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一言不合就跳井 (1/1)

泉娜本来以为零刃只是开玩笑，或者就算不是开玩笑，跳的人也是零刃自己，结果事实完全颠覆她的想象……

“我跳？”泉娜现在站在爬满青苔子蕨的石井边，失声尖叫，“为什么是我要跳？我又不会看水质！”

“我也不会。”零刃理所当然地说，立于泉娜跟前理直气壮地解释，“井口太小，我跟残戈骨架太大下不去，只好派妳下去调查。”语毕还补述一句聊表安抚，“放心，到时缠在妳身上的绳子一定够紧，我跟残戈也绝对能拉妳上来，不会让妳掉进水里。”

“你个没穿衣服的不去，我去干嘛？我的衣服湿掉怎么办？”泉娜继续嚎道，她放弃鼓动旁边的残戈说服零刃打消这个念头，因为残戈看上去也挺兴致勃勃──对踢泉娜下去一事感到兴致勃勃。

零刃拍拍泉娜的肩，“不要紧，如果真的湿掉咱就脱了，我陪妳一起裸上身。”

“什么烂方法？你的脑子进水吗！”泉娜气到找不到更好的形容词，盘起手抗拒得回吼，“我绝对不下去──”

“这样啊……”

“怎样？”泉娜死盯着零刃。

“这样的话，我们只能把井毁掉了。”零刃突然放轻音量，面露困扰神色。

泉娜内心咯噔一声，警戒地问，“毁掉会怎样？干嘛又要毁掉？”

“设法搞个大的口子让我下去调查，不过这样一来井里残留的线索可能会一并被毁掉……琉璃泉人诅咒一说大概会持续下去吧。”零刃摇头叹息道，“镇长给我们的文件内没说晶语术师有下井查看，我在猜井里可能有特殊的晶矿……万一被我们毁井时影响到，唯一的线索估计就没了。”

泉娜咽了咽口水，顺着零刃的视线往深黑的井而下。那口井湿气很重，外头阳光探不进去因而无法确定深度，此刻看来像极了吞食猎物的捕食者食道。

她不想下去，但是毁井的话，搞不好真的会如零刃所述，白白浪费一条宝贵线索……

“你、你说，下去只是要确定有没有特殊晶矿？”泉娜磕磕绊绊把话说出口，“万一晶矿在水面之下怎么办？”

“嗯……我有想过这个问题。”零刃踌躇道，“但是我们有史上最厉害的晶语术师小泉娜──”

“闭嘴！”泉娜插嘴大吼。

“好吧，很不幸地，我们唯一学过晶语术的人只有小泉娜。但万幸的是，我也懂一点晶语学。”零刃放弃低头检视水井，挺直腰杆解释，“我想妳也清楚，黑域只是一种延伸，所有域的本质都是能量本身。”

零刃突然开始传道授业，搞得满脑子问号的泉娜不由自主向后退一步，她这七年被残戈阴习惯了，那家伙常趁自己没注意把自己推上火坑──比如放自己一人追山猪什么的──所以合理推测他哥也会干同件事，也许说着说着就动手把她推进井里。

“也就是说，妳所使用的晶语术可以催动黑域，只要转换成另外的形式，换成更原始、更便于进行其他层面变化的晶语，也许有机会引起特殊晶矿的什么共鸣。”零刃诚恳地说。

“……我听你在胡说八道。”泉娜嘟着嘴低嚷，“玄飘确实跟我讲解过域相关的学问，但是没人可以直接使用最原始的能量……它只是一种概念，就像红矿本身具有杀伤力的能量，而我们的晶语术不能跟它沟通，只能暴力地把它当子弹装进火鎗。”

“但是妳不能否认除红矿之外，特殊矿石与晶语术产生共鸣的可能。”零刃反驳，“稍微用脑子想想，能改变水质或者影响人体的矿石，会跟红矿一样无法沟通吗？如果真的有那么原始而不可利用的矿石，为什么只有这三家人受害？分明地下水井家家户户都有，却只有他们井里的水出事。”

泉娜张口想找点逻辑性的说法驳斥零刃的猜想，却发现自己无法纠正，甚至隐隐有些认同。

如果真的有天然而无法沟通的矿石数十年不屈不饶自主改变水质，受害的根本不可能只有这三个房子完全没建在一块的家族。

起码他们现在所待的石暖家，跟杯玉家的房子差了好几条街道。

“可是……”泉娜试图做点挣扎，“可是我的晶语术不强啊……我连黑域都用得很勉强……”

“泉娜。”零刃的手搭在泉娜头上，掌心传递温暖的热度，安抚泉娜忐忑不安的紧张情绪，“我相信妳。”

泉娜咬唇，心底开始动摇，“那我的衣服、我……”

“一旦妳脚尖碰到水立刻跟我说，我保证不会让妳身陷险境，可以吗？信我一次，我从来没害过妳。”

“那是因为你还没害过我……”泉娜唉声叹气，举双手呈投降状，“算了，我跳就是了，如果我淹死在井里，做鬼也不放过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