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抓蚂蟥呀 (1/2)

刘宇帆将那半只生鸡的肉用一根绳子拴紧，然后照着大桥下那轮昏黄的月亮丢下去了。

一阵波光粼粼的涟漪夹带刺鼻的腥臭往岸边卷起。刘宇帆有点儿无法忍受似地皱了皱眉头。这条寻梦港市区郊外的护城河臭的要命，也不知道是太多的人在里面洗澡的原因，还是大多的猪肉贩子在里面清洗大肠头的原因，导致这条宽大的护城河永远都带着一股恶臭的腥味。

但是整个寻梦港的人们却没有一点儿的嫌弃。他们甚至将这条贯穿寻梦港连接大海与万岛湖的河流，显得亲切和尊重地称之为母亲河。这种热爱与待遇几乎和印度的恒河一般，所以当地的居民总喜欢在大夏天里裸露着胸脯和半只屁股，然后将这股腥臭的护城河水用手舀起来搓洗身体。

当然一些猪肉贩子和鱼贩子之类的商人，他们也喜欢将一些死鱼和碎猪肉全部掀进河里。从而引得不少尖嘴的餐条和麻杆鱼跳起来争先抢食。于是许多蹲在不远处的石板上洗衣服的妇人和骡夫赶过来抓鱼，他们用一些漂浮着的花花绿绿的厚重床单，又或者说是卖菜的箩筐照着那些漂浮的臭鱼和碎肉一捞，或许瞬间就能够捞起来一大盘活蹦乱跳的餐条和麻杆鱼。所以平时这条河在白天的时候都显得热闹非常。

但是只要一到晚上这里就陷入一片犹如坟墓一般的死寂。因为根据寻梦港的老人们的描述--这条护城河在几十年前曾发生过一次惨绝人寰的战斗，大批的人类和猫人狗人都战死在这条护城河里，尽管这些人类和猫人狗人的尸体都被捞起来掩埋，但是只要一到晚上这附近都总发生怪事和恶臭连连。

因此大部分的富人和官代子弟都不会住在这里，他们会选择远远地离开这里居住在寻梦港的中心，这里自然就轮为了贫民窟里的穷人们天堂，无数的走脚商人与码头苦工聚集在这里，他们不会嫌弃这片河流的亢脏与恶臭，他们用不起那高额的自来饮用水，他们则只好将这条带着腥味与恶臭的地方当做天堂，他们赤身地在天堂里尽情地撒泼洗澡，他们也将这条护城河里的水用来淘米洗菜。他们如热爱母亲一样热爱着这里。

只不过一到晚上的时候这里就会恢复死寂。因为这里不但在晚上总会淹死人，而且还发生过许多起莫名奇妙的凶杀案。这些死者的死法都几乎一个样的简单粗暴--都是被人剖开胸膛取走心脏和肝脾。尽管巡捕房的法医们一再解释这是变态杀人者所为，并不是贫民窟里老巫师所传谣的狗人与魔鬼。但是那些胆小和愚昧的老百姓们不愿意相信，他们大多信奉老巫师们的训导--所以只要一超过下午的五点半，这片区域马上变成一片坟墓一样的空地。

当然刘宇帆并不会在意这些谣传的真假与实际。因为他自己本身就是一名猫人，所以就算让他遭遇到什么残忍的狗人或者魔鬼，他也相信自己能够安全地脱身。他唯一担心的就是能否在这里钓到足够多蚂蟥，因为他的女朋友念可没有多余的时间--让他再一次地折腾和耽误，所以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捕捉到足够多的蚂蟥，然后赶回去搭理他女朋友念的性命，否则他的女朋友们恐怕将永远变成一只嗜血残暴的狗人了。

这些担心和纠结的情绪让刘宇帆根本无法安下心来等待。他甚至在一分钟之内，他就将那只丢进河里的生鸡拉起来看了三四次。但他每看一次他都会显得格外的无奈和烦躁--因为那只生鸡肉上还是光秃秃连根蚂蟥的毛都没有。这让刘宇帆心底的烦躁之火，顿时就已经上升到了极致。

当他在第九次将那块生鸡肉拉上岸来，他都没有发现有半只蚂蟥出现的踪迹时，他似乎才突然醒悟过来一般将生鸡肉上冰块敲碎，然后又将绑在绳子上的鸡肉放脚底下在地上，然后再用一块小石头砸向那只鸡肉，他疯狂地将鸡肉砸出一些牵扯不断的碎肉渣子。然后他才将这块散发着血腥味的鸡肉，从新地丢进了河水里面。

这一次的尝试似乎果然没有让他失望。因为他才刚将那块砸碎的鸡肉抛进河里，他便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周围的鱼和虾米汇集在鸡肉的周围，然后疯狂地啄食着那块被砸碎的鸡肉。刘宇帆自然不想让这些贪吃的小鱼们毁掉他的成果，所以他赶紧将手中的绳子再一次疯狂的放下去--一直等到他感觉到那块笨重的鸡肉已经沉入河底，他才暂时地手中的绳子掐住。然后他便看着那轮水中的月亮摇摇晃晃，还有无数的餐条与小鱼在月亮的身上飞过去了。

等到那轮月亮在摇晃之中恢复浑圆的模样之后，刘宇帆尝试着将手里的绳子拽起来。他甚至还没等到那块鸡肉完全拉上岸边，他就感觉这次的收获一定巨大圆满--因为他在月亮光里看见了鸡肉身上挂满密密麻麻的黑色印记。有的印记在刚离开水面时面时就“噗通”一声掉进河里，然后展开柔软的黑色身体在月光下畅游一番，最后逐渐地消失在周围的黑暗里了。

刘宇帆不敢再有丝毫的犹豫和怠慢。因此他赶紧一把将那只生鸡肉拉上岸边，顿时只听见“啪嗒”的一声沉重的闷响，整个生鸡肉上的黑条子已经掉落大半，然后纷纷卷成一团地在干涸的石板一动不动。而其他的黑条子继续深深地吸附在鸡肉上，然后倒挂着大半条柔软的黑身子在风中摇摇晃晃。刘宇帆其实顶讨厌这些浑身柔软，又喜欢吸食血液与腐肉的恶魔，因此他不由地一阵头皮发麻和突然一下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