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玄铁弓 (1/2)

宸烨倒是没怎么在意灵安的心思，单手接过来玄铁弓弹了一下弓弦，听着弓弦发出的铮铮声，想起来十岁那年在瑞王府射箭给侄女宸晖看的事情了。

宸烨那个时候练了一段时间骑射就能达到正中靶心的水平，带着宸晖从靶场上表演给她看，没想到正巧被皇姐看到了。

“阿烨小小年纪就能有这个水平当真是厉害，皇姐这个年纪的时候可不如你。”宸煜看着宸烨长大的，自然是怎么看都好，更何况宸烨在习武这一方面确实是极有天赋。

“皇姐我可是要当大将军的人，就像穆王一样，万军丛中一箭取敌军首级。”最近n刚在边境打了一场大胜仗，宸烨佩服得不得了。

宸煜看着激动的说着自己目标的妹妹不禁失笑说：“可是弓箭的射程就那么近，你能攻击别人，别人也能打到你，阿烨要怎么办？”

宸烨那个时候还没考虑过射程相当的情况，想了一会说：“那我用皇姐的玄铁弓好不好，我听说玄铁弓的射程特别远，比别的弓箭都要远。”

……

当时两个人都是戏言，随着年龄的长大宸烨虽然还是爱习武但是对于当将军已经没有那么大兴趣了，毕竟她实在是不喜欢演习兵法。

只是没想到，宸烨真的有一天要用这个玄铁弓射杀对方主将了，这个主将还是她的三皇姐。

寻常的木箭只无法承受住玄铁弓的力道，射出去以后不等命中就会裂开，这三支箭都是特制的铁箭，比平时使用的铁箭要粗上不少，不说用这个玄铁弓射出，就是近距离投掷都会造成不小的伤害。箭只有三只，而宸烨至多只有这三次机会。

宸燃处于城楼上弓箭手的射程之外，她知道宸煜有一个射程极远的玄铁弓，但她一直以为那就是个摆设，因为和宸烨平日里交集不多，不知道她就是少数几个能用这个弓的人。

宸烨打量了一下城楼，找了个没什么人的地方准备射箭，让灵安站在旁边护卫着，免得被流矢打扰到。

张弓搭箭，宸烨对于自己的射箭水平十分自信，更可况以这种箭的力度，只要是射中身体，就会是个重伤。

瞄准了以后宸烨没怎么犹豫就将箭矢射了出去，目标直指阵中的宸燃。从她让灵安去找皇姐要这个弓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糟糕！”宸烨松开弓弦的一瞬间，突然意识到不对劲。她刚才所有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宸燃身上，没来得及注意一身戎装的阮永言正骑马接近宸燃。

阮家是武将世家，阮永言年轻的时候也曾经跟着祖辈上过战场，虽然近些年来一直待在京城，但对于危险的警觉性绝对不是一般人可以比得上的。宸烨瞄准的时候针对宸燃，阮永言或许还感应不到，但是放箭以后朝着那个方向的杀意她是绝对能感受到。

果然，箭中了，千钧一发之际阮永言突然加快了速度，硬是骑马撞开了宸燃，自己替她受了一箭。

宸燃被这一撞惊了马，不过她到底是从小骑马，这马又是难得的良驹，很快就稳定了身形，抬头看去，撞了自己的正是外祖母阮永言的马匹。

定睛一看阮永言整个人落下地上，竟然是被刚才那一箭射落马下。从右胸口到左背，她竟然被一只纯黑色近乎一米长一指半粗的箭整个贯穿了。

宸燃当即就要下马，却被阮永言阻止了，她强撑着将虎符从怀中拿出来，示意宸燃拿走。

“阿燃你快走，这边还有你大姑姑看着，那个人的目标是你，只有你活着你父亲，我们这些人才有希望。”如果宸燃死了，无论她们能不能入城，她们都输了。因为这就不再是皇位之争，而是谋朝篡位了。但凡宸家还有一个宗亲，就不可能轮得到她们姓阮的称帝。更何况她们手中不过这京郊大营的数万人。

阮永言懂这个道理，宸燃，宸烨更懂。

宸燃知道这或许就是和外祖母的永别了，但形势不等人，只能拿过虎符忍下不舍纵马向阵后跑去。她不知道射箭的人是谁，但只要距离城楼够远，她就是安全的。

宸烨从看到阮永言冲过去的那一瞬间就知道这一箭失败了，只是她原本瞄准的是宸燃的肩膀，想着让她受个重伤来缓解攻势。只是阮永言要比宸燃高一些，这一箭才洞穿了她整个胸膛。

阮永言现在只不过是强弩之末了。

宸烨不是没见过死人，她虽然被皇姐宸煜保护的很好，但是还是见过不少事。只是真要算起来，阮永言大概是她第一次亲手杀死一个人。也许下一个就是三皇姐宸燃。

宸烨略微平复了一下心境，拿起了下一支箭，因为宸燃是骑在马上向后撤去，她没把握只中肩膀，只能尽力瞄准宸燃。

松开弓弦，宸烨知道这已经接近自己的极限了，她虽然自五岁起就开始习武锻炼内力，功法也到了七层，但是毕竟还未成年，整个筋骨还未长成。若是再等个几年，这射程还能远上不少。

完了，虽然因为是在阵中行动没有那么快，但是也许是因为感受到了威胁宸燃竟然不顾马匹会踩到兵士，强行向前冲去。宸烨射出的箭将将落下了她的马后。

看了看手边仅剩的最后一支箭，宸烨知道，错失了这次机会，宸燃怕是再也不会靠近自己的射程半步，她没得选。

当下宸烨调动起了所有的内力，拿起最后一支箭，不再去想其他的事情，只用尽全力拉弓，瞄准向后撤去的宸燃。

不够，还差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