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6.第216章 雨夜选择题（3） (1/1)

夜雨敲窗，寒风刺骨，雨整整下了一夜，小冰一夜未眠，却不敢再去窗边探望。

她怕他还在，怕他还傻傻地站在雨中等着她的答复，又怕……他早已经不在了。

“如果天亮之前，没有收到你的电话，我就……明白你的意思了，以后绝不会再缠着你。”

漫长的冬季已经过去，天亮的越来越早，早晨五点，天边已经出现了一道若隐若现的亮光，虽然漫漫长夜已去，雨却还在淅淅沥沥、连绵不绝地下着，不知何时才会停止。

天亮了，柯晏应该已经离开了吧，答案已经揭晓，一切……都结束了。

经过一夜的煎熬，小冰终于心力交猝地睡了过去，长长的睫毛上，还沾着昨夜晶莹的泪珠。

——

闹铃声响起时，已是早上七点，天已大亮，雨也停了，天却阴沉沉的，好像还没有从昨夜暴雨的洗礼中恢复元气。

小冰木然地从床上爬起来，穿好衣服，神色凄然地望了一眼柯晏昨夜站着的地方……

昏昏沉沉的脑袋，瞬间清醒了！

柯晏还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昨晚，雨下了一夜，柯晏也在雨中等了一夜，可他的手机始终没有再响起。

地上的积水都已褪去，可是柯晏身上的水却还没有干，水滴滴答答地顺着头发、衣角落了下来，肩上、手上的纱布隐隐透出一片红色，嘴唇却是惨白的，样子疲惫憔悴，颓废而消瘦。

小冰的心一阵酸痛，天亮了，答案已经揭晓了，他为什么还不肯走呢？

“回的去的，只要你愿意，我会一直在原地等着你，你随时都可以回来。”

想起柯晏昨晚说的话，小冰的眼眶又红了。

两位路人从柯晏身边经过时，认出了他，随即停下脚步，拍了张照片，柯晏没有阻止，也没有遮掩，平静地仿佛置身事外。

柯晏虽是公众人物，可是他从来不在乎外界的看法，他真正在乎的是什么，她难道不明白？

“我可以退出娱好不好？”

小冰怔怔地望着柯晏，他此刻该是多么的绝望啊？

痴痴地在雨中等了一夜，等来的却是小冰的无动于衷，天明明已经亮了，却迟迟不肯离去，是不肯承认天亮？还是不敢相信小冰的决绝？

小冰心碎的同时，一股冲动涌上心头，过了片刻，扭头就往外跑！她现在只想立刻拥抱柯晏，紧紧地抱住他，别的什么都不想想，她再也无法狠下心来，看着他独自伤心欲绝。

世界太复杂，人心太多变，她自始至终确信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柯晏看她的眼神，只要看一眼柯晏的眼神就知道，他爱她。

小冰穿着拖鞋，十万火急地冲下楼，甚至忘了跟客厅里的袁朗打声招呼，袁朗还没来得及叫出小冰的名字，门已经咣当一声从外面关上了。

小冰跑下楼之前，便想好了一切后果，爱怎样怎样吧！因为没有任何一种后果，比让他们分离更可怕。

小冰不敢跑得太快，但她又想快一点见到柯晏，步子不敢迈太大，却又很着急，电梯门一开，小冰便冲了出去，满怀期待，满心欢喜，他们终于又能在一起了！

待小冰来到广场前，已是气喘吁吁，大汗淋漓，心脏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小冰托着肚子，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茫然地四处张望……

面前的广场上，依稀有几个人影，有刚刚买早点回来的大叔，有骑自行车送孩子去上学的年轻妈妈，有急匆匆去赶地铁的上班男女，有看门的保安，有遛狗的阿姨……

只是，没有柯晏。

——

柯晏从未觉得黑夜这样漫长，并非由于狂风暴雨，而是内心那份煎熬；他也从未觉得黑夜这样短暂，还没等到小冰的电话，天就亮了……

正当柯晏绝望之际，手机终于响了，不过打电话的，不是小冰，而是助理……

柯晏虚弱地靠在汽车座位上，倘若没有因心碎和绝望闭上眼睛，他就会发现，在车子即将拐弯的前一秒，小冰交出了另一份答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