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Chapter147归梦难成26 (2/3)

在天寒阁的门口，见到了那个传说中眼睛长在脑袋上的随从，这随从是直接在走廊里就拦住昭之的。“公子这是何意，我是来送酒的。”昭之抱着酒坛，抬眼打量那人。

那随从穿着打扮十分普通，二十多岁年纪，面容就更普通了，黄皮肤，五官十分协调，协调出一张平平无奇的面孔。除了平平无奇，昭之一时间还真找不着合适的词来形容此人。

那人看到昭之的脸，眼里转过一丝惊奇。昭之这才发现，他的眼睛十分明亮，尤其是看人的时候，精光四射，显得十分精明。

随从面无表情，保持拦住她的动作，态度十分傲慢，开口道，“酒放在地上，你可以下去了。”

他的声音尖细，仿佛粗砂在铁锅里来回刮擦发出的那种声音，十分的刺耳。

昭之目光扫过他的手和脚，手脚都是修长有力的，武艺显然不低，那人对她也是十分防备。

昭之露出一个和善的笑，“我和你家主人是旧识，难得遇到他，想进去打个招呼。”

随从一动不动，依旧是十分傲慢无礼的回答，“我家主人有要事在身，不便见客。”

昭之又仔细看他一眼，这才放下酒坛子往楼下走去。心里升起一种十分奇怪的感觉，这双眼睛总觉得十分熟悉，总好像在哪里见过的样子。

行至楼梯中间的转弯处，与一人擦肩而过，此人颧骨高耸，双目炯炯有神，气势沉敛威严，衣服料子十分不俗，应该是与人约了来应酬的食客。

昭之又觉得此人十分熟悉，仿佛在哪里见过，半天又想不起来，十分头疼，回头去看那人已经走上了楼去。

“珺娘，刚刚那人是谁啊？”

“你不是见过吗，上次还和他一起吃饭了，盈丰钱庄的钱老板啊。”

那次请了各大店铺掌柜的，人本就多，昭之许是见过转头又忘了，不由摇摇头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感觉摇出去。最近发生的事情已经够多了，她觉得自己有点草木皆兵，警惕过头了。

黄昏时分，她和珺娘在后院吃饭，海棠树已经生得十分挺拔，小树苗而水绿水绿的，桂花酿飘香十里，入嘴是香醇回甘，昭之越喝越清醒。

“东边打起来了，徐润给家里来信了吗？”

珺娘放下酒杯，眼眸慢慢冷却下来，显露清明。

“我正想这事呢，以前都是半个月一封信，这都快一个月了，还没个信。”

昭之放下酒杯，眯眼看了看天，月光是如此的明亮皎洁，也不知边境有没有这样的月光，怕是有也没有人去看吧，这世道。

低声安抚珺娘，“这狼烟一起，家书可是抵万金。再等等吧。”

珺娘揉了揉脑袋，“不等还能怎么办呢，去战场把他抓回来。”

昭之拍了拍她的肩膀，给她倒了一杯酒。

珺娘又道，“你说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在家里有吃有喝，穿得暖吃得饱，非要去那种地方找罪受，这不是嫌命长了吗。”

昭之不由想起那时徐润给她抹药的样子，喉咙一阵发紧。

如果她的猜测是真的，那么也就解释得通了。留在京城里，总是跳不出这个环境和身份，不如奋力一搏，拼个军功和前程，到那时候谁保护谁，谁说了算，就要调个个儿了。

“掌柜的，掌柜的，掌柜的……”

二人正发愣，一阵疯狂的脚步声从前厅跑到后院，阿宁上气不接下气跑到桌前，表情十分惊恐，额角的冷汗沾湿了前襟。

昭之给他递了茶水，阿宁摆摆手，喘了几口气，“死，死人了。”

昭之和珺娘站起身，珺娘沉声道，“哪里？”

阿宁一边叉腰喘气，一边答话，“天，天寒阁。”

珺娘闻言，提着裙角奔了出去。

满桌的珍馐酒菜被她脚步带了一下，瞬间倒得东倒西歪，酒壶滚到地上，泼了一地的酒，酒香四溢，却再没人在意此情此景。

昭之心里一紧，浑身僵硬，从喉咙里挤出话，“是谁死了？”

阿宁面色发青，“柳大人。”

昭之长吁一口气，这才道，“阿宁，你和郭叔他们去清场，不要声张知道吗。另外，马上叫郭嫂去报官，哦，不对，去找羽林卫过来。”

说完这些，阿宁深吸一口气，这才恢复一些镇定，按照昭之的吩咐去办事了。

羽林卫很快围了迎月阁，随后刑部派了人前来，再然后就抬走了柳邕的尸体，带走了还活着的墨晖和他的随从。

根据阿宁和随从小千的说明，等酒菜全部送上以后，天寒阁里面就彻底锁上了，两人在里头喝酒谈天，隐约好像听到两人吵了起来，小千上前敲门，被墨老先生赶了回去。

一个时辰过去以后，小千再次敲门，里头却一点动静没有，小千连续敲了许久的门始终没有回应，这才急了，让阿宁去找天寒阁的钥匙。

门一开，二人看到的就是流了一地的血和酒水，和倒在血泊中的京兆府尹柳大人和宁国公墨老先生，柳邕大人脖子上割出了一条口子，墨老先生手上拿着一柄短剑。

刑部的人过来一看，门窗均锁得好好的没有被撬开的痕迹，且门口又有小千的把守，并没有外人进入。当场判定墨晖就是凶手，把他带回了刑部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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