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回 再见！雪山 (1/1)

上回故事说到画儿在昏迷中梦到了她已经去世的姥姥，姥姥临终前，嘱咐画儿一定要离开雪山，到外面的世界去，然而画儿并不想离开雪山，姥姥过世后，她还是住着姥姥的房子，过着以前一样的生活。

突然有一天，雪山来了很多陌生人，他们穿着锦衣华服，骑着高头大马。这种情形在雪山这样偏僻的地方是极少见的。

此时，画儿正在院子里取雪烧水，一个男孩匆匆忙忙跑了进来，他叫阿普，和画儿就像亲姐弟一般。

“画儿姐姐！”

画儿停下手中舀雪的勺子，怔怔地看着他，等他说下去。

“来了很多很多大人。”

阿普是个普通的山里孩子，凡是穿着体面的人，他都称之为“大人”。

“他们朝这边来了？”画儿问。阿普连连点头，回道：“嗯嗯，已经快到村口了。”

“这么快？”画儿感到有些意外。前些日子，她一前一后收到两封书信，一封是来自南疆大桑国的父亲，一封是来自西域孔雀宫的母亲，都说将派人前来接她。

是父亲的人？还是母亲的人？

画儿有些踌躇，他们来的似乎比她预计的要早了些，她沉吟了片刻，问阿普：“我之前教你说的话，还记得不？”

“记得。”阿普说。

画儿微微一笑，说：“待会儿就照我教的回话，知道吗？”

阿普点点头。

画儿又思忖了一会，像是终于下了决心，她长吁了口气，一个转身进了屋。

不一会儿，一个俊俏的少年从屋里走了出来，是画儿，她乔装假扮，为了不让来人们怀疑，她还在脸上稍稍抹了点灰——

自从收到那两封信，画儿便一直寻思着该怎么办。为了不让父亲或是母亲任何一方的人把自己带走，画儿想出一个办法。她女扮男装假扮成姥姥家的小厮，如果她父亲派来的人来了，就说自己已经被她母亲的人接走了，反之，如果是母亲派来的人到了，就说自己已经被她父亲的人接走了。

这样，皆大欢喜！

就在画儿为自己的高明计策暗自得意的时候，门外传来“得得”“得得”的马蹄声。

他们到了，画儿的心不知怎么怦怦地剧烈跳动起来。镇静，她对自己说。

“请问，姜婆婆在吗？”一个中年男子牵着马立在门口。

他的身后跟着一小队人马，四个轿夫抬着一顶软轿站在队伍的最前面。

阿普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给问懵了，他呆呆站着，不知如何回答是好，本来已经记得滚瓜烂熟的话也一下子全忘了。

画儿也是一愣，姜婆婆？姜婆婆不就是姥姥吗？画儿皱了皱眉头，思忖道：难道他们不是来接我的，而是来找姥姥的？可奇怪的是，姥姥隐居雪山多年，此人又是如何知道这里的？画儿忍不住偷偷打量了一下那个中年男子，只见他面带微笑，神情极是谦恭。

“姜婆婆，姜婆婆她老人家已经去世了。”画儿一字一句斟酌着回答道。

来人的脸色骤变，急急走到那顶软轿旁边，低声对轿里的人说些什么。接着又匆匆回到画儿面前，对画儿道：“我们夫人有几句话要问你，可否请你移步走到轿前？”

画儿心想，这是最好，我也正想知道他们这些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她缓步走到轿前。中年男子对着轿子叫了声：“夫人，他来了。”“哦——”轿子里传来一个柔弱的声音，过了一会又是一声轻叹，道：“唉，这位朋友，这个样子与你交谈，甚是不妥，奈何我身染重疾不能见风，还请多多见谅。”

画儿虽然感到有些奇怪，但却并不在意。“没有关系”，她说：“你想问些什么？”

“姜婆婆真的过世了？”

“是的，三个多月前过世的。”

“已经三个月了——”轿中人的声音充满了悲伤。

停了一会，轿中人又问：“她老人家是怎么去世的？”

画儿的声音突然有些哽咽：“她，她在山上不慎摔伤，伤得太重了，就……”说到这里画儿已不能自已。

轿中人也轻轻啜泣起来，过了一会方才止住，她问画儿：“你是姜婆婆的——”

画儿回道：“我只是姜婆婆好心收留的流浪儿罢了。”不知为何，画儿顺口便将之前编好的谎言说了出来。

“唉，可怜的孩子。”轿中人叹道，沉默了良久，突然问道：“你可愿随我去刘家庄？”

“什么？”画儿感到很意外。

轿中人道：“我刘家庄虽然不是什么达门显贵，但保你衣食无忧总是没有问题的。”

“这——”画儿有些迟疑。

轿中人又道：“何况，姜婆婆她老人家在天之灵也一定不愿看到你孤伶伶一个人待在这雪山之中，你说是不是？”

画儿想到了姥姥临终前的话……

就当是听姥姥的话吧，离开雪山，到外面去，画儿对自已说。（【520dus.com 520读书网】）

下回故事：深藏不露的刘家庄

文/于桂凌（于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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