？还是等等吧，看他们能挖出点什么。他自己也没想到，这一等，竟等来了他长这么大没瞧过的好戏。不过，好戏是通常的说法，那个好是要带引号的。应该说，他看到了永远都无法忘记的一幕。

为了能看清情况，又不至于被发现，还可以离死人远一些。他搬来些墓砖，摆在盗洞里，然后自己站在墓砖上，这样紧急时扒住盗洞口，一下就可以出来。约莫一个小时，咚咚声听不见了，哗啦一声，那是退到砖头的声音。李改朝知道，那个墓也被挖开了，他们拿完东西就开始撤了。他做好了心理准备，到时一定得拦住他们。管他呢，大不了打一架，反正他们心虚，也未必会吃亏。可没想到，刚刚听到一声“拉，快点，还有呢！”李改朝意识到，他们开始出东西了，活快干完了。谁成想，紧接着望风的大喊：“哥，快，有人！”随即就听见嘈杂的声音，也看见了晃动的手电。

“妈的，真的来吃独食了，兄弟们，上！”

又来人了，李改朝又加了几块砖，露出半拉脑袋。又来了三个，五大三粗，气势汹汹。

“王哥……”望风的害怕了。

“少他妈的啰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