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耳目灵动 (2/3)

李隆基倒是心情很好，拿着梳子对着杨玉环说：“我来为娘子梳。”

皇帝和贵妃尽情的享受着闺中画眉之乐的时候，太子的东宫气氛却很压抑紧张，就像是大战之前，就连着平常只管洒扫的小内侍们都察觉到了气氛不对。大家就像是风暴来临之前的小鱼虾，躲在石头缝隙里，等着暴风过去。

张良娣正在殷勤小心的服侍着太子穿上赴宴的衣服，今天太子特别装扮一番，穿着标致太子身份的金黄色圆领袍子。张良娣扣上了华贵的蹀躞带，弯着腰，张良娣整个脸都在烛光的阴影里面。张良娣的心和蜡烛的火苗一样不住地摇曳着。是她和太子说出自己的疑惑，虢国夫人和贵妃根本是一个人，皇帝和贵妃当着全长安城人的面前，演出一场闹剧。太子听了张良娣的话开始是吃惊不敢相信。

的确，谁也不相信虢国夫人和贵妃竟然是一个人。皇帝能纵容贵妃做出来这样的事情。但是张良娣的话叫太子慢慢的冷静下来，“殿下仔细想想，虢国夫人和贵妃是姐妹，但是自从虢国夫人册封以来，她们姐妹什么时候一起出现过？只要贵妃再陛下身边，必然不见虢国夫人的影子，若是有虢国夫人陪着陛下，必然不见贵妃，而且长安谁不知道虢国夫人性子古怪，轻易是不见外客的，能时常进出虢国夫人府邸的不过是韩国夫人和杨家的人罢。还有就是汝阳郡王李琎！谁不知道李琎当初和贵妃关系很好，要是真的存在虢国夫人和贵妃争宠，两姐妹水火不容的话，怎么李琎和虢国夫人走的那样近，但是却没招来贵妃的不满呢？”

听着张良娣的分析，太子开始动摇了的，他不敢置信的说：“那么，按着你的说法，虢国夫人和娘子是一个人。难怪了，丰泽园敢放出来那么大的赔率。真是妙啊！你可知道现在长安城多少人都输光了全副身家。”太子眼前一亮，仿佛抓住了千载难逢的机会。

一个念头在太子脑子里面浮现出来，自己这个太子做的太憋屈了，每天缩在东宫里面，对皇帝唯唯诺诺的。哪里还有点储君的样子？李林甫对自己虎视眈眈的，他手下更是一群如狼似虎的同党，时可准备着找自己的麻烦。不管是政务上一点瑕疵，还是自己一句漫不经心的话，都会被这些人吹毛求疵，司徒找出来攻讦自己的理由。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个头啊！李亨内心深处其实还有更深的恐惧，那就是担心有朝一日若是贵妃有了自己的儿子，皇帝的性格，李亨很清楚，色衰宠弛，爱屋及乌。当年武惠妃得宠的时候，寿王是何等风光无限？但是武惠妃不在了，他是什么结果？！自己的生母早就不在了。因此在赌局把越来越多人卷进来的时候，太子做了什么他自己最清楚了。

一边叫人上疏进谏，请皇帝不要沉迷贵妃的美色中。一边罗织虢国夫人的罪名和杨家那些人的过失。当时想暗中推动赌局的人不只自己一个，因此太子才能肆无忌惮的推波助澜。可是那些上疏，不管是请陛下疏远贵妃的，还是告虢国夫人的，都石沉大海没了一点消息了。

太子内心的恐惧越来越深，他害怕哪天忽然皇帝把那些奏折扔在自己面前，太子每每想到这里，都会感觉浑身发冷，止不住的打哆嗦。但是张良娣的话叫太子有了一线希望！不管这件事是真的还是假的，只要冒出来就可以转移大家的目光。不少人输了，根据太子知道，长安不少世家子弟们把不少的钱财都投进去了，有的甚至和放高利贷的胡商借了钱。结果输的血本无归！

夺人钱财和杀人父母一样，李亨想只要那些人闹起来，没准皇帝坐着的那把椅子都不稳当了。皇权削弱，正是储君权利扩张的好机会！

李亨经历一番激烈的内心斗争，最后还是决定按孤注一掷，今天晚上皇帝举行宴会，说是为了给贵妃接风洗尘的，那样的唱和，必然杨家的人要来，虢国夫人要是没猜错的肯定会“生病”不来的。

“今天晚上你跟着我去赴宴，你知道要怎么办！”李亨对着张良娣表示，今天晚上就要看她的了。

张良娣的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她一直犹豫着，太子的计划很明显，戳破贵妃和皇帝的把戏，但是之后呢？皇帝岂能饶了自己。就算是一切按着太子的计划进行，皇帝被群臣围，权威大大的受损。可是哦哦皇帝依旧是皇帝，皇帝不会把太子怎么样，但是自己呢？一个小小的太子良娣。就算是有祖母的关系能怎么样？

在东宫的日子越长，张良娣对着太子的了解越深，她明白自己这个丈夫靠不知，一旦有事肯定把自己退出去挡箭。太子妃韦氏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现在自己年轻，出身也不错，太子对她还不错。但是再好的出身，长得再美，在李亨的眼里也不过是过眼云烟，谁要挡了他的路，死的肯定会很惨！

听着太子的话，张良娣越发寒心，她转转眼珠子，温柔的称是，但是她刚站起来就眼前一黑，整个人软软的瘫在地上。

这下好了，张良娣忽然生病不能去了，太子有些郁闷的看在躺在床上的张良娣，不甘心的问：“良娣的病要紧不要进，今天是陛下设宴，不好无故不去的！”

言下之意是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