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念思灵悲戚谈身世 (1/2)

文/小阿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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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澈昏迷不醒的这几个夜里，他仿佛又梦到了同在天台山上的时候做的那般相同的梦。只是这一次的梦里他似乎见到了一片海，这梦境中的海是那般的碧蓝，又是那般的无垠，他茕茕孑立于这沧海之滨，一眼竟望不到哪里是海，哪里是天，正是这一大片一大片的湛蓝惹得他竟不自觉地朝那片碧海的深处寻去……

念思灵每日都照着爷爷的叮嘱来给灵澈喂上一颗养血安神的药丸，今日已是第七日了。爷爷说灵澈是需要静静调养着的，故而念思灵和幽笛在送药之余便都是极少来搅扰他的。

这日念思灵侍候灵澈服下药丸后，这便掩门离开了。刚走出门外不远，便似听到灵澈在里面大声叫喊。念思灵赶忙便又折回身去，推门却见灵澈仍旧似之前那般安睡在那榻上，她轻声的走到灵澈的榻前握着灵澈的手倚在榻上道：“灵澈，刚刚且是你那般大声叫喊吗？还是我一时耳迷，竟闻错了音！你快点醒过来吧，这都已经第七日了，这七日我竟觉得似有七年那般漫长！灵澈，你听到我同你说话了吗？”

“听到了……”

念思灵将自己那只握着灵澈的手紧紧地贴在脸上，闭着眼睛似在同灵澈说话，便又似在细声祈祷。忽听床榻之上的这人开口说话，也着实惊了思灵一下！

她赶忙睁开眼睛去看那灵澈，只见灵澈已微微的开启了那双连日来因疲惫与伤痛而久未张开的双眼。他的睫毛竟这般的纤长，一张一合间竟像是那灵羽的绒毛制成的精致羽扇，一下一下地轻轻搭在他那双亘古冷波的眼眸上。

想来，念思灵还从未这样细致的观察过天灵澈的容貌，即便是那时在那金沙囚牢里，也便只顾着灵澈的伤势去了。她只这样痴痴的望着眼前的这个少年，心下便想着，这世上若真有哪一个词汇可以用来描绘眼前的这个人，想来也便只有“仙姿英飒，灵气透骨”这八个字正为合适了。即便是如今倚在这病榻之上，那一张憔悴的面容便也掩盖不住那不时透出骨血之外的灵毓之气……

灵澈见念思灵这般痴怔了良久，便问道：“柳玄墨呢？”

“他便是用最后一口气来刺得你那一枪！”念思灵被灵澈的这句话晃的回过神来，随即长舒了一口气对着天灵澈又说道：“你若再不醒，我便要去那南海，请来那观音菩萨，求她降得一剂药来医一医你这长睡不起的毛病！”说罢便似撒娇一般的紧紧地拉着灵澈的手臂。

灵澈岂非不知念思灵在与他逗趣，便顺水推舟的说道：“你怎知观音菩萨就在南海？”

念思灵见天灵澈依旧一副不咸不淡的模样，竟不知灵澈此话实则是在同她玩笑，便对着天灵澈答道：“南海观音不在南海，便又在何处呢？”说罢，念思灵便又歪着头对灵澈说道：“哦对了！观音菩萨偶尔也会来我们这边的海上逛逛！”

“来这边？做什么？”

还未待念思灵作答，便听门外一老一少的正谈笑着这便往屋中进了。

“看样子少侠这便是好了……”老者话音还未落下，便就见幽笛在一旁嘲弄着接话道：“可不是好了嘛！这便都能关心起观音菩萨的行踪来了呢！哈哈……”

见幽笛这般玩笑，天灵澈却似与他无关一般，便对着柳青衫恭敬的言道：“灵澈谢真人相救！”

“不必谢！不必谢！你也是为了这里的百姓才受得这如此重的伤！”说罢，便转过头欣慰的望着念思灵随即又对灵澈说道：“况且！若不得少侠相救，我便也不会同我的宝贝孙女再度团圆！要谢，也便是老夫谢你才是！”

天灵澈听柳青衫如此说，便似坠入了云雾间。

幽笛听罢便连忙在一旁追着问道：“说起这桩事我便就奇怪了，你们二人既不同宗，怎得就论起爷孙来了呢？快说来给我听听！”

念思灵见幽笛这般好奇，便释疑道：“我自出襁褓便就在这镇中，爹娘都被柳玄墨那魔头折磨致死，只剩下爷爷和我相依为命！我爷爷本是这镇里德高望重的神医，岂料那日柳玄墨招我爷爷去给他诊病，爷爷深知他此行定是有去无回的，便把我托给了柳爷爷照料！爷爷所料不差，怎知没去多久，他便就惨遭那魔头的毒手！自此便是柳爷爷一直照料着我……”说到这里，却见念思灵的脸上已然滑下泪来。

柳青衫见念思灵这般动容，便抚了抚思灵的额头这便接着说道：“突有一日，柳玄墨携众妖大举来攻，大肆杀戮沿村百姓，老夫正顽抗之时，一个不慎，这孩子便被那妖人掳了去，我是这镇中唯一得以镇守之人，遂一直不得去那魔窟寻这孩子，便就这般的晃到如此光景！”

“见你们祖孙二人感情如此好，不明情由的外人便还当真看不出你们本非血缘之亲呢！”幽笛听罢便说道。

“哈哈……如今便都好了，孙女回来了，魔头便也降服了！”听幽笛这般讲，柳青衫便宽慰地笑了出来，随即便又对灵澈说道：“灵澈，你这伤势虽看起来好了许多，但也要耐心将养几日，方才大好！”

天灵澈闻言便又对着柳青衫微笑着点头示意。

“行啦！我一个老人家就不在这挡着你们年轻人顽笑了！”说罢，柳青衫便走到灵澈的榻前仔细察看了下灵澈的伤口便展颜道：“嗯…恢复的不错！”随即便指点着念思灵和幽笛说道：“只是你们两个闹人的，灵澈现在还需要静养几日，你二人切莫要吵了灵澈的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