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第201章 救命稻草（3） (1/1)

“怎么回事！？”

转眼间，警察已经赶到，因为听说是打群架，出动的警力不少，还带了装备。

现场一片狼藉，除了柯晏和保镖，其他人脸上都挂了彩，警察刚要询问情况，徐傲忙道，“没事没事，都是误会，兄弟之间发生了点误会。”

徐傲的一只眼睛已经肿得睁不开了，还流着鼻血，警察看着这个惨兮兮的人，一脸费解，一般都是被打的不依不饶求公道，打人的狡辩是误会，今天却反过来了。

“刚才是我报的警，报错了！我们的问题，我们自己解决就行，就不劳烦警察叔叔们了。”

“报错了？！报假警是犯法的，知不知道！？跟我们去局里走一趟吧！”

“好好好，我跟你们走，不过……稍等一下，我还有点重要的事要处理。”

临走前，徐傲还不忘父亲的嘱托，执意要取得柯晏的原谅。

“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吧！我真不知道这丫头是您的人，要不然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碰啊！”

“你该道歉的人是小冰。”

“是是是！都是我的错！以前总觉得她无依无靠的好欺负，是我狗眼看人低！”徐傲又连磕了三个响头，“小冰我错了！我对不起你！我就是个混蛋！”说着，还打了自己两个耳光，“我真知道错了，看在咱们同学一场，你就原谅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小冰的脸始终埋在柯晏怀里，眼睛闭着，眼泪却源源不断地从眼角滑落。

“我们走吧。”小冰低声抽噎道，“我想离开这里。”

小冰话音一落，柯晏便抱着她，头也不回地走了，只剩下跪在地上的徐傲，大声叫嚷着，“小冰！你是不是已经原谅我！？小冰！？”

——

走出娱乐会所的大门，柯晏准备今晚先带着小冰回江庭街。

上车前，柯晏打算先将小冰放到座位上，可小冰的小手却死死地攥着他的纽扣，说什么都不肯松手，两个人被迫“粘”在一起，无法分开片刻。

柯晏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小冰，不禁心中大痛，那是一种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才会有的姿势，好像一只背着重重的壳的小乌龟，四肢都蜷缩成一个小团，紧紧地依附在他的怀里，好像那里是世界上唯一安全的地方。

柯晏只好抱着小冰坐进车里，好像一位母亲怀抱着一位婴儿。

司机专心开车，柯晏和小冰也不怎么说话，车里异常安静。

只有柯晏偶尔在小冰耳边轻声低语两句，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并时不时轻吻她的额头，动作格外温柔。

小冰一路沉默，一直在偷偷哭泣，声音很小，只是偶尔喘不过气来时，抽噎两声，却已渐渐地，哭湿了柯晏胸前的衣服，柯晏只是紧紧地抱着她，越抱越紧，不停地抚摸着她的头发。

每次被人欺负的时候，委屈的时候，小冰都会难以抑制地想念妈妈，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种人的本能。

她总觉得，如果她也有妈妈，从小有妈妈护佑，别人可能不敢这么欺负她，可是，她没有......

她至今清晰地记得，在她五六岁刚刚上学不久，有一天放学的路上，正好撞见了同学莉莉和她的妈妈……

那时候刚刚上学，同学们都有爸爸妈妈骑自行车接送，只有小冰没有，因为姥姥要干活挣钱，也没有精力每天接送她，她就每天装作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一个人走路上下学，一路上被各种奇怪的目光打量，不仅因为她没有家长接送，还因为她那一年四季不合身的旧衣服，也是大人的旧衣服改造的，看起来又寒酸又滑稽。

莉莉那天似乎淘气了，被妈妈训斥——

“再不听话，妈妈就不要你了！”

然后，莉莉的妈妈忽然看见了一个小小的身影，迈着铿锵有力的小步子走了过来……

“莉莉。”小冰热情地和坐在自行车后座的莉莉打了个招呼。

“小冰。”莉莉也热情地回应。

“阿姨好。”小冰仰着头，礼貌地叫道。

莉莉的妈妈低头看了看脚边这个小小的身影，“你好。”

待那个瘦瘦小小的身影走出去几米之后，莉莉的妈妈忽然压低了嗓门，继续说道，“看见她了吗？你要是再不听话，就跟她一样，没人管，没人要！”

……

多年后，小冰每次回想起这一幕，心脏都会被深深地刺痛。

渐渐地，小冰哭累了，在柯晏的怀里睡着了，紧绷的肌肉终于放松下来，好像灵魂找到了归宿，她睡得很安稳，像个襁褓中的婴儿，什么都不用管，什么都不用担心，反正柯晏会带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