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上梁不正 (2/2)

当然，苏忆明白延清问她并不是在问这个，但她怎么知道为什么没有她呢？

“莫非我不是凡人？”苏忆偏头道。

延清摇头，道：“你确实是凡人。”

“那师父怎么看？”苏忆淡淡道。

延清又摇头：“为师也不是很确定，但为师想先讲一个故事。”接着延清便讲述了竹简已经跟她讲过的上古之神如何打败魔王的故事。

苏忆沉默地听着。

“但是近些年来魔界的魔气大盛，世间多了许多实力强大的妖魔为祸世间。最近十多年来，先是鲛人族被犯，现在锁妖塔又被破，”延清顿了顿，继续道：“苏忆怎么看？”

苏忆笑了笑，觉得她师父说话真是拐弯抹角，直言道：“师父别问我怎么看了，我知道的定是没师父多的。”

延清叹了口气，道：“为师认为这与魔王有关，百年的时间魔王才失去全部法力，难保魔王没有想出让自己复活的办法，为师认为魔王很可能会重返世间。”

“只凭这些便如此推测？”苏忆疑惑道。

“今日为师去看了天命石，石上也是如此说的。”延清沉重道。

苏忆想延清怎么不早说，害她还抱有一丝期望，魔王重返世间，这是她最坏的预想。

延清看着天空，灰蒙蒙一片，没有星光：“苏忆的心是魔王的心。”

苏忆没什么表情，许久，问道：“若现在毁了他的心，是否能阻止他的复活？”

延清似乎有些惊讶苏忆竟如此平静地说出这些话，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因为不管是或不是，苏忆都将失去自己的心，而这意味着死亡。

“若能阻止魔王重返世间，苏忆愿意毁了这颗心。”

许久，延清才回过神来，沉声道：“不能。天命石上记载的事必然将发生。”

苏忆摸了摸头，眼中的失望之情溢于言表，却道：“魔王既然有现世的一日，那定会出现什么力量与之抗衡，师父静观其变好了。”

“苏忆，你……”

苏忆笑了笑，对延清道：“其实师父你说的这些大部分我都猜到了，苏忆心里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其实想想也没什么，左右不过一死罢了。”只是她没想到命簿上居然没有她的名字，这意味着，她若死了便不能再投胎转世，便会彻底消失，她只有这一世可活！

气氛变得很沉重，苏忆抿了抿唇，道：“关于我的心的事，师父不是早就知道吗？师父应该还有事想说吧？”

延清沉默许久，方道：“天命石上的预言今日才出现，现在只有为师一人知晓，但迟早会被其他神仙得知，原以为你待在仙界就可免遭魔王毒手，但现在看来不只是魔王，仙界的一部分人若是知道你拥有魔王的心，怕是会先对你不利。”

苏忆想了想，觉得奇怪，道：“就算他们毁了我的心，魔王不也会复活吗？何必这么做？而且若师父和林樾都能看出我的心属于魔王，上次除夕宴会上许多人都见过我，难道不早就知道了吗？”

延清摇摇头，道：“傻徒弟，我给你的心施了法，掩盖住了它的魔气。其他神仙自是看不出的。至于仙界会不会对你不利，”延清有些怅然，道：“魔王的心，怕是不止魔王想要，自古以来便有传言，谁拥有这心，谁就拥有魔王的力量。”

苏忆无奈苦笑，若真是谁有这心，谁就有魔王的力量，那她不早就天下无敌了吗？

“但这心在魔王以外的人身体里，只会变成一块石头。”苏忆淡淡道，想那封印便是起的这个作用吧。

延清点头。

“所以，我不能在待在方丈山了是吗？”

“你的心魔气甚重，为师的法术现在能骗得过众仙不过因为那魔气尚且微弱，离魔王出世的日子越近，你心上的魔气会越重，而天命石的预言很快会被人知晓，那时仙界必定会对魔王严加防范、四处搜寻，你若留在仙界，定会被发现的。”延清沉沉道。

苏忆点头，心中想着为了能多活几日，只能离开方丈山了，不过她倒有些舍不得。

“师父觉得我应该去哪里？”苏忆淡淡道。

“方才回来的时候我去见了林樾，听他说因为锁妖塔被破，许多妖魔流窜到了人间，宿崇命他去人间捉妖。你与他一起去吧，有他在，也能保护你。”

苏忆叹了口气，想着这下好了，想当做什么事都没有都不行了，一想到以后林樾每日都会用用一种同情的眼神看着她，苏忆不自觉抚额。

延清似乎看出了苏忆的心思，缓缓道：“我并未告诉林樾关于命簿和天命石的事，在你去人间的这些日子，为师会想办法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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