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土生土长第一人 (1/2)

填完志愿以后，就是焦急的等待了。他本来就在怀疑自己的具体成绩，这次近乎让他等到绝望。填报志愿时地址栏写的是他们村的地址，而村公所里他们家比较远，他只能托同学朋友时不时帮看看。开始几天还可以在家里轻松的呆着，帮家里做些农活。不久之后听说龚高的同学都受到了通知，章乔初中11个填报龚高的同学都受到了通知书。朋友们开始串门庆祝，他们也会拉上郭亦可，看着同学们意气风发，一脸释然，亦可心里隐隐担忧，不知道会不会出了什么问题，会不会没有被录取，会不会是通知书已经发下了而在投递的过程中丢了。谢少黎和苏强德他们都对郭亦可有信心，拦着郭亦可一起玩，叫他放心，说肯定没问题的。郭亦可只是点头，心里还是不安。

过了些日子，让他更心慌意乱的事情发生了，陆言安收到了通知书，郭亦可去他家看了红色底色的录取通知书，从录取通知书的封面，郭亦可第一次看见贵高的校门，很宏伟，自己也许去不了了吧，他想道。通知书上写着：“正367”。陆言安是正取第367名。亦可说道：“厉害！全市300多名！”陆言安开心地笑了：“那里，你肯定也可以的。”“希望吧。”郭亦可答了一句，他忍不住又看了陆言安的通知书一眼。

村里的邻居知道郭亦可填报了贵高，也经常来关心，问收到通知没有。一天邻居的梁阿姨也来串门，郭亦可把陆言安收到通知书的情况告诉了她。梁阿姨迟疑了一下，突然满脸忧愁地说：“你写的接受地址是不是到村公所？”“嗯。”“我听说村公所那边有些人会私自拿别人的信件来看，看完之后就撕掉。这么久还没到，保不准给别人拿了呢！”听了她的话，郭亦可更加紧张，不会就这样错过了上贵高的机会吧。堂伯父在遇见郭亦可的时候，告诉过他放心，陈校长去贵高开会，看见贵高公示的录取名单里有他，而且还挺靠前。话虽如此，可是现在为什么还没到呢……纠结担忧的心情充斥着他的内心，所有的同学都收到通知书了，唯独他没有。难道真的是天意弄人？

这样的忐忑持续了一个月，直到他已经麻木觉得无所谓的时候。一天下午，郭栩栩来到郭亦可家，说通知书已经寄到了学校，第二天他爸爸带回来给他。近乎绝望的他终于等到这一天的时候，郭亦可反而没有太激动，只是悬着的心终于平静了。他问道：“我写的地址是家里啊！”“应该是贵高为了保险起见，都寄到学校的吧！”“嗯嗯，谢谢啦！”亦可在这一晚，终于做了一个好梦。

第二天一大早，堂伯父就拿着通知书来到郭亦可家。看着和陆言安一样红底色的贵高录取通知书，郭亦可心里有一种高兴、成就和自豪感，他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憧憬未来的生活了。邻居们也围过来，说这孩子了不起。伯父说道：“当然了不起了！他是石汶村土生土长的第一个贵高生啊！”大家连连点头。“看看这通知书上写着‘正128’，也就是说，贵高如果这届要128个学生，他也在其列。”郭亦可心里很开心，如愿以偿了。郭栩栩也来看亦可，说道：“亦可真的很厉害，家里父母都是农民，也不能辅导什么，都能考上最高学府。我已经把你的通知书复印了一份，贴在房间里，明年我也要上贵高！”郭亦可笑了说加油，在贵高等他。他内心并不希望有人拿他当标杆，他只想做自己罢了。终于得偿所愿，亦可的初中也算圆满结束了。只是以后就连远远看看苏芩都难以实现了。开始以为中考以后，就可以轻松了。拿了通知书才发现，只要还在路上，人就不会完全松，因为还要思考前方的路。

在6年级上学期期末结束，郭亦可参加章乔初中实验班考试的时候，小学的老师是极力反对的，代表是亦可的数学老师卢老师，他在章乔初中做过校长，后来又回到相舒小学做老师，他说那边的学生水平参差不齐，鱼龙混杂，难管理，容易受到不良影响。他希望郭亦可留在相舒小学读，在小学毕业的时候，可以参加龚瑞县高级中学的初中预科班的选拔考试，凭他的实力，是有希望的。而郭亦可最后还是凭直觉参加了章乔初中预科班的考试。

在郭亦可坐着父亲的摩托车前往章乔初中报到的那天，在路上碰巧遇见去学校的卢老师。父亲停车和卢老师寒暄了几句，卢老师还是不同意亦可去章乔读。他甚至劝他先把行李运回去考虑清楚了再说。最后他父亲还是载着他到了章乔初中报到。

那年村里通过村委会决议，把属于自己村的山地租给投资公司种桉树。六年级结束之后，听说正在请挖掘机修山路，郭亦可和村上的小伙伴一起去看开路。正值爆破，施工人员要求无关人员避开400米以外。在路的另一头，村上一个小孩正在朝亦可这边喊话，因为太远，声音无法听清。一声巨响，石屑四飞。确认安全后，那个小孩跑过来，说：“亦可，没时间了！你的老师在那边等你去考试！”郭亦可一惊：“不是都考完了吗！成绩都出来了，我是班上第七名啊！”郭亦可满脸疑惑地往回小跑，在山路的旁边，看见一辆摩托车，和一个熟悉的身影——卢老师。亦可又惊讶又感动，卢老师向他招手，说让他参加顷平中心小学的考试，前十名可以去参加龚高初中预科班的选拔考试。老师强调：进了龚高，就等于一只脚踏进大学校门了。后来他考了东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