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四十 (1/2)

荀令如接回陈钧修的时候，楚水漾得了穆勋宁的允准前往穆勋宁京郊的庄子，进行陇西部军偷天换日的行军推演。

“顾城，皎月公主那边可能来配合推演？”穆勋宁已将皎月公主之事告知楚水漾，更将偷天换日之法交给楚水漾实行，唯有这样日后楚水漾才能真正令陇西部军心服。

“回郡主，皎月公主那里，卫将军正在教导。”顾城恭敬道。

楚水漾知道颜鲤月并非不能领悟，只是不想自己的部军有损伤，所以迟迟犹豫不决。

楚水漾将姑怀的地形记在脑子里，若非穆勋宁安抚她，她亦然迟疑不定。毕竟偷天换日仍然需要一些人为之丧命，不然何以取信皇帝？

牺牲流血正如穆勋宁所言，无人愿意。可是时局所限，不舍少数便要全部葬送性命，即便以少数人换大部分人是不够公平，可是这个世道哪有真正的生命等同。

天子之命贵于千万庶民之命，一代将相功成名达之后是森森白骨之丘。

楚水漾坐在回城的马车上，失神的想了半刻。直到马车外传来打斗声，楚水漾撩开布帘就看见两波人厮打。

“郡主不必担心，那伙人不会吃亏。”顾城坐在车外道。

两波人的厮打之势，高下立见。黑衣人显然是要退了，楚水漾便也要回到马车了。可是黑衣人许是瞧见顾城这方的马车里坐的是个女子，竟想胁迫楚水漾掩护撤退。

楚水漾的于颜与顾城见状被迫还手，顾城恐黑衣人毁坏马车，只能看似极为被动的被迫远离马车。于颜见状也同顾城一般将人引开马车，但黑衣人仍留出人朝楚水漾出手。

楚水漾无奈，只能撩开下衣摆足尖接力飞下马车。楚水漾转身之间一把袖里软剑亮出，直接将飞身向自己的人一剑穿心。

周子夜看着眼前打斗，并不想上前搅入打斗。尽管这些人原本就是找他们麻烦的人。

对于周子夜的漠视，穆望昭没有作出什么神态只是遣了自己的侍卫上前帮忙。

“周家低调，却也是簪缨世族，不想周统领倒是别有不同。”穆望昭淡淡道。

周子夜不以为然应道：“子夜只领命护枢陵郡王入京。”

好在不出片刻，黑衣人全部被绞杀。

楚水漾皱眉，这些人她和于颜顾城杀的不多，全是穆望昭的人全部绞杀不留活口。

楚水漾心中有怒，却也不便说，只能冷瞧了不远处的周子夜等人。而后便要上马车。

“还请姑娘留步，是在下等连累姑娘了。在下向姑娘赔罪。”穆望昭上前对楚水漾致歉。

楚水漾转身目光微凝视了眼前这个温文有礼的人。穆望昭大穆勋宁三载，相貌不似京中的公子清隽但是多有英朗，眉目见阳刚之气十足。楚水漾见穆望昭的穿着很是讲究，衣料与配饰都是名贵之物。

“楚芜蘅！”周子夜像是寂静气氛中炸开的雷鸣电闪。

楚水漾一愣，楚芜蘅这个名字从来只是出现在楚家家谱中。父王只是告知过她这个名字，却从不给她用这个名字。

“公子多礼了，至于这位公子口中的名字与我无干。”楚水漾说完便上了马车，让顾城驾车离去。

穆望昭带着浓浓意趣看着远去的楚水漾，心中了然。楚芜蘅原是楚襄王以楚襄王妃的闺名吴蘅加以楚姓给二人的女儿取的名字。只是楚襄王妃过世后便更改成楚水漾了。

周子夜冷着脸，挡住穆望昭的视线。心中懊悔不已，自己怎能轻易道出那个名字。毕竟楚水漾已经更名了，与周子夜有联系的是楚芜蘅。而在楚芜蘅变成楚水漾的时候，楚襄王就将吴王妃与周家的约定全部作废了。而周家是完全同意认可了。

慈仪宫。

“枢陵郡王穆望昭拜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穆望昭一脸温润，仿若人畜无害。

太后心中很是警惕。枢陵郡王穆望昭，五路郡王之首。多年的韬光养晦，如今其他郡王只有苟延残喘之力，而枢陵郡王穆望昭却是实力愈加深不可测。

太后默叹，要不是岳家只剩一干女子、先帝出尔反尔，岳家如何会颓败至此。而如今陈香融有孕陈家势必不会如从前听命行事，自己一手培养的穆繁安更是为了楚集之女公然反抗自己。不然，她堂堂一国太后何须与虎谋皮将穆望昭调来京里。

“郡王这些年，可还好？”太后假意试探。

“小王虽不知太后问的那些方面，可是小王却是回太后一句：面面俱好。”穆望昭知道京里的天是要变了，此时若不浑水摸鱼更待何时。

“郡王若此番是能保住岳家，将来珏王登基，哀家定然不会亏待郡王。”太后提出要求。

穆望昭心中了然，不禁在心中讥笑太后。岳家都由外到内烂到骨子里，太后也是半截黄土埋着的人了，竟然还想着一个血亲男丁都没有的岳家。

“小王这些年过的艰难，太后不是不知道皇上有多么忌惮五路郡王。小王又是郡王之首，更是可想而知。”保岳家不是不行，但是至少也要拿出点真材实料的好处，他穆望昭又不是陈家那等冤大头。

“郡王想如何？”太后固然觉得穆望昭可恶至极，可是却不得不答应。

“听闻楚集之女貌美如湘水女神，英雄尚难过美人关。小王俗气，想请太后将楚水漾赐予小王。”穆望昭这话忒不要皮脸。

太后却陷入沉思，本以为枢陵郡王会要尚公主以免皇帝之威胁，不想穆望昭却要楚水漾。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