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二十、暗流始涌 (1/2)

旿亲王过世不久，朝堂就掀起了一场京畿防卫权的争夺。

后兴的京畿防卫有三层，最外层是护城二十一军，次之是巡防军，最内层是大内禁军十二亲军卫。禁军不用说自是皇帝信任之人领军，而巡防军和护城军因着后兴的传统一素交给亲王协理。有防皇帝登基后弑兄戮弟之意。

咸亲王身体底子自娘胎便差，无法担当此任。洵亲王乃皇帝堂兄又不在庙堂，其他郡王不必想。原掌握京畿防卫权的旿亲王过世后，如此一来只能在几个皇子之间抉择。

京畿防卫何等重要，自然争先抢夺。这些年来朝堂珲王穆林安与瑛王穆齐安成两方对峙之势，只是如今珏王穆繁安回京又是行军打仗之人。因而在朝堂亦有将巡防军和护城军交给穆繁安之声。

因此京畿防卫权花落谁家一直难以敲定。

锦和宫。

瑛王穆齐安今日早朝以穆林安忙于秋闱、穆繁安领护北军之由眼看说服众臣取得京畿防卫权，却不想被穆林安一个嫡出、穆繁安一个长出给绊住了。加上前些日子他的人弹劾楚水漾宣景元年的事又被重提，穆齐安可算是心情跌破了冰点。

胡妃也知道自己儿子因着楚水漾之事对自己有怨，故而请了穆齐安许多次。唯有今日请来了人。

“母妃安好。儿子只求母妃一件事，不要再让儿子因为女人的阴私斗狠在被人抓住把柄。”穆齐安一听胡妃提及胡染婕脸色就变了。

胡妃本想为胡染婕开解两句，但见穆齐安发火，不敢再言。此事本就是胡染婕消息有误，胡妃本想让自己的儿子先拉近与洵王世子的关系，如今楚水漾一人在朝堂被弹劾便罢了，可是穆勋宁在朝堂上也被一群不知内情的御史大夫一顿讨伐，脸上如何能有光？

虽说穆林安的人也参与其中，可是毕竟是穆齐安的人主动挑起这事。洵王世子事后必然更恼穆齐安，穆齐安又因这事被皇帝私下训教了，他的人最近怕是都不能在朝堂说上什么，穆齐安焉能不气愤。加上又得知此事为胡染婕所挑拨起，穆齐安哪里还不明白。

“倘若儿子挣不到京畿防卫权，还请母妃告知舅舅，宁明朗和卫渚让他选一个做大女婿。瑛王妃的位子儿子会留给胡染妧。”

穆齐安丢下这句话就离开了锦和宫，一句话都不曾让胡妃辩解。

胡妃倒吸口凉气，呆坐了片刻。她的儿子必是知道上次的事是胡染婕挑起，这是恼极了胡染婕，要让胡染婕发挥最后一点作用，替瑛王笼络宁明朗与卫渚二者其一。

只是宁明朗和卫渚都二十又五还未娶妻且不说，又是行军粗人，样貌虽不粗犷还有几分灵秀，但毕竟是军中粗人。胡染婕定是不允的，即便胡染婕是允了，可宁明朗和卫渚位高权重不知有多少朝臣想嫁女呢。宁明朗和卫渚二人也未必愿意娶胡染婕。

若是不娶，胡染婕就会是废棋子一个。

“楚水漾！”胡妃最终将这一切记在楚水漾的身上。

穆林安这边倒是没有旁的被御史大夫挤兑。因着主理秋闱的事实在重要，穆林安倒是希望能将京畿防卫权争夺一直拖着，越拖对他越有利。

只可惜事情的最后的发展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皇帝于某日早朝，告知众臣因着众皇子年轻故而将护城二十一军交于穆繁安，倘若漠北有变穆繁安将护城军交于珲王。瑛王领巡防军，珲王安心主理秋闱会考。若有异议他日再议。

众臣遵旨再次深感皇帝制衡之术运用之精纯。

依旧是古色古香的挥墨阁，穆勋宁将楚水漾安置珍华间欣赏前人大家的遗珍。自己则在雅间里见了宁明朗。

“你还有闲情在这喝茶”宁明朗顺手拿起杯茶饮，滋味醇厚回味甘甜。

“这是雨花茶。你不是不爱茶味甘甜的茶吗？”宁明朗举着茶杯不放。

穆勋宁不理会，又给自己添了杯茶，喝的舌尖干涩、口中发腻想着以后还是少喝这类茶，全留给爱甜的楚水漾喝罢。

宁明朗脑子转的快也就回味出原因了，又道：“你是怎么想的，劝皇帝把京畿防卫权一分为二交给珏王几位。那你在京中岂不是什么都没有了。”

“也不见得。即便给他们了又如何。”到头来还不是一场争，既然他们要争，不如让他们争个够。穆勋宁想着。

宁明朗约莫也是能猜出穆勋宁几分心思：“你就真的不怕他们斗的超出你的控制，又或是他们斗到你这里对你起疑了呢。”

穆勋宁先看了顾城手中的信件神色略有愉快道：“你也说了在我的控制之中。还有”穆勋宁竖起信件：“程宥白秘密回京，许是快查到宁义侯府了。”

宁明朗顿时怒了，都是兄弟你穆勋宁怎么能这么坑兄弟我！时不时坑一坑卫渚他心里也能舒服点！这般厚此薄彼！宁明朗一把抢过信件顷刻间在掌中化为灰烬，恨恨离开挥墨阁。

顾城眼看着宁明朗离开后才道：“陶兼大人虽升了大理寺卿一职，倒也没轻易放过我们给的线索一直咬着宁义侯府。这事我们用的确实是宁义侯府的人，即便是程宥白也挑不出麻烦。”

所以，世子您不必这般吓唬宁大将军......顾城想。

穆勋宁自然对自己的安排放心，只是突然想起赵汝虞盗的图，略有不放心道：“告诉赵汝虞，别去瑛王府了。让她去找程宥白，告诉她京畿防卫图的案子在程宥白手里，本世子爱莫能助。”

顾城听了心中忍笑