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分科 (2/3)

花了十分钟把作业抄完，物理作业做完，还补了一些其他科的作业，都要分科了，自己还这么努力，他有些感动。

错题的理由，他上次写的是：肚子疼，这是他胡编乱造的，因为写这个被物理老师叫去办公室问了一番话，他到现在还记得物理老师说的那番话：“又不是肠胃炎，既然肚子疼就去厕所，男孩子没有女孩子的毛病，考试也不是不能去上厕所。我知道现在不是高三，你们没有什么紧张感和压迫感，但是高一怎么了，高一就有大把大把的时间玩吗？高一是打基础的时候，你基础不打好，以后的学习会很累，会弄不懂，所以就要趁着高一端正态度，须知态度决定高度，你没有好的态度，怎么学习呢……”

物理老师是楼上一班的班主任，一个比老张还啰嗦，操心多的人。

叶湎这次换了一个感冒，头疼的说法写上去。

感冒这件事，不关性别，谁都可以。

分科表传到了叶湎的手里，他是后面的，表上有一半的人已经选完，一些人还在犹豫。

老张拍拍手掌，为了引起注意：“离分科还有半个月的时间，我是提前把表发下来，让你们看看，所以说还有半个月的考虑时间，那些还不清楚的，这周末回家问问自己的父母，哥哥姐姐的，上来问我也行。怎么这么久了，没一个人上来，老师不是洪水猛兽，你们不要怕，要大胆一点勇敢一点。”

王晓明：“卧槽，老张你怎么不早说，我写都写了。”

老张：“王晓明同学，不要说脏话，这张表是草稿表，我这里还有正式的一张表，我手里的这张才是要交上去的，所以现在填了也没关系。发一张草稿表，让你们提前熟悉流程，叶湎同学，你跟我出来一下，拿上分科表。”

在白纸上勾勾画画的叶湎被叫到，把图纸上的最后一笔画上，盖上笔盖，淡然的起身。

再拿起桌上的分科表，老张在外面的走廊等他，叶湎过去把分科表递给他：“给。”

老张接过，大致的扫了一眼，看着穿好校服的叶湎：“很不错，我觉得你越来越有一个学生的模样了。”

叶湎，“……”

“怎么，你上面没写，是不是有疑惑，这次叫你出来，想跟你谈一谈话，我知道你是一个很聪明的学生，我看过你入学成绩，在市里面都是排在前面的，你会的特长也多，我不知道你身上发生了什么，没读市一中来了汴阳中学，然后怎么就突然颓废消沉了，课也不好好上……”

叶湎：“打住，老张，这段话你说了很多遍。”

“是啊，说了很多遍，关键是你有哪一遍说完之后听了的，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老张拉长了声线，语重心长的道。

“那你有没有什么想法？汴阳中学的师资要比市一中差了很多，但只要你肯学，肯花功夫就一切没问题。”

叶湎的想法很多，他总不能说他想辍学吧，老张也是四十多岁的人，脸上看得出有深深的皱纹，因为老师这一行操心的多，看起来比同龄人要老很多，像个五六十岁的老头了。

要说了辍学，老张今天怎么都不能让他回家，促膝长谈好好做一番思想教育工作，没准还要跟他一起回家。

他随便的说了一个：“理科吧。”

老张立即喜笑开颜，一笑又不像五六十岁的老头，像个四五十岁的，都说笑容会让人年轻，也不是没道理，如果老张脸上没有什么褶皱的话，会更好看一些，但上了年纪的，怎么会不长皱纹，他突然很期待自己长皱纹的模样，又转而一想，自己能不能活到张皱纹的年纪还是一回事。

“理科好，理科就在我班上，不会分到别人那儿。”

叶湎的这性子啊，也只有他能管住了，分到别的班那就真是无法无天了。

老张还有一个期待，没准哪天他就能让叶湎变好了，爱上学习了。

叶湎：“老张，没什么事，我就回教室了。”

“啊，回吧，回吧，帮我把张帆叫出来。”打开保温杯喝了一口，润润嗓子,张平涛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这种重大事情不都是叫成绩好的出来谈心，渴望把成绩好的同学留在班上，看老张的意思是很希望他留在七班，叫他了又再叫张帆，果然老张不按套路出牌。

就真的不觉得他们留在七班是祸害吗，拉低了全班的平均成绩，老师的每年奖学金和期中期末的平均成绩挂钩，他们继续留在七班，继续招各科老师讨厌。

对于讨不讨厌的，他没有什么感觉，他就是受不了那种真正对自己好，就算自己差到都放弃，还有人可以坚信他变好，要拉他一把的人。

老张不知道，每次上语文课时，他趴在桌上睡觉，却是最睡不着的一节课，心里会有一中愧疚感，愧疚感让他保持一整节课的清醒，听着老张讲课。

下课铃声响起，物理课代表就过来收卷子，周末放假了，他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在他看来周一和周六也没太大的区别。

方怡静：“叶湎，这是你画的吗，真好看，也太像了吧。”

“我艹，你吓我一跳，你怎么都不出声的。”他的手一动，刚削的铅笔头被按断，全身都抖了一下。

很多人在他身边走来走去，下课的时间，哪里都吵闹，他一心沉醉在自己的世界，不是自己上心的事情，听不见也看不见。

这时候就非常明白创作的人为什么不喜欢被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